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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我笑道:“罢了,罢了,路穷兄弟实在不想说,那也就算了,依老夫看来,我们还是先帮你恢复对灵术的记忆吧。”
“这东西究竟是何物,为何我方才用手去触碰它时,竟然产生那样强大的力量,似乎要把我浑身的血液浑身的力气全都抽走似的。”路穷问道。
子非我眼珠一转道:“这个东西本是拿云所炼化的神兵,究竟其中有何玄奥老夫也说不上来,反正他的魂魄暂时只能寄居在里面就是了,等过几日,你将那解救的灵术想起来了,我再用御灵术将他的魂魄放出来便是了。”
路穷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北姬与子非我都在蛟回的这个窖中住了下来。次日,子非我就将自己所见所学的灵术一一演示给路穷看,但是那路穷的记忆确实丧失得很厉害,虽然每看子非我使出一种灵术,他都会像已经回想起来那样冥思苦想,可是想到最后,他还是沮丧地摇摇头。子非我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干脆像教一个小孩子那般,从最简单的灵术、最基本的口诀教路穷背诵,然后叫他试着按照这些口诀自己修炼一番,可奇怪的是,路穷初记口诀非常神速,但过不了片刻,他的脑袋中像有一把扫把似的,很快就把那些口诀又从脑袋中扫了出去,忘了个精光。
就这样,一日很快过去了,子非儿和路穷两人都累得筋疲力尽,而北姬将断水剑护着,看他们两人一遍又一遍地演示灵术,记口诀,连看也看得心力憔悴。
是夜,三人依各自的方法调理气息之后,路穷对着子非我道:“今日看来,我们所用的这个法子收效甚微,而且时间只剩五日,我生怕我会将拿云耽误了。”
子非我沉吟了许久,也不知如何是好,看样子已经有点动摇,他道:“地狱这里老夫不熟,要不然明日我再去灵国找找老朋友,唉,尽管据我所知,希望渺茫,但是只要有一丝丝希望也要找下去。”
北姬安慰子非我道:“非我,现如今着急也没有用,我看你的办法也是可行的,但是我相信路穷兄弟绝非普通的灵人,我们再坚持几日,相信老天会帮助我们的。”
路穷感激地道:“承蒙北姬姑娘对我有信心,我一定竭尽所能,以报答两位的救命之恩。”
于是,在接下来的四日里,子非我还是每天一遍遍地将灵术演示给路穷看,以帮助他找回失去的记忆,另外,他每日都要抽出一段时间到灵国去拜访他的故友至交,四处打听那解救的法术。可是,这种灵术像是已经石沉大海一般,有人耳闻却无人能使。
就这样,七日的时间,眨眼间已经过了六日,就剩下最后一日了。本来镇静自若的北姬这时也焦急起来。
最后这一日,子非再也没有演示灵术给路穷看,因为他生平所学所见所闻的灵术都已经演过好几遍了,还是无法让路穷想起一丁点儿的消息;他也再没有到灵国去了,因为他所能找的旧友都已经找了一遍,也还是无功而返。
北姬手里扶着断水剑,对着那颗龙极戒,同时也是在对着子非我和路穷道:“小云啊小云,不是我和你子非我爷爷还有路穷兄弟没有尽力,实在是天命难违……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要是还不能找到解救灵术的话,我只有回去向我父亲求得解救之术了……”
路穷虽然直到对拿云的认识还停留在名字上面,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通过这连日来与北姬还有子非我的接触,他心中的戒备心已经荡然无存,因而见他们对这个叫拿云的人如此关切与不舍,他也相信这个叫做拿云的人有着不平凡的来历和不平凡的人格。
子非我听到北姬这番话,更是内疚万分,虽然救不起拿云并非他的过错,但是他毕竟是修炼了千年的灵修者,这种需要灵修者才能做到的事他做不到,就觉得拿云的魂魄假如真的无法保全,无法与肉身复合,那他也没有那个老脸再枉称自己是灵修者的前辈,更没脸面对北姬了。
……三个人像是无助的小孩子似的默默地看着那龙极戒,似乎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祈祷老天能知道他们的心情,然后制造出一个神迹。
静水大陆,幻苍山的石洞内。
梦傲天屈身坐在石桌旁,他心中很是急躁,想站起身来,舒缓一下内心的急躁与不安,可是他的身材实在是太高,而且这石洞又实在太小,他稍微一挺身子,头就会触到石洞的洞顶,因而他只好坐着,眉头深锁,双拳紧握。
在北姬与子非我去灵界之前,子非我曾经交待过,只要他们在灵界找到解救之术,那拿云肉身的额头上就会出现一朵修真者独有的命花,这是人的魂魄保住记忆,然后与肉身相互呼应的一种现象。于是,梦傲天他们就一日又一日地等,等,每日都盼望着拿云肉身上的额头会出现子非我所说的那朵命花,可这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并没有出现子非我所说的那种现象出来,众人的心也随之一日又一日地沉到了谷底。
梦傲天在最初的几日,还是对北姬与子非我一起去灵界心有不快,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像着子非我用甜言蜜语哄骗北姬的场面,甚至有一晚,他还梦见子非我与北姬手挽手,在奈何桥上看风景(其实,奈何桥上有什么风景可看的呢!)……可是,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消逝,他就不再胡思乱想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拿云的身上。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如果小云还是没有反应,恐怕……”蓝姨抽泣着,再也说不下去。
梅子也是女孩子,她见蓝姨落泪,自己也咧开嘴哭了起来。
罗布也是属于见不得女人落泪的那种人,因而当蓝姨和梅子哭将起来的时候,他有点不耐烦,像是劝阻,又像是在责怪地道:“如今并不是伤心的时候,哭又岂能解决什么问题?我们还是想想有无其它的办法,能帮得上拿云的忙!”
魔修者杨晓飞摇摇头道:“这妖、魔、人、灵各派的修真法门虽有共性,却各有各的根本不同,我们这些人都不是灵修者,哪里能想得到什么办法,希望只能是寄托在子非我前辈的身上了,如果连他也无法在灵界寻得解救之术,那我们又能想出何种办法。”
梦傲天长叹一声道:“世事虽无常,天命却难违,如果小云命定如此,即使是元始天尊来了也无回天之力,只是像小云这样万年难得一见的修真奇才就这样重新投入轮回,那真是修真界乃至仙界的一大损失啊!”
“是啊,这次仙界派我们来人界铲除邪罗魔神及其残众,如果有拿云的相助,那我们的除魔之路会省去多少的艰难与险阻。”罗布道。
杨晓飞道:“罗兄说得没错,我们从先修界下来时,原来还是低估了邪罗魔神的力量,那魔神修为奇高,实非我们这几个能降伏得了,再者从前些日子与那魔头在奔火大陆村子中的交锋,更是让我们发现了那魔头的背后还隐藏着修为深不可测的高手,如果没有像拿云这样能掌握四戒合体力量的人来相助,恐怕我们这一次要铩羽而回……”
“花,花!大家快看啊,拿哥哥的额头上有一朵花!”
众人听到梅子的叫声,纷纷惊喜地围了上来。果不其然,拿云依旧还是紧闭双眼,面色苍白,但是他的额头就像是一片土壤那样,长出了一朵粉红色的小花,只是那花并非是自然界那种活生生的花朵,而是一团花朵状的轻烟。
蓝姨道:“这应当就是小云的命花了,记得当年浮生长老天人五衰的时候,他的额头也是出现了这样一朵小花,只不过他是灵修者,因而命花是白色的。”
梦傲天对众人道:“大家退开,非我老儿在去灵界之前说过,如果小云的肉身出现命花,就要将真气注入他的奇经八脉,这样才能使他脑中的记忆不会与魂魄相分离,也才能保住元婴,老夫这就将真气注入进去。”
众人退出,而罗布则帮忙将拿云的身体扶起来坐正了,梦傲天全神贯注地将真气输入到拿云的奇经八脉之中。
蓝姨看着梦傲天虽然白发苍苍但是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的俊朗面孔,心里不由得想到:“假如我是北姬的话,那此生即使不升仙,我也心满意足了。”
而此时此刻,身在离歧山灵窖中的北姬心中哪里还有任何的儿女私情?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路穷用奥妙无比的灵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