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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生做贼心虚,推说他是指中联部的王稼祥。
王力不敢同周恩来谈,他跑到了陈伯达、江青处汇报。
陈伯达、江青表示:讲得好,有点造反派精神。
康生也说:王力的讲话符合主席精神。
康生纯粹是在假传“圣旨”。后来,毛泽东在谈到王力的“八七讲话”时说:“王力的那些谈话我也不能说的,我没有叫他管外交部。”
王力的“八七讲话”,并不全是王力在七二0事件的“英雄”的光晕中,被“胜利”冲得不知东南西北的表现,而是急于抢班夺权的野心家在久攻不下的情形下一种迫不及待、孤注一掷、歇斯底里的赤膊上阵。
在王力“八七讲话”的煽动下,外交领域的极左思潮越演越烈,外交局势一度失控。
8月19日,有恃无恐的外交部造反派冲砸外交部政治部,强行封闭所有副部长办公室,悍然宣布夺取外交部大权。
4天之后,8月22日,狂热的造反派又放火焚烧了英国驻华代办处。
火烧英国代办处是典型的极左思潮越演越烈的结果。
事件的导火索是一起简单的劳资纠纷。
1967年5月6日,香港新蒲岗人造塑胶厂的工人上街罢工游行,要求增加工资。港英当局出动警察驱赶,双方发生殴打,多名工人被打伤,20多人被逮捕。
对英国方面的镇压行动,周恩来认为,中国政府作出反应是必要的,但基于我国对香港“长期打算,充分利用”的方针和政策,又要十分注意斗争的方式方法和策略,要注意掌握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要文斗,不要搞武斗。武斗会遭英方镇压,且容易被美国利用。
周恩来还对香港工委指出:香港工人可以搞一些临时的突发性的罢工,不要搞像1925年省港总罢工的形式,因为时代不同了。1925年在香港投资的主要是外商,搞总罢工可以使香港成为死港,而60年代香港的主要投资者是华商,香港百分之七十的日用品和百分之九十的副食品都是我国供应的,如果搞总罢工,日本商人就会去占领这些市场。另外,搞长期罢工,工人无工资收入,生活要靠国家救济,这会增加国家财政负担,对我不利。
然而,在极左思潮的冲击下,周恩来的指示并没有得到贯彻,相反,还搞了一系列极左行动,斗争逐步升级,事态越闹越大,致使我方骑虎难下,很是被动。
对此,周恩来有过多次批评。
5月16日,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谴责港英当局镇压中国同胞的暴行后,“港九各界同胞反对港英迫害斗争委员会”成立,用国内“文化大革命”的形式,开展大规模的群众运动。反英标语贴满街头,反英口号震耳欲聋,罢工游行此起彼伏。有些人还用土制手榴弹和炸弹袭击港英警察。
为配合香港工人行动,北京100万群众在英国驻华代办处前举行游行示威。
游行前,周恩来指示外交部制定了几条规定:游行可以向英代办处提抗议书,但对英代办处不冲、不进、不砸,不阻拦英代办处人员进出,不揪斗,不打人。
但在张春桥、姚文元把持的上海,工人、红卫兵多次到英国驻上海侨务代表的办公处和住处举行抗议游行,并冲入英侨务代表的办公室和宿舍砸家具、贴标语,还把他拖至院内进行批斗,强迫他念毛主席语录,甚至还有打人行为。
周恩来得知后,批评有关部门:为什么不把北京群众在英代办处游行的几项规定告知上海执行?并责令尽快通知上海市严格执行中央的规定。
5月22日,在“港九各界同胞反对港英迫害斗争委员会”的组织下,香港工人和各界群众举行了更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游行队伍前往港督府贴大字报,同港督府门前的警察发生冲突。同日,港英当局宣布实施《紧急条例》。23日,群众继续游行抗议,港英警察向群众开枪,打死一名工人,数十人被捕。此后,港九工人纷纷举行大罢工。
针对在香港问题上越来越左的做法,5月23日、24日,周恩来专门召集外办、外交部、港澳工委有关负责人谈香港问题,对“要打死几个警察,以收杀一儆百之效”的做法提出严厉批评。说:这是无政府主义思潮。虽说我们不承认香港是国外,但它还是在英国的统治之下。我们现在既不是马上收回香港,也不想同英国打仗,我们对英国的斗争还是要有理、有利、有节,不主动出击。香港的工作照抄内地红卫兵的做法,行不通。香港的《大公报》、《文汇报》的调子不能太高,应当同内地的报纸有所区别。
周恩来还批评了新华社、《人民日报》在报道香港问题上有意夸大的做法。当时,新华社报道港英警察打死打伤游行工人二三百人,《人民日报》根据新华社的消息又冠以“血腥大屠杀”的标题刊登。周恩来就此事指示新华社进行核实,结果发现实际上只死了一人,伤几人。对此,周恩来严厉地批评说:这是严重的失信,更加激起人民的义愤,使我国在政治上很被动。发这样大的消息报道,为什么事先不向我请示?你们越搞越大的目的是什么?
5月26日,英国派遣航空母舰“堡垒”号开到香港,并在香港地区搞海空军联合演习。
6月3日,《人民日报》发表措辞严厉的社论《坚决反击英帝国主义的挑衅》。社论指出:
“警告英帝国主义者:这场斗争还刚刚开了个头,更加威武雄壮、更加气壮山河的战斗还在后边!”
“港九爱国同胞们,进一步动员起来,组织起来,勇猛地向着万恶的英帝国主义展开斗争吧!随时准备响应伟大祖国的号召,粉碎英帝国主义的反动统治!”
可以想像,在当时那样的极左氛围中,上述言辞对置身于香港斗争的大多数人来说,如同是一针强烈的兴奋剂。有关领导人也受到鼓舞,更加积极地组织“造反”,香港地区的斗争一再升级。
有的人甚至喊出了“收回香港”的口号。
中国方面在起草给英国方面的抗议照会中还这样写道:“英国政府必须立即停止在中国大门口的挑衅性军事演习。否则,中国政府将采取必要的措施,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英国政府承担。”
6月6日,周恩来召集有关部门负责人谈香港斗争问题。会上,周恩来就我方起草的在给英国的抗议照会中“中国政府将采取必要的措施”的措辞提出批评:“我们采取必要的措施是什么?你们跟总参商量了没有?外交不和国防联系,照会上写上就是放空炮,这不符合毛泽东思想。1950年我们对美国侵略朝鲜发表声明说,中国不能置之不理。当时加这一句话时我国已经在东北调动部队了。”
周恩来在讲话中再次强调:在香港的斗争,不要搞总同盟罢工,不要主动打仗。
然而,1967年的7、8、9三个月,正是极左思潮和无政府主义最猖獗的时刻。周恩来的告诫没能有效地遏止香港斗争的不断升级。同时,正象周恩来在一次谈话中所说的那样,“由于斗争的不断升级,已升到骑虎难下,难以控制的地步,使我们自己很被动。”
7月初,一些群众在九龙边界地区举行集会游行,闻讯赶来的英方警察和游行群众发生冲突,打死中方工人一名,打伤几名。驻守边防的我一民兵小组冲出边界前去支援,被英方警察包围。不得已,我边防部队只好开枪掩护民兵和群众撤退,打死了英方几名警察。
港英政府紧急调集廓尔喀步兵11旅所辖部队开进沙头角接替警察。局势更趋紧张。
7月10日、12日,周恩来召集总参、外交部有关负责人谈香港问题,再一次批评在香港斗争问题上的极左做法,说:在香港动武不符合我们现在的方针。昨天,主席又讲了,还是不动武。如果我们打了过去,那就是主动出击了。香港问题,现在是群众运动,又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如果出动正规部队,群众一推动,就控制不住了,你打电话也来不及。香港斗争是长期的,我们不能急,搞急了对我们不利。对主席这个方针,我们要取得一致的认识。
7月下旬,周恩来还派外交部的一位副部长专程前往广东,向负责香港工作的有关部门传达毛泽东的指示,纠正在香港斗争问题上的极左做法。
但是,受极左思潮煽动的极左情绪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狂奔不已。香港斗争由游行、罢工发展到组织埋地雷、搞真假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