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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卢怀真否定了陈平的猜测:「我只是一个执行者,忠实的执行了计画而已,至于计画的最终目的我也不知道。
「当初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你父亲曾经对我说,这些其实是他留给你的遗产,是他插在你身上的翅膀,只希望你能藉此一飞冲天。」
「遗产?」陈平脸色剧变:「他不是还活著么?」
「就在你母亲过世之后,你父亲仿效古代小说中的人物,自号活死人,躲出去隐居了。」卢怀真脸色凄凉的道。
「母亲过世,活死人,隐居?」陈平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似乎想到什么,又没完全想出来。
忽然,卢怀真想起一件事,一把拉住陈平压低声音道:「平儿,我在礼拜堂内部看到过一份情报,是关于你要盗窃蒙特礼拜堂的警告,情报的来源就是你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
陈平脑中好似突然出现一道闪电,将他所有的线索都照亮,一拍大腿高呼道:「我知道了,是他,一定是他!」
说完,不管屋内两个吃惊的人,一头冲出房间,边跑边对好奇看过来的辛蒂大喊:「准备车,我要去红叶山城!」
虽然天下大乱,纳美又要面对两大国的战争,好在张家控制了纳美军政大权,又强力压制了纳美内部其他势力的声音,国内秩序并未发生太大动荡。
跳下飞车的陈平面对戒备森严的红叶山大礼拜堂,这才有些犯傻。
整座礼拜堂城市先后经历了他的两次搅闹,警卫部队的叛乱,新任总教司周善长被刺杀等事件,使原先宗教学院的学生跑了大半,留下来的圣职者又被张家清洗掉三成。
自立为新任总教司的张家家主,将整个纳美的政府机构统统搬入这座巨大的宗教城市,令它真正成为纳美政治宗教的心脏,因此,红叶山大礼拜堂的警卫比之以往更加严密了。
看到陈平在城市警戒线外滞留不去,立即有大批武装警卫向他慢慢移动过来,跟在陈平身后的莉莉丝立即紧张起来,小心的看向那些来意不善的战士。
不等陈平多做思考,张家的战士已经将两人团团围住,手中粒子束武器指向他们。站在人群后面,一名上校喝道:「来人立即报出姓名和目的。」
看著紧张万分的战士,陈平坦然道:「我叫陈平,是来找人的。」
那上校有些狐疑的看向陈平,红叶山大礼拜堂早不对外开放,这个家伙跑过来说要找人,虽然行动冒失不过,但举止还算坦然,不像是阴谋分子,会不会是个傻子?
「找什么人,说出那人姓名。」
这下陈平真的愕然了,他实在不清楚那个人姓名,让他如何去回答?
不得已,他干脆报出张家大少爷的名号:「我,张德言上校的朋友,希望能见到张上校。」
上校神色古怪的看看陈平,突然大吼:「滚,总理公务繁忙没时间搭理你这疯子。」
听到上校的话,张家战士们齐齐将武器平举,如果陈平稍有异动只怕立时就会将他打成碎片。
好在有一辆飞车停了下来。卢怀真飞快来到上校面前,用近乎命令的口气道:「这位陈平先生是礼拜堂的朋友,立即将他释放。」
上校微微一愣,陈平说他来找张德言,卢怀真却说陈平是礼拜堂方面的朋友,这种矛盾的事情按说要仔细调查的,可是他却尊敬的向卢怀真躬身行礼,「服从您的命令,卢真教司。」
当战士撤去后,卢怀真向陈平低声解释道:「我在礼拜堂内的化名叫卢真,进入红叶山城后不要叫错了。」
陈平点点头,并未感谢卢怀真的帮助,快步走进了红叶山城。不用卢怀真领路,他老马识途一样自顾自的前行,并不是前往最热闹的拉夫拉礼拜堂,而是走向位于城市荒僻的西部。
当几人踏上幽静小路的时候,莉莉丝有些吃惊,就在不久前她刚刚来过这里,难道陈平要故地重游?
果然,当那排不高的篱笆墙出现在视线中,圣梅西礼拜堂也映入眼帘。
这一次的陈平并未去拉门口的铃铛,而是推门直接走入。
整座礼拜堂异常安静,似乎一百前就是如此幽静,一百年后同样还会如此,外面的风云变幻根本不会打搅到这里的安宁。
走在礼拜堂内,高富低声嘟囔了一句:「太安静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上次那个老头呢,这么快就挂了?」
走在前面的陈平头也不回的低喝道:「闭嘴,这里是圣职者最后的安息地,给我安静一会。」
高富这才想起,此地何止是圣职者最后的安息地,还是陈平母亲的墓地,立时乖乖闭嘴。
经过祈祷室,长廊,起居室,陈平脚步不停直奔地下室。到达地下室内,他也不停脚的直接向深处走去。见到陈平奇怪的举动,高富禁不住悄悄对卢怀真道:「大哥到底想做什么?」
作个手势让高富不要多问,卢怀真拉扯儿子一下,紧紧跟在陈平身后。
穿行在如山的棺材之间,加之周遭阴晦的灯光,庞大的地下空间只听到几人的脚步声沙沙作响。这一切都令莉莉丝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惧,不自觉的快走几步,紧紧抓住了陈平的手臂。
没有停下脚步,陈平还是回手握住莉莉丝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走到地下三层,穿过呈辐射状摆放的棺材,来到中央的菲尔真雕像前,陈平小心的跪下,口中喃喃的祈祷著,而后探手到雕像的下颔内摸索起来。
雕像做的极其精细,下颔就好似真人一般,竟是颗颗牙齿俱全。一个个摸下来,最里面的一颗才是活动的,用手轻轻一拨,整个雕像连同基座一起挪开来。
地下的圣主堂中现出微弱的金色光芒,凝视著向下的隧道足有七八分钟,陈平终于微微颤抖著身子迈出脚步。
莉莉丝也想跟随下去,谁知他背著身子猛地挥动手臂将女人拦住,虽然什么话都没说,这种无声的肢体语言已经在告诉所有人:我一个人下去!
看著陈平的身影没入圣主堂内,高富回身看向母亲,悄声道:「这里面到底还有谁,大哥竟然要一个人下去。」
卢怀真咬著下唇,脸色严肃的道:「他父亲。」
这时的陈平全身心浸在一种紧张而且期待的情绪中,并未听到高富母子的对话。走下石阶,藉著并不明亮的金光,可以看到放置在密室深处的木制棺材这时变成了一座漂亮的水晶棺。
棺中躺著一位神态安详的女人,年约二十三四,身穿素白的长裙,乌黑的长发散在身侧,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与卢怀真有六七分相似。
再看棺材旁边,本应该是摆放一张床铺的位置,这时却是放著一座类似维生系统的机器,屋内淡淡的金光正是从机器中散发出来。
慢慢走过去仔细看,机器里躺著的正是那个看守圣梅西礼拜堂的老执事,面目从容且不须再卑躬屈膝,神情之间竟是好似能够看出一丝威严。
呆呆的看著老执事,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平扑通跪在机器前,抚上冰凉的透明圆罩,鼻子一紧,眼中发酸,无数泪水唰唰落下。
比之前次见到母亲的棺木时表现,陈平这一次安静了许多,只是任由泪水落下,嗓子哽咽连半句话都无法哭喊出来,也只有双手不住的拍打冰凉的圆罩。
哭著哭著,那维生器中的金光慢慢消失了,整个地下室渐渐陷入晦暗不清的环境中,接著,圆罩向里侧滑开,让未能提防的陈平一下扑在圆罩下面的柔软厚垫上。
窸窣的摩擦声传来,一只干枯的手按在他的头顶,微微含混不清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的儿子,你终于来了。」
泪眼婆娑的抬起头,阴暗的光线并不能对陈平视线造成影响,眼中蓝色光影中,一张苍老的面孔上挂著慈爱的神情,笑咪咪的看著他。
我的儿子。
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竟能令陈平心头乱跳,眼中的酸意更重,甚至鼻子里也开始泛酸,想了千言万语,却是张著嘴不知如何说出来才好。一下抓住老人的双手,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呜咽道:「父,父,父亲……」
「莫哭莫哭,我的儿子,你吃了很多苦,我都知道,你现在是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了,怎么能哭呢,你看,你母亲在笑话你了。」
提到母亲,陈平倏然看向一边的水晶棺,卢怀真神态依旧并无变化,这才明白,在老人眼中心中,卢怀真永远活著。
像个小孩子般将头枕在老人的腿上,目不转睛的看著水晶棺中安详的母亲,时隔二十年,他们一家三口终于以这样的方式团圆,陈平真希望这一刻能变成永恒。
也不知过去多久,圣主堂外面响起了高富有些发急的声音:「大哥,大哥,你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