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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亦轲说,“咦,苏警官很博览群书嘛,围城看得很溜嘛。”
苏惊涛休养的几天,闲来无事,倒的确把读书那会儿买的一些书拿来看了看。现在被人一眼瞧破,也不见羞惭,小冰棍儿是谁?神童哎。
苏惊涛依然笑模笑样,“本来我是从来不看书的,看了脑仁儿疼,可是没办法,谁叫我看上一个小才子呢,不多读书哪里能配得上人家。”
洛亦轲斜他一眼,不理。
苏惊涛得寸进尺,凑到人家鼻子上去,“哎呀,你看你看,没有苏哥哥请你吃饭,都瘦了。 来来,哥哥今天请你回家吃螃蟹,朋友刚送来的,真正的固城湖大螃蟹。”
螃蟹真的是人家送的,却不是朋友。
是妈叫姐姐偷偷送过来的。
现在高淳县委的几个主要领导都是老爷子当年的下属,每年到了秋天,都会送来大筐的螃蟹,兄弟姐妹们一个个拖家带口地回来,在一起吃螃蟹,是比春节还要热闹的时候。
自从和天任的事被家里发现以后,苏惊涛已经被排除在那个曾经温暖的家之外了。
那时候,苏惊涛刚刚分到市局工作了一年,天任才毕业,工作尚没有着落,所有的积蓄在交了租房的第一年的房费以后,只剩下一百零二块。
天任一下找了三份家教,每个周末,从早到晚,回来的时候,快累瘫了。
常常天任会趴在苏惊涛的肩头说,让我吸你两口阳气儿吧,我快累成鬼了。
曾经那么娇生惯养成的人,却在那两年里跟着他一起吃了不少的苦。
两人常常吃便宜却大碗的牛肉拉面当晚饭,一起骑车回家。天任工作之后,两人慢慢地攒起钱来买了电视和音响。
曾经清贫但无比温暖而快乐的日子啊。
苏惊涛看看身边的洛亦轲,几乎是感激的心境。
这个冷冰冰的男孩子,却让他重新拥有了爱的能力。
苏惊涛发动车子,“走啦,Let's go home。”
他用肩肘碰碰亦轲,“我说得对不对,小才子?”
洛亦轲看见厨房里有一个蒲包,悉索作响,不禁起了好奇心,蹲在地上,掀开蒲包的一角看得入神,不时地伸手逗弄。
苏惊涛看着他脸上清浅的笑容。
相处的日子越久,就越多地看见被他刻意隐藏的东西。
一个几乎没有童年的孩子,那些天真,那些稚气,应该不是失去了,只是从来没有机会显现出来吧。
可是后来苏惊涛才知道,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苏惊涛警官此时时刻只想把一腔温暖的心意倾注在眼前人的身上。
“小心它们咬着你。”苏警官柔声细语。
话音未落,那边就叫起来,“哎哟!”
洛亦轲站起来,手指尖咬着一只大个螃蟹。
苏惊涛说,“别甩别甩,越甩咬得越紧。”
一边手忙脚乱地用盆打水,一边调笑,“叫声哥哥,叫就帮你。”
说着,攥着他的手腕把手按进水里。
螃蟹一进水,松开钳子游开了。
再看洛亦轲,右手食指已是破皮流血了。
“叫你哥?我叫你苏大混蛋!我要靠手吃饭哪!”
完全是不讲理了,可是苏警官却受用得很。
巴巴结结地翻出创口贴,却先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细细地舔。
突然就静了下来,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暧昧,说不出的撩情。
两人虽身体交融多次,但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如此煽情还是第一次。
洛亦轲先回过神来,抽回自己的手指,劈手夺过创口贴,气呼呼地胡乱裹着伤处。
一点点的红晕却在脸上浮出来。
象刚画完桃花的毛笔,浸入装了清水的笔洗里,一丝一缕,浸染出几许风情。
苏惊涛笑着象一只偷了腥的猫,不错不错,还会脸红,还没有真的冻成冰块儿,有救有救。
7
两具年青的躯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苏惊涛平日能言善道,在这般旖旎的时刻却是格外的沉默。
大手一寸一寸地在洛亦轲身上游移,从脖子,到锁骨,到纤瘦的腰腿,仿佛述说着千言万语。
洛亦轲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黑暗中其实看不清楚,但他还是看着那个男人。
第一次,在与人Zuo爱的时候,细细地用身体感受对方的点点触摸。
他其实心中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呵护,即便在第一次的时候,他也不曾粗暴,聪明如亦轲,何尝不知道他的在乎,甚至是爱?
只是,在自己短短的二十一年的生命中,最大最可怕的伤害,无一不来自于那名为爱的借口。
被深入的疼痛瞬间而来,亦轲微微抬起头,急促地呼吸两口,以减轻那种椎心刺骨的痛。
苏惊涛停下动作,轻吻着男孩子布满细汗的背,让他汗湿的柔顺的发在手指间水一样地滑过。
“轲轲,”他俯在他耳边说,“放松,放松。我们可以一起快乐。”
疼痛来自于拒绝的姿态,而拒绝的姿态来自来拒绝的心。
但是,夜是这么长,这么黑,而一天一天独自渡过的日子,是那么地孤独,那么无助。就让我释放心灵一次吧,只一次就好。
洛亦轲慢慢地放软了身体,也放软了心。
一切平息之后,两人清洗了身体,躺在床上,却都没有睡着。
苏惊涛知道洛亦轲怕冷,早买好了电热毯,开了低档,温温地熨贴着。
苏惊涛说,“轲轲,跟你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团成一团睡觉。这样,我就不能抱着你睡了。”
洛亦轲翻了个身,继续着蜷缩的姿势,“你抱着我干嘛?我又不是汤婆子。不是有电热毯吗?”
苏惊涛捏捏亦轲的耳垂,那种棉软之极的触感,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这么个聪明人,偏偏总要装傻。来,你试着睡平,我们靠紧点,来,试一试。”
洛亦轲心里想,就只这一晚,只有这一晚。
苏惊涛把舒展开了身体的男孩抱过来,“嗯,这样多好。睡觉睡觉,我的小神童。”
“我也跟你打个商量,苏惊涛,别叫我神童行不行?”
“行,那我叫你轲轲。”
洛亦轲从鼻子里哼一声,这个人!
暖烘烘的,又有爱人在怀, 苏惊涛很快睡着了。
朦胧之中,仿佛有一只冰凉的手指,沿着他脸的轮廓,缓慢,犹疑地划过。他刚刚想要抓住那细微的感觉,那只手指倏地逃开,如同被惊飞的蝶。
早晨起来,苏惊涛发现洛亦轲不在自己身边。
他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下巴枕在手臂上,凝神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回过头来,定定的看了苏惊涛一会儿,站起身来,开始换衣服。
苏惊涛也忙从床上起来,边穿衣边说,“你等会儿,我给你做点早饭。”
洛亦轲说不要。
苏惊涛说,哎,轲轲,晚上过来吧,我给你做蟹黄面。
洛亦轲并没有转过身来看他,只说不用。
苏惊涛为他言语中的冷淡而有些发蒙。
这个孩子常常让他怀疑自己是否有幻觉。
那微微迎合的身体,那飞掠而过的手指,真的只是幻觉?
一连几天,苏惊涛都没有见到洛亦轲,应该说,他根本找不到他,也联系不上他。
苏惊涛对着自己苦笑。
8
门铃响的时候,洛亦轲刚刚合上眼要睡。
门铃很执着地继续响着。
挣扎着爬起来,胸前的闷痛绵绵地一波一波又涌上来。
摸到门边,打开门,有刹那间的愣神。
是苏惊涛。
洛亦轲记得自己不曾告诉过他自己的地址。
一时间,两人站在门口,一个不进,一个不退。
苏惊涛看着那个男孩苍白如雪的脸色,先开了口“怎么?病了?别在风口站着。”
洛亦轲闪身让进他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床边,“你请自便吧,我要睡一会儿。”
苏惊涛连声说:“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紧?吃药了吗?”
洛亦轲已经蜷进了被子里。
苏惊涛听他这么一会儿就咳个不停,走过去伸手一摸,被那火热的触感吓了一跳。
苏惊涛推推他,“快起来,你得去医院。”
洛亦轲更深地往被子里钻去,“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