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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你今年春节时说过的?”曹玉林硬撑着脸上的笑,略微缓了缓自己的窘困。
“噢。”景立贞“恍然大悟”了,仰身笑起来,她用手戳点着曹玉林,“你呀你,你还记着我的话呢?我都忘记了。”她一摊手摇了摇头,又收回手轻轻拍了拍额角,“我这记性真是衰退了,自己托同志的事,自己倒忘了。”她往前坐起身,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你发现合适的没有?”
“我就是想来说说这事儿。”
可怜的曹玉林,这下才有了自然劲儿。他很认真地介绍了三个姑娘的情况,而且做了客观的评价比较。也许是这种客观的分析使他忘记了谈话目的的复杂考虑,他的神态与刚才不一样了,显得谦谨朴实,一丝不苟。
一个善良的知识分子的形象。好好一个工程师,本本分分地搞技术多好。景立贞望着曹玉林的神态变化,心中感慨着。
她现在对曹玉林讲的情况倒真的感兴趣了,三个姑娘确实都值得考虑。一个是新进入中央任要职的某领导的女儿;一个是某位离休部长的女儿;还一个父亲是大学教授。年龄都在二十五六岁,都有大专文凭,品貌俱佳。
“你怎么发现她们的?”景立贞诧异地问。这似乎远远超出了曹玉林社会联系所及的范围。
曹玉林笑笑:“我前几年在建工学院教过一年书。这都是我的学生。”
“噢。”景立贞点点头,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三个姑娘的情况似乎不相上下,景立贞也不再细问,她关心的是她们的家庭背景。
“我觉着她比较起来理想一点。”曹玉林说道,他指的是那个中央领导的女儿。
下卷:第二部分难道不是最理想的亲家?
景立贞却蹙着眉若有所思地微微摇了摇头。她知道曹玉林的思想:中央领导的女儿岂不最好?这位上任一年的处长太不懂上层的事情了。她考虑得远比这深细复杂得多。她深深懂得政治联姻的重要性。亲家是中央领导当然最好,有许多政治上的好处,但又必须保证这是位在政治上长居久安的亲家。要不,政治上大起再大落,和他扯在一起,有大麻烦,会牵连顾恒。这位新提上去的中央领导是什么背景,凭什么关系上去的,她还不知道,不敢打包票。
“这一个先不考虑吧。”她想了想说。
“她不理想?”曹玉林有些不理解。
“她不是独生女吗?怕性格不好。”景立贞不便多解释。
剩下两个姑娘供抉择。
“那是不是她更合适点儿?”曹玉林指的是那位离休部长的女儿。
景立贞不易觉察地微微皱了皱眉。这个曹玉林,一辈子没掌过什么权,怎么就这样崇拜权力地位——包括崇拜它的影子。“我倒倾向于那个教授的女儿。”她说。
曹玉林看着她,神情中又有些不理解了。
真是太不跟形势了。现在知识越来越值钱,你这个知识分子反而看不出来?终身制在取消,一个离休的部长慢慢就不如一个教授有地位,这不是明摆的吗?然而,她又有些犹豫了。这位离休部长的情况她是知道的。这不是一般的部长,一退下来就两手空空,影响全无,他根子深,与中央现在许多重要领导都有渊源,社会联系很广。这是一个既有实际力量又在政治上绝对保了险的老干部——离休,既是权力的丧失,又在政治上永久保险了——难道不是最理想的亲家?
“我再考虑考虑吧。”她说,“谢谢你老曹,还记着这事儿。要不这样吧,把两个都介绍给晓鹰,让他自己选择选择。”
“好。”
“这事就麻烦你了。噢,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啊?”景立贞问。
“我……”曹玉林一下又局促起来。
“是工作方面的事吧?”景立贞紧接着递上话来,不容曹玉林多踌躇。
“嗯……”曹玉林不知如何说是好。
“你这个老曹就知道考虑你那技术处的工作,肯定不是说家长里短的闲事儿吧?”景立贞指点着曹玉林,含着赞誉地说道。
“不是。”
“那咱们到办公室再谈吧,星期天都轻松轻松,给大脑放放假。”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
曹玉林不自然地笑了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走吧,咱们回客厅去,和大伙儿一块儿闲聊吧。”景立贞说着站起来。
曹玉林只能勉勉强强地跟着站起来。
“噢,关于沙桩的那件事,”景立贞一边往房间外面走,一边像是突然想到一件小事似地随意说道,“就等党委处理决定吧。我相信你会正确对待的。”
大门已被客厅里出来的客人反客为主地打开了。
门厅里迎面站着刚刚进来的古陵县县委书记李向南。
下卷:第二部分失了惯有的果断
李文静放下电话,回到自己房间坐下,手撑着下巴发呆。她要使自己平静一下。她没想到他会来电话。
……“文静……是我。”电话里是个有些怯懦的声音。
“你是谁呀?我确实听不出来。”她说,同时心中在猜测。
“我是……”电话里沉默半晌,声音十分低弱,“红红好吗?”
李文静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是他的电话。离婚十年了,他第一次来电话。“有什么事吗?”她平淡地问。
“我……我想……今天……”电话里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今天能不能去看看红红?”
李文静沉默了许久:“你说过,永远不再打扰我们。”
“我……前几天……在电视里看见红红……参加智力竞赛……今天又是她的生日。”对方断断续续地说。
她头脑中一片迷乱,隐隐闪动着各种矛盾的意念和情绪,闪动着过去与现在的许多场景,红红的小脸……她懵懵懂懂地失了惯有的果断,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你别来了……”她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她又说。接下来,双方在电话里沉默了一阵儿,她慢慢挂上电话……
她曾经结过婚,她和他是同学,她和他似乎有过共同的理想,又那样不吵不闹地离了婚,留下了一个女儿,女儿今年已经十三岁……这一切都是巨大的存在。凡是存在的就不能回避。社会的历史不仅被文字、书籍、雕塑、绘画、建筑、风俗习惯、社会关系“记录”留存下来,也被社会心理、思想理论、大众情感、各种活的人物……“记录”留存下来。一个人的历史也如此。她现在的生活现状,她思想感情上的刻痕,她的女儿,周围人对她的看法及定义(一个离过婚的带着孩子的女人),无不都是历史的现实化。她能摆脱吗?人不能和自己经历过的任何事情告别。人一生必将肩负着全部存在走完人生的道路。
“妈,你怎么了?”女儿在一旁问。
“没怎么,想点儿事儿。”
她呆呆地坐在桌前,脚下放着她出差回来的行李。她手里拿着几封展开的信,那是另一个女人写给丈夫的,充满着恋情,也记录着充满恋情的一次次约会。还有一封,是丈夫写给那个女人的,“我和妻子相敬如宾,但我不爱她,我们的婚姻是爱情并不成熟就结出的果实……”他在信中这样说。
她一回来,就发现了桌上的这几封信。
丈夫并不知道她会今天回来。三岁的女儿在床上睡得正香,带着憨甜的微笑。丈夫照料得很好。他很爱孩子。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钥匙开门的声音。“你回来了?”丈夫一进屋,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我下楼拿奶去了。”她无言地看了看他。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信上,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垂下了眼。
不久,她首先提出了离婚。
她平静了。“红红。”她叫道。
“妈妈,干吗?”女儿看出她神情的异样。
“你过来。”她站起来坐到床上。
女儿走到床边面对着母亲坐下。李文静用手轻轻理了理女儿的头发。女儿眉目清秀,神情纯洁。女儿长大了吗?从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