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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容摇了摇头,他怎么也不想做如此不雅的穿著,见符容摇头,秦仲商也不勉强他。小舟顺水而下,夏日水边江岸,十分凉快,只觉江风吹来,阵阵舒爽,符容立在舟上,看着秦仲商利落地划水,眼中有几分兴趣。
「要不换你来划?」秦仲商笑问。
符容眼睛亮了亮:「好啊!」他掀起衣袍坐下,接过秦仲商手上的船桨,也有模有样地划起来。
「符爷,船歪了,」本是顺着江岸而行的小舟,却歪斜地向江心而去:「不是这样划,你方向不对……」
小舟歪歪斜斜行在水上,符容却怎么都控制不住方向,不一会小舟行到了江心,江心水流湍急,符容用力地挥动着船桨,倏然啪一声,一大片水花溅起,喷得两人满脸是水,瞬时都成了落汤鸡。
「符爷你啊──」秦仲商全身湿透,他擦着脸上的水,倏然看到符容手上的半截断木,不禁笑倒在舟上:「你、你、你怎么把桨给划断了。」
见秦仲商捧腹大笑,符容丢掉半截断木,他擦着脸上的水,有几分尴尬,也有几分恼怒,沈声问道:「这下怎么回去?」
勉强止住笑声,秦仲商看了看小舟的位置,舟在江心,四边都是深水,他想了想:「现在只能用手划回去了。」
符容脸色变了变,想他瑞王有朝一日,时来运转,将坐拥天下,今日坐个龙舟,竟然得用手划回去,他咬了咬牙:「仲商,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别说笑了。」江岸迎驾,他可不能迟了。
秦仲商看了看他,神色认真:「那就只能游回去了,你水性如何?」
符容脸都绿了:「我不会水。」
「唉!」秦仲商也是无限惋惜:「我也不会。」
「…………」
符容脸色沈了下来,见他面色严肃,秦仲商安慰道:「我们只要坐船顺着江水到下游,下游那儿有很多渔船出没,到时我们再请渔民送我们上岸,只是这来回须要些时间,你的事得耽搁了。」
「万一没遇上渔船呢?」符容眉头深皱。
「没遇上渔船的话,」秦仲商叹了口气:「那今年屈原在水下就会多两个伴,他应该就不会寂寞了!」
「秦仲商──」符容几乎咬牙切齿,都什么时后了,他还这般玩笑。
见符容神色噬人,秦仲商拍了拍他温和笑道:「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你就当作你现在是在游江,看看江岸风景。」
「看风景?」简直荒谬,符容咬牙问:「那要不要顺便吟诗作对?」
「可以、可以,」秦仲商从善如流:「那就来做对好了,对不出来的就罚唱一曲,你先出个对子,我来对吧!」
看着秦仲商,光着一双脚丫子,裤管卷到小腿上,竟说要和他吟诗作对,光看着他,诗兴都死了一半!
符容叹了口气,却瞥见秦仲商脸上犹是温润笑意,无半丝惊慌,看来也只能照他所说,等船到下游见机行事,坐在舟上也是无聊,看看天边浮云,江风吹来,符容随口吟出上联,句中满是感概:「一舟,两人行,看三分天意。」
听完上联后,秦仲商想了半天,搔搔头:「符爷,可不可以换个简单点的?」
符容看了他一眼:「人在舟上,水在舟下。」
秦仲商眉头直纠成一团:「有没有再简单一点的?」
符容咬了咬牙:「对、做对、对对对不上。」
秦仲商还是摇头。
符容挥了挥袖子:「算了!算了!」这秦仲商根本是在耍他。
「我认罚就是了,」秦仲商倒也干脆:「不就唱个曲。」
「别唱了,」符容摆了摆手:「没有琴筝乐器,就你拉着嗓门能听吗?」
「怎么没有乐器,」秦仲商解下腰间算盘,哗啦哗啦地摇起来:「将就点就是了,」便见他甩着算盘,半开玩笑地唱起小调:
渔家娘,眼儿亮,小裙漾,
水当当,笑盈盈,头发长,
看得我,啪啦啪啦,跌入水儿上!
符容哭笑不得,这秦仲商根本是个活宝,两人困在江中,生死未卜,他还有心情胡闹。
「如何,还不错吧!」一曲罢,秦仲商笑了笑:「我教你唱一曲吧!」
「不用了,」符容扶着额头,只觉现在情况无比滑稽:「你自己唱吧。」
「你先听我唱的这一曲看看,…」秦仲商笑着,放开浑厚的嗓音,便听沈稳的歌声,悠扬在水上:
几生前缘今生识
江湖千波、闯荡
肝胆照,
雨泻风潇 大江涛……
曲中词意长,歌声豪放回荡,符容有些讶异,笑了笑:「你这曲子哪里学来的?」
「不错吧,」秦仲商舒服地靠在舟上:「我来教你唱吧!」
符容连连摇头,却应付不过秦仲商,只好随他哼个两句,听完两句,秦仲商仰天一叹:「阁下一脸聪明相,怎么会五音不全?」
「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符容冷哼,想他堂堂瑞王,降尊纡贵唱曲给人听,竟然还被他嫌弃:「有耳福听我唱的人可不多。」
「什么耳福,」秦仲商揉揉耳朵:「我怎么觉得我只有耳鸣?」
符容被他逗得大笑,笑到靠在舟上:「还敢要我学吗?」
「没关系,」秦仲商一声长叹,视死如归:「最多就是耳聋罢了,怕什么!」
几声大笑后,秦仲商又唱着,他也哼着,烈日、浮云,夏日的水,一瞬间,都是那样地耀眼,这一曲便不断唱着,像是奔不尽的江水,停不了的歌声:
几生前缘今生识,
江湖千波闯荡,
肝胆照,
雨泻风潇大江涛
并肩长歌行
且看凋枫年年飘,
看得风霜催面憔,
白发翁 一曲调
犹说梦未老,
欲待重阳秋亦高,
舞菊黄、满山狂草,
尽笑语 共话来时路。
水声、风声、云海、江山,都在歌声里,水逝云幻,犹是潇洒回荡,意气飞扬,唱到歌声尽处,两人相视一笑,秦仲商便靠在舟上,看着无边江色,一片宁静。
「现在觉得好些了?」
「不好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跳下水去。」
「不要担心,」他闭上眼睛:「人遇到事情时,十次总有九次能够顺利解决的。」
「那不能顺利解决的那一次呢?」符容也学他,舒服地闭上眼睛。
「不能解决的那一次,通常就是碰上有趣的事了。」
碰上有趣的事?符容睁开双眼:「你真是乐天过头了,」看着变幻的浮云,符容想起水票的事:「那你拿不到水票,是不是也觉得很有趣?」
「这事应该再过几天能解决了吧,」秦仲商惬意地伸个腰:「端午后就该拿得到水票了。」
「你以为打点过户部,这事就能解决了?」
「原来你知道,」秦仲商几分讶异,睁开眼睛:「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符容一声冷哼。
「就知道你会不高兴,」秦仲商摇头笑道:「你们读书人讲究气节,自然不耻这事,所以才不和你提,」见符容犹是沉着眸,秦仲商拍了拍他:「我做生意自然有我的道理,这道理说也说不清,就不要为这事不高兴了。」
「你夜路走多了早晚碰到鬼。」
秦仲商有趣地看着他:「莫非你在户部听到什么风声了?」
符容瞥了他一眼:「他们说要把你下狱,家产充公,以儆效尤。」
「嗯?」秦仲商几分怀疑:「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主事的官吏是这样说的。」
「是哪一位大人?」
「你又想做什么?」见秦仲商若有所思的模样,八成又想些旁门左道,这人简直无可救药,索性和他说:「那个人为官清廉,你那些方法没有用的。」
「原来是个清官,」秦仲商想了想,沈吟道:「遇到这种官吏只有一种办法了。」
符容几分疑惑,他统领朝政,身处高位,都不知有何方法能令清官廉吏屈服,而秦仲商竟还有办法,他连忙虚心请教:「是什么办法?」
秦仲商却放低声音:「直接买凶杀了他,就一劳永逸了。」
符容一怔,却见秦仲商放声哈哈大笑,不禁摇了摇头,早知这人没三分正经,自己还认真地听他鬼扯。
忽然,秦仲商眼睛一亮:「你看那边有渔船了!」说着他便站起,朝那些渔船猛挥着手,一会便有渔船划到他们舟边来。
「船家可否劳烦你带我们上岸?」
老渔夫狐疑地看着他:「你们这不是龙舟吗?怎么你们这条龙游到这儿来?」
「龙有分很多种,」秦仲商试着解释:「我们这条龙可特别了。」
老渔夫愈是疑惑:「哪里特别?」
「因为这条是乌龙!」
渔夫放声大笑,让两人上了渔舟,送他们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