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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女人不小心有了身孕,去医院打胎,医院说女人的身子不适宜打胎,男人就决定让她把小孩生下来。为了小孩以后生存的基本权力,男人就带女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房间就成了真正的家。有一天,女人看书,见到恩格斯一句论婚姻的话,女人把这话拿给男人看,男人说:〃恩格斯是白痴。〃女人想了想,将那段话划掉了
。
女人本想问男人晚归的原因,但终究没问出来。女人抽出手,继续在男人的胸膛摩娑,女人的手指富有〃点石成金〃的魔力,男人的心神终于像月光下一片明净的沙滩,只有原始的欲望在盈盈荡漾。女人翻身上来,开始抑扬着身子,她的长发像海底美丽的水母一张一合地掀动,她饱满的乳房像晚风中微微颤动的椰子。女人和男人的肢体交流从来都不会天崩地裂,山呼海啸,永远都是轻轻的,柔柔的,像梦乡中童年时的游戏。渐渐地,两人的身子都潮热起来,女人开始有了细腻的呢喃声,男人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再后来男人就有了高潮,男人用手扳下女人贴着自己的胸膛,然后急切地寻找女人的乳房,用嘴噙住了,含混不清地叫着,女人一边嗯哪、嗯哪地应着,一边用手快速地在男人的头发里抓绕。
就像从冰与火中沐浴而出,男人每一个紧张受伤的细胞如同海上白色的泡沫一样舒展自如。女人见男人完全安静了,就问:〃现在说说看,怎么又去那些场合混了?〃
〃三八去北京了,你知道。可远在万里之外,她突然记起今天是刘总女儿21岁的生日,便用手机命我以她的名义买一个最大的蛋糕送去。我熬不过自己的贱劲,末了还是买了蛋糕,下班后,我敲开刘总家的门,把蛋糕递进去,同时转达了三八几句肉麻的话。开门的是刘总的女儿,她很美,但接过蛋糕,不等我把话说完,就一声谢谢,把门关了。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一个年轻的妹子敢把我像狗一样看低……〃
女人半天作不得声。男人学的是艺术,毕业时政府一家要害部门要他,看中的是他
还能写几笔。男人为了谋生,只好应承下来。但艺术化了的男人毕竟不适合僵化的机关,他混得非常糟糕,后来妻子也跟他离婚了。
〃你去王蓓那儿也好,干嘛就去了那种场所?〃女人说。王蓓是男人的至交,男人在她那儿不分白天和深夜。男人近段太多数艺术作品就是从她那儿回来后完成的。
〃她?我这种颓丧的样子,让她去看笑话不是?〃
〃杨烟呢,何玉琴呢,还有……〃
〃别提她们,都是些可共快乐、只谈感觉的主。她们有大款撑着,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要说这些鸡毛蒜皮,一个也不会听。〃
女人有点弄不明白那些女人与男人的关系了,她原以为同她一样,都是能够互相舔伤的人,所以她从不深究男人与她们的关系。有时女人觉得男人有一天会离开她,但女人并不怕,自那个大雨之夜有了一次真正的分离后,以后的分离就只是形式上的了,再也不会切伤到她的内心。何况她心头只聚集男人点点滴滴的照顾,就算男人离开了,她也只有感恩,没有怨怼。现在她知道男人是不会随便离开她的,男人同她一样在乎这个家。
〃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保安踹的。我先对那里的三陪用狠。三陪和在权力上混的女人一样让我痛恨!〃
〃……以后别去那些地方了,你都成野兽了。还有,当心染上病。心情不痛快,早点回家。〃
〃不在外面发泄一番,我怕回到家,会伤害你,还会吓了女儿。〃
〃你不会的,很多时候,在我眼里,你同我们的女儿一样还是个孩子。相反,你弄成这样子回来,更让我心痛。唉,要不就辞掉工作吧?〃
男人苦笑一声,〃辞掉工作,拿什么维持这个家?这年头艺术贱得没底,怪只怪我死抱不放……,算了,说说你吧,看有没有高兴的事情让我听听。〃
女人迟疑了一下,她的双颊突然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女人说:〃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怎么会?你高兴的事我怎么会生气?〃
〃我早就该跟你说了,大前天我遇上了五年前的那个人,他从美国回来……〃
男人脸色一变,但又马上恢复了,叹一口气说:〃你们好了,是不是?〃
女人用漆黑的眼睛看着男人,然后点点头,〃他接我到美国去。〃
男人心情黯然,〃看来我只是一个麦田守望者,难怪那晚你没回家……〃
女人打断了他的话,〃我把你的作品《绝望与惊雷》送给了他,我对他说,博大的悲悯心比虚幻的爱更具有震憾力。我与你建立起的那份平衡和默契是什么力量都无法打破的……〃
3岁的女儿突然在隔壁房间哭起来了,“妈,我要尿尿。”女人楞楞一笑,从床上坐起来,趿着鞋去了隔壁房间。
男人喃喃吐出两个字,“默契。”然后是一眶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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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蜕季节
作者:谢宗玉
题记:那个时候,我们一脸的无辜……
——作者
沙水晚报新来了四个实习生,都是莲洲大学新闻系的。楚玉分在星期天专刊部,黄文、林力、宋蓉分在新闻部。一大早,黄文和宋蓉就来新闻部搞卫生,挺卖劲的。林力到得晚,见了心里慌急,抢过黄文的拖把说:你歇一会,我来。
黄文不让:你要搞再找一把拖把来。
林力寻遍了新闻部的每个角落,没有扫帚和拖把,便走到宋蓉身边:你是女孩,不适合干这活,我来。
宋蓉也不给他扫帚,脸红卜卜的笑道:这活就该女孩干,你们男生在学校很少扫地。
林力只好搓着手看着他俩忙,心里虚虚的。新闻部的记者和编辑陆续进来,见实习生在搞卫生,就似笑非笑夸他们勤快。黄文、宋蓉一脸的愉悦,干得更欢了。林力的心如猫在搔,便跑到星期天刊找楚玉借拖把。楚玉昨天一肚子窝囊气还没消,因为星期天专刊没人答应做他的指导老师,对他的来很冷淡的。尽管学校的老师反复叮嘱,到了一个新单位打水、扫地要主动,这样会给别人和领导好印象。但楚玉不想给人好印象,因为首先是他们没给他好印象。楚玉坐在沙发上,心烦地听外面黄文用水冲洗拖把的声音,就想,扫吧,毕竟要在这里呆二个月,人家不给自己好印象,但自己却不能唱反调。正在犹豫,林力进来了,林力对着楚玉发牢骚:就他积极,什么出风头的事老被他抢先。
楚玉窝在沙发里:你爱干就干呀,谁阻你了?
林力的脸一红,目光不自然地旁顾左右,后来他说:我来借拖把。
楚玉对他怪怪一笑,收了笑,说:我也要用。
这时,林力的指导老师周冰枝在外面叫林力,说要带他去采访。林力应一声匆匆跑出来。楚玉见他第一天就有采访任务,心里更不是滋味,闷闷不乐拖着地板。刚拖完,星期专刊部石主任走进来,看了看说:小楚,扫地?好……好……这儿、这儿还没扫干净。
林力的指导老师周冰枝身材丰满高挑,穿牛仔短裙时,两条欣长的腿看得人动心。林力昨天见到她时,就被她活泼的形态和较多的脂粉迷惑了,他以为她的年龄同他差不多,后来周冰枝六岁的女儿跑到报社叫各位叔叔时,林力惊讶得忍不住问:周老师,看你年纪才二十岁样子,就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周冰枝一脸灿烂:是吗?那你想不想追我做女朋友?林力的脸登时红透了个柿子。后来才知道她已有二十八岁,比他大五岁。
才上班就有采访任务,使林力满脸笑容如满园关不住的春色。林力跟着周冰枝出去时,黄文和宋蓉刚把地扫好,在水笼头边用毛巾擦汗珠子。六月的天鬼热,才用点劲就弄得一身的汗。黄文说:得意就笑嘛!只露出两颗门牙,皮笑肉不笑,怪恶心的。这里有个典故,在学校打牌,林力抓了好牌就满脸喜色。有一次楚玉一本正经的样子叹道:瞧某某人乐得露出两颗门牙时,我就知道这回我们又要输。说罢拿眼睛瞟着林力,大家见林力笑犹未笑,只露出两颗门牙的形态,就会心大笑。从此〃露出两颗门牙〃就专门形容林力这种想笑又怕人看见的笑。
宋蓉没搭理黄文的话,两眼发直地望着周冰枝两条大理石般的腿,象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穿这么个短裙,也去采访?若在学校,不作怪物看才怪。
坐进公共汽车,周冰枝就独自笑个不停,林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