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布可破也。布破,然后南结扬州〔三〕,共讨袁术,以临淮泗。若舍布而东,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民皆保城,不得樵采。布乘虚寇暴,民心益危,虽甄城、范、卫可全〔四〕,其余非公之有,是无兖州也。若徐州不定,将军安所归乎?且陶谦虽死,徐州未易亡。彼惩往年之败,将惧而结亲,相为表里。今东方皆已收麦,必坚壁清野,以待将军。将军攻之不拔,掠之无所获,不出十日,则十万之众未战而自困也。前讨徐州,威罚实行,其子弟念父兄,必人人自守,而无降心。就能破之,尚不可有也。事故有弃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权一时之势,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愿将军孰虑之。”操乃止,复定兖州。
〔一〕 据三国志荀彧传改。
〔二〕 三国志荀彧传“薛简”作“ 薛兰”。
〔三〕 “扬州”,指扬州刺史刘繇也。
〔四〕 胡三省曰:“卫,谓濮阳。杜预曰:濮阳古卫地。”
六月,侍中杨琦、黄门侍郎丁冲、钟繇、尚书左丞鲁充、尚书郎韩斌与傕将杨奉、军吏杨帛谋共杀傕〔一〕。会傕以他事诛帛,奉将所领归汜。
〔一〕 三国志董卓传“杨帛”作“ 宋果等”。
庚午,镇东将军张济自陕至,欲和傕、汜,迁乘舆幸他县。使太官令〔孙〕(孤)笃〔一〕、绥民校尉张裁宣谕十反〔二〕。汜、傕许和,质其爱子。
〔一〕 据范书董卓传注引袁纪改。
〔二〕 范书董卓传注引袁纪“张裁 ”作“张式”。按“式”恐系涉下文傕之子式而误。
傕妻爱式,和计未定,而羌、胡数来阙省问曰: “天子在此中邪?李将军许我宫人美女,今皆何所在? ”帝患之,使侍中刘艾谓宣义将军贾诩曰:“卿前奉职公忠,故仍升荣宠。今羌、胡满路,宜思方略。”诩乃召大帅饮食之,许以封赏,羌、胡乃引去。傕由此单弱。于是尚书王复言和解之意,计以士众转少,从之,不以男,各女为质,封为君,食邑。复以汜从弟、济从子绣、傕从弟桓为质〔一〕。
〔一〕 汜从弟脱名。
秋七月甲子〔一〕,车驾出宣平门。汜兵数百人前曰:“此天子非也?”左右皆将戟欲交,侍中刘艾前曰:“是天子也。”使参乘高举帷,〔帝言〕诸兵:“ 何敢逼至尊邪?”〔二〕汜兵乃却,士众皆称万岁。夜到霸陵,从者皆饥,张济赋给各有差。傕出屯河阳〔三〕。
〔一〕 七月庚午朔,无甲子。疑有讹。
〔二〕 据陈、范两书注引献帝起居注补。
〔三〕 范书董卓传作“出屯曹阳” ,通鉴作“出屯池阳”。按续汉郡国志,河阳属河南尹,曹阳乃弘农所属之曹阳亭,皆在华阴之东,均误。当以通鉴为是。
丙寅,以张济为骠骑将军,封平阳侯,假节,开府如三公。郭汜为骑车将军,假节〔一〕。杨定为后将军,封列侯。董承为安集将军。追号乳母吕贵为平氏君。
〔一〕 范书献帝纪言汜“自为车骑将军”。
郭汜欲令车驾幸高陵,公卿及济以为宜幸弘农,大会议之,不决。诏尚书郭浦喻汜〔一〕,曰:“朕遭艰难,越在西都,感惟宗庙灵爽,何日不叹!天下未定,厥心不革。武夫宣威,儒德合谋,今得东移,望远若近,视险如夷。弘农近郊庙,勿有疑也。”汜不从。上曰:“祖宗皆在洛阳,灵怀皇后宅兆立,未遑谒也,梦想东辕,日夜以冀,临河谁谓其广,望宋不谓其远〔二〕,而汜复欲西乎?”遂终日不食。浦曰:“可且幸近县。”〔三〕。
〔一〕 范书董卓传注引帝王纪作“ 尚书郎郭溥”。
〔二〕 诗河广曰:“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三〕 通鉴“浦曰”作“汜闻之曰 ”,是。
八月甲辰,车驾幸新丰。张济讽尚书征河西太守刘玄,欲以所亲人代之。上曰:“玄在郡连年,若有治理,迨迁之;若无异效,当有召罚,何缘无故征乎?” 尚书皆谢罪。上既罪济所讽也,诏曰:“济有拔车驾之功,何故无有表而私请邪?一切勿问。”济闻之,免冠徒跣谢。后将军杨定请侍中尹忠为长史,诏曰:“侍中近侍,就非其宜,必为关东所笑。前在长安,李傕专政。今朕秉万机,岂可复乱官爵邪?”时上年十五,每事出于胸怀,皆此类也。
丙子〔一〕,郭汜等令车驾幸郿。侍中种辑、城门校尉众在汜营,密告后将军杨定、安集将军董承、兴义将军杨奉,令会新丰。定等欲将乘舆还洛阳,郭汜自知谋泄,乃弃军入南山。
〔一〕 八月己亥朔,无丙子。疑上脱“九月”二字。
是月,曹操围张超于雍丘,超曰:“救我者唯臧洪乎?”众曰:“袁、曹方穆,而洪为绍所用,必不败好招祸,远来赴此。”超曰:“子源天下义士〔一〕,必不背本也。但恐见禁制,不相及耳。”逮洪闻之,果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又从袁绍请兵,欲救超,而绍终不听。超遂族灭。
〔一〕 子源,臧洪字也。顾炎武金石文字记引唐臧怀恪碑作“子原”,以为三点水乃后人所加。
洪由是怒绍,绝不与通,绍兴兵围之,不能下。绍使洪邑人陈琳以书喻洪,洪答曰:“隔阔想思,发于寤寐,幸相去步武之间耳〔一〕,而以趣舍异规,不得相见,其为怅恨,难为心哉。
〔一〕 出国语周语单穆公之语。韦昭曰:“六尺为步,贾君以半步为武。”
仆小人也,本因行役,遂窃大州,恩深分厚,宁乐今日自还接刃!每登城勒兵,望主人之旗鼓,感故友之周旋,抚弦搦矢,不觉流涕之覆面也。当受任之初,自谓究竟大事,共尊王室也。岂寤天〔子〕(下)不悦〔一〕,本州见侵,郡将遘厄〔二〕,请师见下,辞行被拘,使洪故君有羑里之厄〔三〕。洪谋计栖迟,丧忠孝之名;杖策携背,亏交友之分。揆此二者,与其不得已,丧忠孝之名与亏交友之道,轻重殊涂,亲疏异画,故便收泪告绝,用命此城,正以君子之违,不适雠国故也。
〔一〕 据三国志臧洪传改。沈家本曰:“范书无‘天子不悦’四字。案,操之灭超,志在并吞,非有天子之命,故范书删之。”
〔二〕 灵帝末,洪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洪为功曹,故洪称超曰郡将。
〔三〕 殷纣王听崇侯虎之谮,囚西伯昌于羑里。事见史记周本纪。
吾闻之,义不背亲,忠不违君。昔晏婴不降志于白刃,南史不曲笔以求生〔一〕,故身着国篆,名重后世。况仆据金城之固,驱士民之力,散三年之畜,以为一年之资。但惧秋风扬尘,伯珪马首南向,北鄙告倒县之急,肱肱奏乞归之记耳。主人宜反旌退师,治兵邺垣,何久辱盛怒,暴威于吾城下哉?
〔一〕 襄公二十五年左传曰:齐崔杼弑庄公而立景公,盟国人于太宫,晏婴不从曰:“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杨伯浚注引淮南子精神篇曰:“晏子与崔杼盟,临死地而不易其义。”又云:“故晏子可迫于仁,而不可劫以兵。”左传又言:“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行矣孔璋〔一〕!足下徼利于境外,臧洪受命于君亲;吾子讬身于盟,主臧洪受命于君亲;吾子讬身于盟主,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而名灭,仆亦笑子生而无闻焉。悲哉!本同而末异,努力努力,夫复何言!”
〔一〕 孔璋,陈琳之字也。
绍见洪书,知无降意,增兵急攻之。城中谷尽,外无强救,洪自度必不免,呼吏士谓曰:“袁氏无道,所图不轨,且不救洪郡将,义不得不死。念诸君无事,空与此祸,可先城未败,将妻子出。”吏士皆垂泣曰: “明府与袁氏本无怨隙,今一朝为郡将之故,自致残困,吏民何忍当舍明府去也?”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离叛。
城陷,绍生执洪。绍素亲洪,施帷幔,大会诸将,见洪谓曰:“
臧洪,何相负若此,今日服未?”洪据地瞠目曰:“ 诸袁事汉,四世五公,可谓受恩。今王室衰弱,无辅翊之急,欲因际会,希冀非望,多杀忠良,以立奸威。洪亲见呼张陈留为兄〔一〕,则洪府君亦宜为弟,同共戮力,为国除害,何有拥众而观人屠灭!惜力不能推刃为天下报雠,何谓服乎!”绍本爱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