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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孤苦零丁的日日夜夜是多么难挨。正因如此,静妃才愈加恨皇后,愈加妒嫉这位不是满人却坐在皇后位置上的钮祜禄氏,是她把她心爱的人儿活活地抢走了。
静妃的目光从道光的脸上移到了皇后的脸上。
她还站在那儿笑。不是嘲笑我么?刚才在我面前说得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就是你,脸上带着淫笑,用动听的话打动了皇上,才使他离开我,抛弃了我,不!他没有抛弃我,现在他不是又来看我了么?而你呢,却只能站在那儿干笑苦笑……
“你没事吧!”道光见静妃不说话,只是直直地愣坐在床上,不免有些疑惑,因此问。听到道光关切的问话,静妃一愣,顿时两行热泪从眼眶流出。这样的话是多么地关切呀!这不正是说明皇上在心里还一直有我么?
这时静妃感觉到嘴角有点咸,自己落泪了,忙去找手巾。
“妹妹,看把你激动的,现在皇上不就在你面前么?”
道光也问:“生病了么?”“静妃不小心着了凉,没多大事,吃些药,再休养几日就好了。”
皇后知道道光是对她而言,却似乎不愿领情,而走过去抚弄静妃的手,对她说:“你还哭鼻子,这第大的人了,难道不害臊么?”静妃用颤颤的声音道:“皇上的挂念,实令妾妃永生不忘,妾妃定保养好身子来伺候皇上。”“那样就好,朕自然也就放心了。”说着,道光又瞪了皇后一眼,皇后假装不知,却又关切地问:
“皇上,刚才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姐妹么?”
皇后为人和善,后宫里众人皆知,道光听她说“我们姐妹”也并不以为怪。
“刚刚得到的消息,林则徐已于虎门海滩把所有鸦片全部销毁。你们说说,难道这件事还不够我高兴么?”
皇后一听,也甚为欢喜,向道光行罢礼,兴奋地说:
“皇上乃天之骄子,自有神灵保佑,在此先向皇上道贺了。”
道光意气焕发,爽朗地大笑起来:
“广东一举便断绝鸦片之源,至于那散失在内地的鸦片,朕一纸圣谕,便把它们消除殆尽。想我大清国势仍在蒸蒸日上,那将何等壮观。”
“皇上英明,大臣们又人才济济,强盛之时,指日可待。”皇后道。
道光看着眼前自己心爱的皇后,坚定地说:
“朝堂有朕,而在后宫又有皇后来扶持,二人并肩,试观天下,谁敢不臣服。”
看着道光满面红光,精神瞿铄的样子,皇后满意地笑了。
虎门销烟的消息传到京城后的第二日,街头小巷就到处贴满了告示。
奉了道光谕旨,京城欢庆胜利,那些平日受尽鸦片烟折磨的官民们欢天喜地,到处张灯结彩。一向平静度日如年的人们,如今又全部恢复了活力,就连打鸣的公鸡也喊得高昂,增添了英雄气概般活蹦乱跳的家狗也踏雪寻迹,跟在人前人后汪汪直叫,一场瑞雪由天而降,增添了喜庆的气氛。
雪的来临,不正意味着新年又近了么?
道光皇帝03
03
王鼎应招进了皇宫,整了整衣冠,走上雕栏白石台阶,雕栏外池水早已封冻,光滑润结的冰如同一面镜子,雪后初晴的阳光照射下来,池中的冰反射过来,令人目眩。干枯的柳枝在寒冷的空气中懒得扭动,枝叉上的白雪还未消融,饱尝着和煦的阳光。
王鼎来到养心殿,从另一条石径上走来两个人。
一位是首席军机大臣穆彰阿,另一位则是直隶总督琦善,他们二人如同王鼎一样也是应召而来。
王鼎一见此二人,胸中一团火腾地一下窜到喉咙,直恨不得一下把他二人撕得粉碎。自那次和穆彰阿在殿堂为林则徐赏赐之事争论后,王鼎对穆彰阿一直恨之入骨,而他也知这琦善与姓穆的狼狈为奸,把他也恨上了。
穆彰阿一见王鼎,便假惺惺地想上去搭腔。王大人却是不予理睬,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入养心门。
穆彰阿一时被弄得十分尴尬,满脸胀得通红,无奈回头对琦善干笑两声,也鱼贯而入。
进了殿门,金光闪烁的宝座就在养心殿正中设置着,他们三人不敢抬头,不知皇上是否在座。随着太监向东一拐,他们被带进了东暖阁。太监在前,到门前把帘子一掀,一团沁人心脾的花香就直向他们袭来。三人跨进门槛,顿觉寒气全消,仿佛置身于温柔富贵之乡。王鼎还是第一次来此,略略抬头一看,皇上正端坐于炕上。
穆、倚、王三位连忙跪安,口称:
“臣穆彰阿,琦善,王鼎恭请圣安。”
说罢起立,走到炕前,低头跪在那厚厚的红毡垫上,听候皇上吩咐。
穆彰阿来得多,并不太拘谨,微微抬头瞥了一眼,一看皇上穿戴,顿觉释然。
皇上今天果然不同以前。头上戴着貂皮纹花小帽,身上穿着黄纹夹根龙纹袄,脚下蹬着七宝三色朝靴。辫发乌亮,双眉漆黑,苍老的脸庞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一双灼亮的眼睛发出慈祥的目光,如同这冬日的暖阳。
这样的皇上,首席军机大臣穆彰阿在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这位可亲的皇上笑道:
“列位请起,你们都是朕的爱卿,现在又不在殿堂之上,不要拘礼了。”
等到三人站起立在一旁,道光开口说:“朕方才得到消息,说是广东林邓二人已与洋人动手打了起来——”
那还得了,三人一听,马上紧张起来,大气也不敢粗喘,静等下文。
谁料,说到这儿,道光猛地打住,不说了。三人一愣:“怎么不说了呢?难道后果不堪设想?”
可又一想:“不对呀!刚才听皇上口气似乎又……”
三人心里迷乱,却并不敢抬头看,只得惴惴地呆站着。
道光看着他们那紧张的神情,猜到几分,得意地笑了笑:
“三位不用紧张,朕的话还未说完。朕现在就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林则徐等人虽与洋人动手打起来,其结果总是洋人失败。三位说说,这难道不值得高兴?”
穆、琦、王三人一度紧张的神经这时方才松弛下来。
穆彰阿急不可待地说:“这都是因为皇上英明,深谋远略,否则又如何能够取得如此战绩。”
机不可失,琦善也赶紧上去补充道:“皇上乃人杰地灵,宿星下凡,御宇内而震六方,即使不打,恐怕那些洋鬼子们也已胆怯不已了。”
“皇上英明灼见,用人得当,实为我大清之洪福。”
穆彰阿和琦善既然都开口了,王鼎也不能不说。
道光站起,下炕欣喜道:“三位大人说得极是。想我大清铁骑何处不可踏平?只是朕一向以仁治国,不与那些洋人一般见识罢了。他们便以为我朝就好欺侮,这下让他们知道了我大清的厉害。——以前朕听说他们如何如何,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从今以后朕还怕他作甚,英夷小丑,实乃不堪一击。”
穆彰阿说:“当然,当然!想在先朝之时,那俄罗斯不也是疆域广大,屡犯我朝北师边境,我朝不过只派几万军队便打得他们流水落花。且自此以后,俄罗斯吓破了胆,再也没了勇气敢骚扰我朝。而这英吉利小国,无过尺寸之地,竟也想侵犯我朝,那岂不是无异于以卵击石,想必今后再也不敢来骚扰了。”
琦善道:“我朝有恩于他们,让他们来此通商贸易,已是天大恩赐。现在竟妄想侵犯我朝,真乃忘恩负义之人。”
道光道:“两位所说,如同朕之所思。噫!王鼎为何不作言语,另有高见么?”
道光只听穆彰阿二人说话,而王鼎却站立一旁不吭声,感到有些好奇。
王鼎刚才听穆、琦二人所说,心中已是非常气恼,现在既然皇上问他,他就据实说了起来:
“皇上,依微臣之见,穆、琦两位大人所言差。试想那洋人在华贩烟由来已久,现又进兵侵犯,虽然失败,恐怕未必便会善罢甘休。皇上,微臣认为,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呀!”
道光正沉醉在胜利喜悦里,哪里容得有人在这样的时候来泼冷水。道光不悦地说:
“王鼎,虽然你才识出众,不过这句话可就让你说错了。那洋人失了鸦片,现又吃了败仗,难道他们竟然还敢再为?那岂不是笑话!你呀!太多心了。”
王鼎接着又要进言。道光一摆手:“王鼎,你的话朕明白,朕回去后自然会考虑,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