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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不愈,心里很郁闷,带病工作,带病写文。谢谢大家对风云变的喜爱!
'打算从这贴开始,主楼更新。这预示着这文接近尾声,或者说我一厢情愿的希望它接近尾声。;)'
35。
没想到自己重披戎衣,便要和察哥交锋。攻城在即,顾惜朝几乎一夜无眠,听着帐外西北春季单调的风声,从夕阳西下,到夜幕低垂;望着跳动的烛火,直到那点微光渐渐被晨曦淹没。
次日清晨,顾惜朝集合兵马,拔营起寨,半日后大军便兵临平夏城下。先头的攻城车及弓箭手一字长蛇阵排开,其后是黑压压的步兵。几万人马严阵以待。正午的太阳下,人和马的影子缩成脚下浓浓的一团。顾惜朝眉头紧蹙,仰望着平夏城头招展的“晋”字大旗。
“顾将军,为何还不下令攻城?”兵车上的蔡庆等得有些不耐烦。
顾惜朝没有答话,却将目光收了回来。手握住腰间的剑柄,拔剑发令。剑抽出了一半,手突然又停在了半空,低头端详起那柄承天宝剑。
“顾将军,再不下令攻城,贻误了战机,可不要怪末将不曾提醒!”身旁的杨文秀催促道。蔡庆也从鼻子里哼了几声,以示附和。
正在此时,平夏城原本紧闭的城门突然大开,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从城内传来。几乎同时,两队黑盔黑甲的骑兵宛若两股黑色的湍流般冲出城来,顷刻间便有上百名骑兵涌到城外,威风凛凛地分列城门两旁,而更多的黑甲骑兵仍在源源不绝奔将出来。地面霎时腾起一层尘雾,随着马蹄重踏而震颤不已,连相隔不远的宋军兵车也被震得微微摇晃。这些骑兵迅而不乱,多而有序,一层层密密咂咂,陆续在城外铺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扇形,与宋军的兵车阵对峙。
“西夏铁鹞子!”宋军阵中有人小声嘀咕,一阵骚动便涟漪般在阵中荡了开去。铁鹞子兵的威猛是许多刘法旧部亲眼所见,没有见过的也早闻其名。
稍顷,铁鹞子布阵完毕,一支几十名骑兵的小队举着两面“晋”字大旗从扇形正中驰出,中间簇拥着一名将领模样的人,此人生得威猛健硕,双目有神。一身皂色战衣,乌盔乌甲,背上金弓光华耀目,腰畔囊中插满雕翎。这人将马停在阵前,待眼睛扫到仅在百步之遥的顾惜朝,高声喊道:“顾将军!”说完竟催马上前几步,身后那几十名勇壮骑兵亦随之向前,引得宋军前阵哗啦啦一阵举弓搭箭,横枪拔刀之声。
顾惜朝向后摆了摆手,命众将士放下弓箭,又打马上前,向着那西夏将领一拱手,道:“察将军,久违了!”
察哥此时已遥遥勒紧马缰,高声道:“顾将军……那日兴庆府一别,多日不见,察哥甚是想念你与戚将军,一直盼着有一天能再见到你们。”顿了顿又道:“……只是没想到,会这样见面。”说完直视着顾惜朝。
顾惜朝闻言面沉似水,静默了半晌,忽然回头命道:“拿酒来!”说完跳下马,接过手下兵士斟满的两碗酒,朝着察哥径直走了过去。
察哥见状也跃下战马,迎上前去。顾惜朝递过一碗酒,道:“察哥,你我从前战场拼杀,生死与共,那份情谊在下永生不忘……”顾惜朝举起酒碗,决然道:“可是今日我们战场相见,已是各为其主。喝了这碗酒,察将军尽管放手厮杀,不必心存慈悲。顾惜朝即便今日命丧你手,也死而无恨。顾某也决不会……因为与将军过往的交情而手下留情!”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察哥讶异地听完顾惜朝的一番话,又看着他喝干了那“绝情酒”,紧咬牙关,心中郁痛得说不出话来。逼视了顾惜朝良久,也一仰脖子将那酒喝了下去。看了看空酒碗,又看了看顾惜朝,突然啪的一声将碗甩在地上,痛道:“顾将军,这碗酒我喝了,可察哥只当这是我们久别重逢的喜酒。我一早就听说这次前来的宋军是由顾将军挂帅,在这里等候多日,只为了见将军一面。察哥断不能和将军兵戈相见,我的这些铁鹞子兵,也绝不愿意和顾将军动手。”察哥说到这儿,回头高声喊道,“兄弟们说,是不是这样?”
“我们不愿和顾将军动手!”铁鹞子们纷纷应道。
察哥牵过战马,道:“三日之内让出平夏城,察哥说到做到。顾将军,咱们后会有期!”说完飘身上马。顾惜朝知道察哥的性情,他和戚少商二人离开兴庆府时,察哥不惜违背李乾顺的旨意,帮助二人出城;但当日情势还可用织梦假传圣旨来推托,如今察哥为了不愿和顾惜朝交锋,竟决定让出一个喏大的城池,还是令顾惜朝大为震惊。
蔡庆和杨文秀一直远远看着顾惜朝和察哥喝酒说话,这二人说些什么虽然听不到,但铁鹞子们的那句话却听得十分清楚。此时见到察哥即将离开,蔡庆向身后命道:“放箭!这西夏将军便是西夏晋王,射死此人者,重赏!”前排的弓箭手得了命令纷纷举弓搭箭,指向察哥。
“慢!”杨文秀回头喝阻。搭好的箭又撤掉,拉满的弓也松了下来。
“杨将军,你这是何意?”蔡庆急道。
“这晋王尚在弓箭射程之外,如果我们让弓箭手贸然上前,未及放箭,对方的铁鹞子兵便会冲过来。想必大人也听说过,西夏铁鹞子个个是神箭手,混战起来,我们讨不到半点便宜。”
“如能射杀晋王,可是大功一件!没想到杨将军竟连这点胆识都没有!”
杨文秀哼了一声,“要说杀敌立功,我杨某比任何人都想手刃仇敌,以血前耻。但打仗绝非是逞匹夫之勇,时机未到,冒然行事只能误了大事。”
“你?!”蔡庆气结,对着杨文秀冷峻的脸一时竟也无言以对。
两人正缠斗不休,却见察哥行至一半又将战马带住,圈马回身,向着顾惜朝道:“顾将军,皇兄让我转告,他甚是想念两位将军,将军们住过的府邸,皇兄命人每日清扫,两位用过的东西,至今放在原处。。。。。。”顿了顿,道:“察哥也想念将军!希望下次看到顾将军,是在美丽的贺兰山中,在广阔的河套草原上,和将军一同骑马狩猎。”说完,再次翻身下马,半跪在地,“察哥就此拜别!”
顾惜朝心中涌上一阵酸楚,如鲠在喉。便要上前扶他起身时,察哥已经一跃上马,带着那几十名铁鹞子飞驰而去。旋即,只见“晋”字大旗挥舞,夏兵收兵回城。
“咦?西夏人竟就这么撤了?”蔡庆奇道。其实不光是蔡庆,他身边的杨文秀也心中称奇。
“杨将军,这可是攻城的好时机!我们应该趁着敌人后撤,杀进城去。”
这一次蔡庆说的有点道理,这的确是个难逢的良机。顾惜朝尚未归阵,但已来不及和他商量了。想到此,杨文秀点了点头,道:“即便是退兵,敌人仍井然有序,队形整齐,我们千万不得大意。”转头向手下道:“吩咐下去,夏人惯用瓷蒺藜,前行时须得小心巡查地面。”接着手中利剑出鞘,一声高喝:“攻城!”
顾惜朝正自望着察哥的背影感喟不已,忽听背后战鼓声大作,回头看时,宋军竟已经开始缓缓前行。当下急掉转马头冲回阵中,一边大声喝阻道:“停止进攻!鸣金收兵!”
杨文秀亦大声回道:“顾将军,现在是攻城良机,为什么要退兵?!”
顾惜朝顾不得回头,一边指挥撤退一边道:“是进是退,我自有道理!”又厉声命道:“众将官听令,全军后退半里,就地扎营。攻城之事,改日再议!”
“可是。。。”蔡杨二人还待争辩,顾惜朝连人带马已经渐渐远去。眼见大军潮一般后退,二人当下只得各自压了一肚子怨懑,随队后撤。
中军大帐刚刚扎稳,蔡杨二人便闯了进来。蔡庆抢先一步,质问道:“顾将军,老夫倒要问问,方才为何放弃攻城,下令后撤?”
顾惜朝眉毛一扬,反问道:“我也想知道,今日在阵前,没有主将的号令,是什么人擅自下令攻城?”说完逼视着二人。杨文秀怎么也没想到,顾惜朝会反客为主。攻城令确实是二人自作主张,但他当时以为顾惜朝也会同意攻城。今日之事,可大可小,顾惜朝完全可以按违抗军令治二人的罪。
“这。。。”蔡庆支吾半晌,看向杨文秀,那人却低垂了眼睛一声不吭。蔡庆见杨文秀不语,顿时也泄了气。
顾惜朝面色一沉,厉声道:“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追究。今后如有人擅自发号施令,军法处置!”蔡庆斜目瞥了一眼顾惜朝,负手而出,临走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算是同意还是抗议。
见杨文秀站在原处未动,顾惜朝道:“杨将军,不知还有何见教。”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