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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的膜,连在一根单独的骨头上,因此它不会是蝙蝠的。如果它不是鸟,又不是蝙蝠,它是什么呢?”
“我真的不知道了,”我说。
他又把书打开了。
“这儿,”他说,指着一张图,那上面是一个很不寻常的飞着的怪物,“是一个极好的翼龙再生像,翼龙是侏罗纪的一种飞行的爬虫。下一页是它的翼的机械结构的图解。请把它和你手中的样品比较一下。”
我信服了。不可能有疑问了。速写,照片,叙述,又是活生生的实物,证据是齐全的。我说的那么——我说的那么温和,因为我觉得教授差不多是一个被薄待的人。他靠着椅子背坐着,微笑着。
“真是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最大最大的东西,”我说,虽然我的热情还是出自于记者的性质,而不是科学家的性质。“你发现了一个失去的世界,如果我象是怀疑过你,我深为抱歉。一切是这么不可忠议。但当我看到证据的时候,我理解了,这对任何人来说也是够充分的了。”
教授满意地笑了。
“那么,先生,下一步你干了些什么呢?”
“那是雨季,马隆先生,我储备的东西用完了。巨大悬崖的部分我探险过,但是我没能找到上去的路。我在上面看到并且打下一只翼龙的金字塔似的岩石还是能上去的。我想办法爬到了那块岩石的半腰,从那个高度,对那个高原我作了进一步的了解。它好象非常大。下边是沼泽地区,到处是蛇,虫子,还有热病。它是这个奇异国度的天然屏障。”
“你看到别的生命迹象了吗?”
“没有,先生,没有,但是在我们呆在崖脚下的那一周期间,我们听到了未自上面的某些非常奇怪的声音。”
“但是那个美国人画的那个动物呢?你对它是怎么认为的?”
“我们只能设想他曾经爬到了上面,在那里看到的。因此,我们知道有路上去。我们也知道,肯定是非常困难的,要不动物就会下来了。真的,那不是清清楚楚的吗?”
“但是这些动物怎么到的那儿呢?”
“我不认为这是个非常难解的问题,”教授说,“解释只能有一个。也许你知道,南美是一个花岗岩大陆。就在这个唯一的地点,在某个非常遥远的时代,有过一次巨大突然的火山作用的地壳隆起。因此这些悬崖是玄武岩的和火成岩的。一个或许象苏塞克斯那样大的区域连同它上面有生命的东西一齐升了起来,并且被硬度极大的垂直峭壁和大陆的其他部分断开了。结果怎么样?象翼龙和剑龙那样属于侏罗纪的动物,由于那些少见的意外条件,它们违反自然地被保留下来了。”
“你的证据肯定地可以打消别人的怀疑。你现在要把它摆在有关当局面前。”
“我也曾这么想过,”教授辛酸他说。“我只能给你说,情况不是这样,他们不相信我。先生,假如我的话被怀疑了,再试着用事实证明,那不是我的天性。这个课题使我憎恨,我不想谈起它了。当人们就象你,代表着公众的愚蠢的好奇心跑来打搅我,我是不能客气地对待他们的。我承认,我天生有些火性子,而且可能狂暴,我怕你已经注意到了。”
我摸了摸眼睛,什么也没说。
“不过今晚上,我想树立一个极端客气的榜样。八点半在动物学会的大斤里,波尔塞乌·沃谆先生,一个有些名望的自然科学家,要做演讲。我被特殊请去坐在讲台上,动议对演讲人表示感谢。这样做的时候,我要说点可能使听众感兴趣的话。我会非常客气,看看这样子我能不能得到好一点的结果。”
“我可以来吗?”我急地问。
“当然可以,”他热情地回答。他的热情简直象他的狂暴一样令人感到压抑。“务必来。知道大厅里有我的一个同盟者在,我会感到愉快。我想会有很多听众,因为沃谆虽然是个地道的卖假药的骗子,但是有名。哎呀,马隆先生,我为你花掉的时间比我原来打算的超过了不少。我很高兴在今晚的演讲会上看到你。我希望你了解,我给你讲的任何材料,都不得公开发表。”
“不过,麦卡德尔先生——我的新闻编辑——你知道,想了解我干了些什么。”
“随便跟他说吧。说法多着呢,你可以说,假如他再打发人上我这来,我就找他去,揍他一顿马鞭子。我得到你以名誉做的担保,任何这一类的东西都不得付印。好了。那么,今晚八点三十分动物学会大厅见。”
'注一'悔罪凳,以前苏格兰教堂里供通奸的男女悔罪坐的高凳子,现在做比喻用。
'注二'爱尔兰族的爱尔兰人,英文原文也可以理解为“发脾气的爱尔兰人”。
'注三'查林广场,是伦敦繁华地区的一个广场。
五、瞎扯
等我离开查伦杰教授的时候,我成了一个多少有点士气不振的新闻记者。我确信这个人的故事是真实的,如果我能得到允许发表,它会给《每日新闻报》带来一篇精采的文章。马路的尽头有辆出租汽车在等顾客,我跳了上去,车子开向了办公室。麦卡德尔象平时一样坐在他的位子上。
“唷,”看我进来他喊道,“你带回什么来了,我想,小伙子,你打架了。他不至于打了你吧?”
“开头我们有点小分歧。”
“一个什么人!以后你怎么做的?”
“后来他变的冷静点了,我们谈了一次话。不过从他身上我什么也没弄到——没弄到什么可发表的。”
“我可不这么认为。他把你的眼睛打青了,这就可以发表。马隆先生,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恐怖统治一切。明天我就拿他登篇文章,把材料给我就行。《吹牛教授》——这标题怎么样?我要让他明白,我们不要骗子。”
“我不愿那样做,先生。”
“为什么不?”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骗子。”
“什么?!”麦卡德尔高声叫喊着,“你该不是说你真的相信了他的猛犸、柱牙象和大海蛇的故事了吧?”
“嗯,那些我不知道。不过我确实相信他搞到了新的东西。”
“那么看在老天的份上,伙计,写吧!”
“我愿意写,不过所有我知道的一切,他讲的时候都有个条件,就是不许我写出来。”我跟他讲了几句教授的叙述。“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麦卡德尔望着我。
“那么,马隆先生,”他最后说。”关于今天晚上的科学报告会,我想没有那家报纸打算报道,因为沃谆已经报道过好多次了,也没有谁晓得查伦杰要讲话,不管怎么样,你要去,这样你就正好给我们搞一份完整的报道,我们明天在报上发表。”
这一大我很忙,我早早地在俱乐部跟塔尔甫·亨利一块吃了晚饭,告诉了我的历险记。他带着不信的笑容听着,当听到教授说服了我的时候,他耸肩大笑。
“我亲爱的老朋友,在实际生活中,事情是不会那样发生的。人们不会在有所发现以后,又把证据弄丢了。把这个留给小说家们吧!”
“但那个美国诗人呢?”
“根本没有这个人。”
“我看到他的速写本。”
“查伦杰的速写本。”
“你以为那个动物是他画的?”
“当然是他。别的还有谁?“
“那么,好吧,照片呢?”
“照片上什么也没有。你说的,你就看见了一只鸟。”
“一个翼龙。”
“那是他说的。他在你的脑袋里安了个翼龙。”
“那么,好,骨头呢?”
“假如你聪明,又懂得你那一行,你伪造个骨头和伪造幅照片一样容易。”
我开始感到不自在。也许,归根到底,我是一个信了他的傻瓜。当时我突然有个令人高兴的想法。
“你参加会去吗?”我问。
塔尔甫·亨利沉思了一会。
“你的查伦杰不是个有名的人,”他说。
“你最少可以听到他谈到他自己的情况。”
“好吧,也许你有道理。我来。”
当我们到了会议大厅的时候,发现到会的人比我们原来设想的要多。开来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白胡子的教授们从车上走下来,年轻人挤在门口。这表明听众都是有名的,而且是懂得科学的。我们一在座位上坐下来,就明显看出。听众的情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