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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宗玉文集x-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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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下场。我魂不守舍,容颜枯槁,没日没夜地想着栅栅。晚上我几乎不敢入睡,一闭眼,以前写过的凶杀案就走马换灯笼似的在我脑海里叠现,那些断头、断手、断脚、断躯干、断肠肚、断奶头一齐在我的凶梦中横冲直撞,游离不定。后来我在家里的门窗上装上电网,但那小子始终没有出现,有一次差点没把自己给电死。最后我干脆搬家了,这使得我那本《资本论》中的存单损失了不少。但我还是不放心,我怀疑那小子会追踪而来,我知道他有这个本领。
  秋天来了,秋风秋雨愁煞人。我从医院花钱弄了张神经衰弱的病假条,休了长假。事实上我的神经的确处在崩溃的边缘。夜已经有些凉了,晚上我不开灯,就这么靠着电炉烤火。保险柜里的那本《资本论》已经有很长日子懒得数了。再多的钱也驱不散这种时时刻刻存在的危机感,我数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这么胡思着,一抬头猛地就被大衣镜里那个满身血光的影子吓得半死,魂飞魄散地尖叫一声,细一看,里面却是电炉红光映照下的自己。
  我不知我以前飞扬跋扈的感觉都到哪去了?我好比是秋天的落叶,就那么几阵凉风,便再也禁不起哪怕最温柔的一踏,一踏就会粉身碎骨,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晴天的时候,我搬条凳子在阳台上晒太阳。偶尔可以看到雁阵横穿城市残缺不全的天空。这时我又会没命地思念遥远的栅栅来。
  初冬的第一个雪夜,我裹着冷冷的被窝梦见栅栅笑吟吟抱一团火走来。但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早晨起来我真的收到了栅栅的一封短信。在信中,栅栅说她在大西北已有了自己的农场,又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两万元钱,她就是靠它起家的。她还听说我似乎过得不怎么如意。如果我愿意,她将邀请我去做农场的主人。她说那里的一切可医治我在城市的病或痛。
  栅栅,我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撇下我的。但我没想到你会看得如此之远,如此之准!是的,我只是一枚看似坚硬的鸡蛋,在拥挤的人群中总会有打碎的一天。只有等到这一天,你才会跟我联系。
  捧着栅栅的信,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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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昆仑文学艺术网站
少年三青之烦恼
作者:谢宗玉 




  题记:我想在一碗比刀子还清的水里,画一尾红鱼……
  ——作者 

  一、我的堂兄谢三青从郴州少管所到郴州监狱,已经关了十几年。他的事我是知道一些的。我早就想把他的事告诉大家,可我担心自己嘴笨,怕把一个挺好的故事给叙述坏了。我写了很多年小说,一直想把自己的文笔练好,为的就是想把堂兄三青的故事叙述好。可没有人说我的小说好,所以我也就迟迟没敢动笔。可我再不写的话,等三青放出来了,他的事可能还不够他自己诉说,那时我还能多什么嘴呢?

  二、我就从那个春天开始叙述好了。那个春天谢三青十四岁,读初中二年级。朱熹有一句诗叫什么“胜日寻芳泗水边”,用这句诗就很能概括三青他们那天的情形。是一个春日的中午,天空的云儿没有成朵,而像雾一样。太阳从薄雾般的云层里射下来,照得一切亮亮的,地上却不留浓阴。目极处则被一种叫晴霭的东西笼罩着。晴霭与暮霭不同,暮霭灰沉沉的,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就会黯下去;晴霭亮亮的,让人看了,就算满心的愁苦也会轻烟般地散掉,然后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亮堂堂的欢快。三青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与班上的一群少年在弹鲤江边散步。并不完全是为了“寻芳”赏景,而是觉得天气还好,外面的花花草草都洇染着一种新亮,就出来随便走走了。
  与三青一起散步的人,有一个叫小江。小江的鼻子不知咋搞的,上面有明显的疤痕,估计是小时候受过伤,或被狗咬过,或被猫抓过。因疤痕呈瓣状,有点像猫鼻,有人就给他取了个诨号,叫猫鼻子。叫的人不觉得是侮辱,应的人也不觉得是被侮辱。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好像被人忘了。
  三青他们三五个现在正在猛烈地争论,像弹鲤江边的一群闹雀。走路也没个定型,而是蹦蹦跳跳、打打闹闹。这时候,迎面突然来了两个少女,她们吃吃而笑,也不知笑些什么。因为美丽,就不免有些傲气的样子。老远就给人目空一切的感觉。三青看了一眼她们,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可身边的三四个男孩突然像哑了一般,竟没有一个接腔了。话题刚才还像午夜楼板上的一群闹鼠,这会儿都莫名其妙缩回嘴洞里了。不但如此,大家连走路也规规矩矩了。特别是小江,他本来走在路中间,少女应该与他擦身而过。可他一下子就踱到了路边上,还用手掩着鼻子,把脸扭到一边,装着吐口水的样子。三青一愣神,才知道小江原来挺在乎自己有缺陷的长相。其他少年呢,仰的仰头,低的低头。就不知他们紧张什么?大家哑了,三青也跟着哑了。三青就这么看着两名少女一路笑着旁若无人地穿过他们。
  这件事后,三青开始认真地暗察小江的鼻子,发现小江有疤痕的鼻子的确没有别人无疤痕的鼻子好看,三青就暗自替小江感到惋惜,同时为自己感到庆幸。是啊,幸亏他那个鼻子不是长在自己脸上,要不然自己也许会同他一样在乎。再碰到小江时,三青就不叫他猫鼻子了,而是非常诚恳地叫他真名。三青是班上第一个叫小江真名的人。而且叫的样子又过于认真,小江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绯红地答应了,一副怪难为情的样子。三青就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好像自己是第一个把小江内心的秘密或者说自卑给曝光的。
  三青以为小江会怪他的。但事实上并不,自从三青叫小江真名后,小江就与他特别的亲狎。有时从家里带来好吃的菜,也只与三青一人分享。这让三青暗暗吃惊,觉得人与人的内心世界,真是很难捉摸透呢。
  后来班上有很多同学觉察出了这种变化,便陆续放弃小江的诨号,而改叫他真名。三青明显感觉得出,每一个人的改叫都会使小江的自卑又多暴露一层。对别人的改叫,小江的内心也许是愉悦的,但同时明显也是紧张的、尴尬的和顾影自怜的。因为每一个人的改叫,都是他们内心审美意识的觉醒,觉得小江的鼻子的确是个不好看的鼻子,如果再叫他诨号猫鼻子,无疑是对他的侮辱,所以一个个就依次改过来了。小江对班上改叫他真名的人充满了感恩,他成了班上最为热心公务的同学,选班干部的时候,小江被同学们选为劳动委员。小江有一副洁白的牙齿,因了这副牙齿,很多时候他的笑容特别灿烂。
  话又说回来,别人不叫他猫鼻子,并不意味他的鼻子就是完整的。也并不意味从此他就不在乎自己的鼻子了。三青再与小江走在一起,发现小江迎面碰到陌生人时,总会不自觉地把脸扭在一边。如果碰到同龄的漂亮女孩了,他就找借口绕道走。或者干脆把整个身子都转向路边,让她或她们先过。他则对着路边的稻田、菜畦或者小溪吐口水,装着轻轻松松的样子。但谁都知道他那一刻的紧张。这与当初在弹鲤江边散步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三青觉得小江完全没必要这样,这使得与他走在一起的人都会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可三青也不知如何劝小江好,因为这些话都太敏感了,弄不好就会伤害小江的。
  大多数同学都叫小江真名了,也还是有几个同学仍叫小江的诨号,小江尽管答应他们,但脸色却阴得像要下雨。有一回小江终于怒不可遏,大打出手,与一个叫他诨号的人干了起来。那人叫他猫鼻子不算,还明显带有奚落的成分。好像他不是猫鼻子就要高小江一等似的。小江便忍不住自己压抑了好久的情绪。从那后,班上再没有一个人叫他猫鼻子了。但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多了一层怪涎。小江再要与大家亲热,除了少数几个与他玩得好的同学外,大多数同学都与他保持适度的距离。
  猫鼻子这个词一时成了班上的禁忌,有时候即使有人真要提到猫的鼻子,也会换种说法的,就算不换种说法,也会把语气放舒缓点,把“猫鼻子”说成“猫的那个鼻子”。但即使这样,三青还是能感觉出小江的紧张和不安。而十三四岁那个年纪的孩子,说翻脸就会翻脸的。一旦有人与小江闹翻,那人不会骂他别的什么,而必定骂他猫鼻子。这时再听,自然就更刺耳了。每每这时,小江满脸紫红,眼睛里放出仇愤的光芒。他追着人打,一副恨不得要致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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