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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门口像是等着四爷
四爷埋在地下
厚厚的黄土
似乎是怕他翻身起来
嚷着要去看那条受过伤的腿
快乐老家
春天鬓角插花
夏天满山拣杏
秋后掰着指头算账
过年天天吃肉放鞭炮
门上的对联窗纸上的花
能把身子骨放平暖热的炕头啊
能填饱胃口的一碗干饭啊
把乡村的快乐无限放大
放大成头顶白云搬不动的天空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
绝句·词
蔡其矫
《诗刊》社:
最近北大诗歌中心和北师大诗歌中心联合在西郊友谊宾馆召开“新世纪新诗国际学术研讨会”,会上我建议新诗作者应主动向旧诗靠拢,学习旧诗的短小、精练、结构严密、注重音响和色彩以及传统的体裁等。我现在把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的试验的《绝句·词》的写作抄若干首,希望能在贵刊占一席之地发表,想必定能予以支持,为荷。
此致敬礼!
蔡其矫
2006.10.17.北京
绝句·词
太湖的早晨
天空罗列着无数鲜红的云的旗帜,
湖上却无声地燃烧着流动的火;
归来的渔船好像从波中跃出,
转眼之间它已从火上走过。
1953年
玄武湖上的春天
我看见一队少女在击浪扬波,
太阳照射她们如一群洁白天鹅;
风吹乱嫩绿柳枝和她们的头发,
向每个心灵唱青春永驻的歌。
1953年
闽 中
山中的流泉在空中飞作雨声,
流入平地又照见幽静的云影;
一群白鹭从村庄的上空飞过,
无数的水田一霎时大放光明。
1956年
福 州
一
楼台和水榭还站立如故,
奇花异木又遍布四境,
好像是古代的明珠经过拭拂,
又在新的日子里放射光明。
二
西湖无限好景照耀着黄昏,
夕阳在树丛和草地涂朱镀金;
为了使恋人们走不平常的道路.
月光又为偏僻的小径嵌玉镶银。
三
朦胧中一个少女坐在岸上,
倾听着湖水温柔的激溅声,
仿佛她们是一对双生的姐妹,
用秘密的家乡话在那里谈心。
四
白兰花在月光下散布清香,
马缨树覆盖着夜雾沉沉.
虽然城市接近海防的前线,
但每一片树叶都在歌唱和平。
1956年
莺哥海月夜
和你并扁坐在海边沙丘上。
看那高处灯塔的黄光时明时灭。
像是欢喜的心跳:
在你眼瞳中
也有远火在燃烧。
起落如风吹烛摇。
而海天之上则照着一轮明月。
以和平的光辉将我们笼罩一
回想起那游击战争的年代,
敌人毁灭扫荡把我们逼上高山
也是这般的月夜:
但有谁欣赏
心中滚动着夜寒
眼里有饥饿的火。
什么叫战争只有士兵最清楚。
这样的事情决不让它再现。
1957年1月,海南岛
看 海
每一次看到蓝色的大海,
我的感情都得到了更新。
好像太阳在落海浴洗后,
再更光明地向碧天上升。
1957年
海岛悬崖
悬立在烟涛迷茫的大海上。
以层层的石壁直垒上青空:
它沉默,因为没有撼山震海的语言,
只等待暴风雨来临,它才放声歌唱。
1957年2月,担杆岛
相思树和石榴花
南海上一棵相思树,
在春天的雨雾中沉沉入梦:
它梦见一株北国的石榴花,
在五月的庭院里寂寂开放。
它梦见那里的阳光分外明亮,
是因为它把雨雾留在南海上;
但它的梦永远静默无声,
为的是怕花早谢,怕树悲伤。
1957年2月,万山群岛
遮阳伞
一把遮阳伞在阳光中闪烁.
三个少女在伞底下并排走着;
三个少女都像清晨那般美丽,
不知哪一个会唱爱情的歌?
1958年
闽北丛山
高山接云,
半岭有木板小屋,
羊肠小路,壁立陡坡,
千层梯田万层树。
深谷流泉,
岸上有绿竹千枝,
似金阳光,如银雾气,
一片浓阴一片水。
1958年
云 海
无声的浪潮
你的过去是阴雨
上下一片灰色暗淡
所有痛苦都留在后面
再没有什么神圣的事物
值得人们对它留恋。
缓慢的波涛
你的未来是晴朗
新的希望节节上升
大地展开最美的画卷
连最微细的烟也将消失
阳光照遍柔水花山。
1980年
颂母校培元
树木都成了华盖
有如青春时期的花园
开放的玫瑰至今不败
你的泥土培育果实
清水将心灵灌溉
已是人生的一个港湾
驶出的风帆走遍世界
1990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
纯蓝的人生
安 琪
得知蔡其矫老师患病的消息时我正好也病病歪歪,就想,等病好了再去探望蔡老师。不想今天竟获悉蔡老师已经仙逝,内心悲凉.眼角含泪。蔡老师一生行事干脆利落,爱也分明,憎也分明,如今连死亡也如此不沾滞,不拖泥带水,细想起来,怎不令人唏嘘。
蔡老师是福建诗坛的常青树,足迹遍及福建大地,也因此,福建的诗人们几乎都曾受惠于蔡老师。蔡老师是个热心肠的人,喜欢做穿针引线的工作,更喜欢向各个刊物推荐诗人诗作。我第一次认识蔡老师是在1994年福建省第四届书市,该书市由漳州承办,蔡老师和舒婷、陈仲义作为特约嘉宾出席了此届书市,也因此为漳州诗人带来福音。当时,漳州诗人们几乎像朝圣者一样倾心聆听蔡老师的诗歌见解,蔡老师讲解艾利蒂斯的激情,旁征博引惠特曼、帕斯精彩语句的神采,给尚处于诗歌起步阶段的我们打开了通往优秀现代诗歌的大门。此后,便和蔡老师有了书信来往,蔡老师喜欢用纯蓝的墨水写信,他的字有着童年的工整和稚拙,很易于辨认。信的末尾,常常是“握手,其矫”。相信蔡老师这样的信一定保留在很多福建诗人的记忆中。蔡老师曾经推荐我的诗给《人民文学》和《星星》诗刊,奈何当时我的写作水准尚未到位,虽未被采用,内心对蔡老师的知遇之恩一直感怀难忘。同样的推荐之举相信也是遍及福建诗人。
时日推移,和蔡老师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每次见面,蔡老师都是神采奕奕,让人喜悦于时光对他的宽厚。蔡老师身上体现了顽强的生命意志是可以让人永不衰老的,八十高龄的蔡老师依然独自一人奔赴新疆、西藏等等,已经成为蔡老师生命中的传奇经历。在中国诗界。蔡老师是为数不多的创造力和生命力一起增长的优秀诗人。
我曾在一首长诗《任性》里用这样一句话写蔡老师:“我们的蔡把日子过得像拥抱”,认识蔡老师的人都微微一笑,没有谁不曾领略过蔡老师的拥抱,那种温情有力疼爱交织在一起的拥抱。在1999年5月省文联组织的为期一周的漳州采风活动中、一行十三人的队伍因为有了蔡老师而充满笑声。因为,在采风第一天出发的汽车上,蔡老师引用了西方一位诗人的话说:“旅游就是艳遇。”引起了满车的欢呼声和掌声。当时,蔡老师83高龄.83高龄的蔡老师在某个采风点为给我们表演茶道的女孩挥毫写下“茶如女”,记得他是想写茶如美女,结果字写大了。四个字放不下,我说,不如写荼如女更含蓄。蔡老师说,要得要得。过后蔡老师还跟我说,以后再题词的时候你帮我想句子我来写。蔡老师是客气,以他的飞跃思维,随便什么都是好句。
蔡老师的一生经历过很多波折.难得的是这些波折最后都化成了他的乐观和顽强.蔡老师的一生,是真正诗人的一生,他敢想敢做敢哭敢笑敢说敢骂,实在令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