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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都开口了,哥哥自然不敢再坚持什么,但为了尊严多少得说个几句:“一个大男人成天穿著女装四处逛成什么德行,你马上给我换回来!〃
绵绵叹了口气,偷偷扮个鬼脸,当作没听见。
他相信哥哥叫他来应该有正事要讲,可为什么每次都睁往他身上招呼,直到兄弟俩不欢而散后才托人来传达正事?唉,没效率!
“可是………我这么穿,是娘临终前交代的耶!〃
绵绵玩著手绢,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对付嫂嫂他没办法,应付哥哥则不成问题,从小到大他和哥哥吵架没输过,最多平手。
提起逝去的娘亲,哥哥表情沉痛,少了他的怒吼厅中安静片刻,仅仅听得到嫂嫂啜茶嗑瓜子的声音。
“我问你……”
再度听闻大哥的嗓音,绵绵有点讶异:往昔只消提出过世的爹娘,哥哥马上会闭上尊口,一脸悲伤地躲到书房去,怎么今儿个是打定主意跟他杠上了吗?
嘿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压根儿没把哥哥放在眼里。
“娘过世时身旁有谁?〃哥哥狠狠瞪著绵绵。
绵绵满不在乎地应道:〃就我一个。”
“你说东就东、说西就西,谁知道娘是不是有这么交代过!任凭你说黑道白,又有谁可以证明话是娘亲口说的,不是你捏造瞎掰的?”
“没有,”绵绵口气依然闪凉,面上挂著大大笑靥,骗子似的。
“那就把你一身怪衣服脱下来!”难得占上风,哥哥自然不放过此机会。
“脱下来,现在?不好吧?”绵绵故作惊诧状。
他警告似地瞄瞄旁边安静端坐的嫂嫂,提醒哥哥这里是何处,顺便给两个正在流口水的侍女一记媚眼。
“当然是回你房间脱,省得成天到晚丢人现眼,你敢穿我还不敢看呢!”
绵绵点点头,微笑加大。
“哥,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吧?〃他慢条斯理地张合朱唇。
“天天叫怎么可能记不得?”哥哥好像在骂他笨一般,口气恶劣。
“正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所以爹才将我取名为绵绵,希望我将来福也绵绵、寿也绵绵;也因为此原因,娘从小把我当女孩子养,希望能逃过天劫。”绵绵眼光狡黠地闪啊闪,等著兄长出招还击。“这些事哥你应该都记得吧?”
哥哥的反击来得相当快,几乎绵绵才闭口他话声即起——
“对,你小时候娘的确因为你身子骨差把你骂女孩子养,可是也只有到十岁啊!〃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十岁那年娘带著你去庙里上香遇到不修大师,你跟著大师学武以后身体大为好转,也就换下女装,难道这些全都不算数吗?”
他当然气,就因为绵绵学武有成,从此变成一个顽劣不堪的混帐东西。
这家伙在外带头打架,在家把一尾百两的锦鲤钩来烤著吃:爹爹书房里的古董花瓶砸了,砚台裂了,字画被涂鸦了:娘绣的百子嬉戏图初初完工,就被个故作秀气的粗手东西剪了个大洞……
一切的一切,爹娘的反应竟是欣慰,说什么小儿子终于活蹦乱跳,谢天谢地。
天哪!
最气人的是,他忍无可忍打算好好教训绵绵时,竟发现自己打不过他。
“是啊,的确有此事。”绵绵承认得很大方。
但哥哥高兴得太快,他笑容乍现,绵绵旋即奉上话…
“不过娘临终前吩咐我穿著女装以度天劫,也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
哥哥先是一呆,怒火又起。
“休提此事,要提先找个证人出来。除了你以外根本没人听过这个说法,我倒想知道娘为什么会突然要你穿女装度日。”
哥哥指著绵绵大骂,一只手都快指到绵绵鼻尖去了。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娘临终前为何只有我一个人在床前,害得我连证人都没有,每次提到此事都被你念啊念的。”绵绵不成不淡地回了一句。
哥哥全身僵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罗!
他们的爹成婚得晚,过世时绵绵和哥哥都还相当幼小。他们的爹在睡梦中辞世神情十分平静,虽然年纪不算太太,但称得上是寿终正寝。
丧事后娘亲因为忧伤过甚加上痼疾复发,镇日卧病在床难得起身,不到一年即在病中随爹去了。
当时哥哥为了家中生意在外地买卖货品,接到消息时娘亲已然过世,回家准备丧事时,乡里的长辈只对他提一句:父母在不远游。
此事成了哥哥心里深深的伤痛,难以释怀。
也因此事,一直不愿娶妻的哥哥抢在百日前与指腹为婚的世交之女成亲,那位姑娘即是现在坐在厅中喝茶的嫂嫂了。
不能怪绵绵很卑鄙地提及哥哥的伤心处,他一样讨厌别人提不修师父的事情。
外人从未知晓,那个老不修当初以为他是个女娃儿打算弄回来当媳妇,才肯收他为徒,收下之后才发现是个男孩子,悔恨之余将满腹怨气悉数出在他身上。
练习量是别人的两倍有余,害他每天练得头昏眼花,还得砍柴、挑水,烧好热水给老不修洗澡,气得他打从学成归来后,再也不踏人老不修的势力范围内。
沮丧之后,哥哥再度逼视绵绵,目光如炬,即将烧到绵绵头上。
“无论理由为何,总之你以后不准再穿成这副德行。”
“没问题,我新做的衣服下午到,明天开始一天一套保证不重复。”绵绵悠然自得的神情,差点逼他哥哥抡起拳头揍下去。
缓下怒气,哥哥冷笑起来,要比恶劣,他没露两手岂不是被绵绵瞧扁了?“你穿得再美又有什么用,上了街也没有一个男人会多看你一眼。”
当下;闷不吭声的人变成绵绵。
他轻咬红润下唇,神情气恼。
他怎么知道为什么没有男人肯多看他一眼,都已经打扮得美丽万分,稳稳坐在全国美人首座,嫂子也甘拜下风,可是看他的依然全是女子。这有什么办法?阴配阳这种事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谁说他们不爱看,我偏说他们爱得很,巴不得天天看、时时看,日也看、夜也看。只是怕多看一眼会想把我娶回家,又深知得不到我这个天下无双大美人,所以宁可别开眼,退而求其次。”耍嘴皮子谁不会,绵绵出口便是一串。
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爱穿什么不穿什么又碍到谁了,干嘛成天为了这事找他碴,有这等闲工夫不如多为家中生意忙。
〃好,你说的。”哥哥顺著他的话说。
绵绵挑眉,大有战到底的意味。
“你要真能带个男人回家,说好了用八大轿明媒正娶把你抬过门,我就认了,你一辈子穿女装都不打紧。但要是做不到,就别再被我逮到你穿女装。”
哥哥气势如虹地叫道,字字掷地有声,保证出口绝不反悔。
此话一出正合绵绵的意,他就讨厌哥哥成天念他穿女装的事。
不过是件衣服嘛,用得著这么样吗?把他骂得跟变态没两样,既然如此能一劳永逸再好也不过,他会拒绝才怪。
“好,一马既出驷马难追。”绵绵一拍扶手,答应了。
第二章
找个男人娶他有什么难的,走到街上百两金子扔出去,至少有一半的男人想娶他,到时看是人挑他还是他挑人,哼!
“你要是做得到,我保证不反悔,但你可别找个人骗我,骗人的当一辈子小狗。”哥哥说话虽然幼稚了点,但能察觉绵绵心中所想应该嘉奖。
“当然!既然约定在先,自然是君子协议、光明正大。”绵绵脸不红气不喘讲得可顺了,反正他刚刚只是想又没说出口,即便说出口了,没白纸黑字在一切都可以当成放屁,风一吹散就没了。
如此一想,乾脆他和哥哥的约定一样当放屁
“我是证人。”
在一旁安静喝茶的嫂嫂,适时插人这句话。
绵绵惊恐地望向发声处。天哪!他竞忘记嫂嫂在场。
“绵绵。”她柔声唤道。
不愧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软起来硬是比绵绵酥上几分,只是身段、面庞不若绵绵美艳,否则汜崎国第一美人之名也不致拱手让出。
“嫂、嫂嫂!〃绵绵声音有点抖。
“真的要带个男人回来娶你喔!”嫂嫂好声好气地交代。
言外之意便是绵绵瞻敢带个滥竿回家充数,她必定让绵绵之后的日子难受至极。
现在才回神的绵绵面有菜色。死命勾引一个男人回家不算太难,问题在于,他不爱男人啊!
没人规定爱穿女装就要爱男人,他就是不爱嘛,否则他为什么镇日朝著姑娘家抛媚眼,还不就是想一亲女孩子家的香味,谁爱往男人的汗堆里钻啊?
真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