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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好吧?”周天说。
“什么好不好的,就这么定了。”
周天踟躇着,赵小明逼着他,他就有些心动,但他又说,“你那车是新车,我可不敢开,要是被我撞坏了怎么办?不行的。”
“狗嘴!还没开就说撞啊?也没看看是谁教你,我赵小明没吃过一张罚单呢!”
周天显然对赵小明没有办法,只好依了。到宿舍给小黄拨了个电话,装出很累的样子,抱歉地推了。挂上电话对着赵小明吐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
上车前赵小明先给周天讲了基本的要领和车子的构造,他先开着车把周天带到几里地外比较偏僻的一个废弃的场子上,让周天上车。周天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动作,虽然开得比较慢,但是刹车,打弯,感觉都不错,稳稳当当。
开着开着,周天说,“小明,下个礼拜你可有空?”赵小明问,“什么事?”周天说,“本来也不好意思求你。”赵小明说,“什么事求不求的。”周天说,“下礼拜是长周末,我女朋友要过来看我,你能不能帮我去机场接一下?”兴奋了一天的赵小明心一冷,但还是马上说,“好啊,没问题。牛郎织女终于要相会了,可喜可贺啊。”
“那就麻烦你了。”周天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小明觉得这一天他们两人之间好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远了起来,心里就有些惴惴的起来。
学到两个小时兜场子,赵小明便要他开上马路。周天不敢,说太快了,怕不熟练撞,赵小明拍拍胸脯说上!又不是高速,小马路开开怕什么。
小路上车也不多,周天开得挺顺。照例讲第一次学车上马路是不可以,太危险了,可赵小明觉得周天挺行的。车子到了个岔口,转了个弯上了条不大不小的路,车子便多了起来,周天就有些紧张,说,“小明,车子那么多,我停下来吧。”赵小明说,“别怕,照老样子开。”毕竟是第一次,周天贴着路边走,旁边的车一部部往前超,他就有些乱,到了红灯也忘了停,急得赵小明叫“红灯!刹住车。”等周天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在路口的中间了。周天脸红了,说,“小明,你来开吧,我不敢了。”
“稳住,胆大心细才能开好车,绿灯了,走!”赵小明说道。周天略一迟疑,旁边一部车从后面急拐过来,贴着车沿“唰”地直冲出去,还猛按了一下喇叭。这下周天更急了,赵小明看那开车的是个毛头楞小子,骂道,“Jerk!”周天一急,油门一踩,车子忽悠一下也冲了出去,他吓得脸都白了,好不容易转弯在路边刹住车停下来,周天死活不肯开了。赵小明只好替了过去,周天坐在旁边低了头不吭声,赵小明只得安慰周天,“没关系啦,你开得挺好,是那小子有毛病。”周天抬头说,“我不学了,要是刚才真撞了车,怎么办啊。”
“你这么胆小。”赵小明还笑他。
“我胆小?你胆子也太大了。我是刚学耶,你就让我开马路。撞了你的新车怎么办?反正我不跟你学了。”
“好了好了,下次不让你开马路了成不成?再转圈子转上几次好不好?”赵小明温言相劝,看到周天怕的样子,心里是又怜又爱,想起刚才抱着他的时候他极力挣脱的模样,他恨不得一把再把他搂在怀里。车子撞了算什么?
就这样沉醉在他的气息里。他生气的样子也好,他开心的样子也好,赵小明已经没有办法再自拔了。“让我随你去,让我随你去~”磁带里放着的张信哲接近撕肝裂肺的哭嚎,赵小明竟有了同感。
三个人的晚餐吃得很开心,是在一家广东菜馆。最后谁也没请谁,各自分摊。张祖杰和两个帅哥吃饭,当然开心;周天的女朋友要来了,也自然开心。赵小明看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也苦涩地笑着,爱你在心口难开。
二十四
爱情终究是一场难圆的梦。从赵小明开始体会到爱情的滋味起,多少年来,苦涩就一直陪伴着这个乐观向上的少年。人生是一部很难读懂的书,爱情是最难懂的一章。很多人过了一辈子,却连书封皮都没有打开过,也活了一世,富足或者潦倒,然而也许是快乐和平和的。有一天当他不慎翻开了这本书沉重的封皮,忧伤就随着来了,但是这本书已经合不上了。即使读得好的,当生命的手把书合上时,不用细细地想,泪水也会奔涌。
既然老了都要悲伤,年少的时候莫愁。
赵小明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他又怎么能不愁?不过好在他已经有了一种预感,很快他就要迎接一个新的转折点了。这个预感在以前的岁月里也曾出现过,当深爱着李依然不能自拔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一天他会醒,当李依然握住酒醉的赵小明的手,把一个残忍的现实在赵小明眼前剥开,用无限纯洁的友谊定义了一切心中的爱意的时候,他生生地醒了过来。现在的赵小明,又在等着相似的时刻的到来,他知道,一旦亲眼见到心爱的人和他心爱的女人哪怕是一个亲密的眼神,他赵小明就被判了死刑。这死刑可能早就注定,那不过只是宣判书上一个红勾而已,然而却是直接的,分明的,时间上也好,空间上也好。
知道梦的泡沫迟早要飞散于无形中,赵小明在美丽的泡沫中的每一天都醉生梦死也愿意,这如同走向刑场的人喝酒吃肉特别潇洒一样,因为,以后再也没有了。赵小明不知道周天是不是也心有灵犀,反正在特定意义的日子到来以前,两个人竟形影不离起来。
周天考完了试,彻底轻松下来。赵小明为了实验却很忙。那天中午两人约好一起吃午饭,其实赵小明是吃早饭。吃完饭周天说他下午没课,到图书馆借中文小说看,问赵小明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吃晚饭。整个下午,赵小明心神不安地做实验,到六点就往外溜。两人再见面时,相视一笑,赵小明心里暖洋洋的。
吃了晚饭周天若无其事地问,晚上干什么。赵小明说他现在实验紧,晚上要抓紧做实验。周天说,你实验室里都晚上干活么?赵小明说就我一个人赶,其他人一般不来。周天说,你实验室有电脑没?赵小明说有啊,老板刚给我配了个奔腾300,那个归我一个人用,带网络的。
那我陪你做实验吧,周天笑着说,我在家也闷得慌,平时上网还得跑系里。赵小明一阵惊喜,一种甜蜜晕旋的感觉袭来,那短暂的幸福和蹲久了猛一站起来的暂时性脑贫血很相似。
赵小明实验室里有个权当办公室的小隔间,周天在赵小明的桌子前坐下,赵小明帮他打开电脑,自己跑去外间做实验。下午的实验没做成,得重新开始。想念的人就在身边了,倒也心平气和,不再心神不宁了。实验开始后,等仪器稳定下来就没事了,定一段时间记录一个数据就可以。赵小明轻轻走回到里间,站在周天背后。周天靠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在写一个email,丝毫没有觉察到。赵小明双手搭在椅背上,靠近周天的肩膀,从上往下看他的头顶,周天的头发很干净,光泽很好,没有一点头皮屑子。慢慢俯下身,赵小明轻轻地往周天的耳朵边吹了口气。周天吓了一跳,又是痒又是惊,用手拼命挠耳朵,赵小明笑弯了腰,趁势就抱住了周天的肩。周天倒没有恼,只是慌慌地把写信的窗口缩小,微微嗔道:“臭小子,我在写信,别看。”
“好好,不看,不看。”赵小明拉了一把椅子在旁边桌子边坐下来,说,“这么神秘兮兮的,给媳妇儿写信呢?”
“哪里,给国内的朋友。”周天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停了手不写了,把椅子掉过来和赵小明说话。
“往下写啊。”赵小明说,“我不看你的。”
“没什么要紧的。”周天说。
“老情人吧?”赵小明揶揄道。周天忙否认说不是,脸却有些红了,“你看到什么了?”
其实赵小明光注意看他人了,倒是压根没看周天在写什么。赵小明想,周天大概是在写什么,否则不会突然害羞起来,这下更是此地无银了,于是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搭讪了几句,赵小明知趣地走了出去看他的实验。再进去的时候周天已经写完了email,在网上看中文呢。看见赵小明进来,周天暧昧地一笑。两人分占了两个桌子,面对面一时不知道讲什么好。周天忽然想起什么,把书包打开,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赵小明伸手拿了过来,却是一本小说。
“今天下午在东亚图书馆借的。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