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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暗的地下室的一角,一幕诡异的景象正在上演,那钉着女孩死者的右臂的铁钉,那手骨接触到的墙壁,正慢慢的扭曲,成为扭曲的石灰和金属融合为手臂的一部分,那恢复了自由的强有力的手臂又拉扯开捆绑着女孩的铁链……
第十八章 死亡阴影
“莫名其妙!”
纱都并不想理会精灵长老的聒噪,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毫无意义。同样站在她面前的那两个年轻的精灵对着长老的大声嚷嚷显然也丝毫没有悔意。不过这和纱都也是毫无关系的,她只是一个被精灵长老桑尔多斯收养的半精灵,现在负责照顾这个自诩沉稳却总喜欢大吼大叫的老头。但这并不是她的选择,只是作为半精灵纱都无论是人类社会还是精灵社会都无法生存下去。
“长老大人,这也是毫无办法的。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人类的女孩,但她实在是十分的危险。首先封住嘴巴是囚禁一个魔法师必须使用的手段,而这个女孩更是会使用‘心咒之术’,即使只是让她能够看见四周的情况,她也可能将捆绑她的锁链融化。所以蒙住她的双眼也是十分必要的。”
现在说话的是北大陆最有魅力的人,纱都听到这个无论从容貌还是气质上都无懈可击的家伙正在用温文尔雅的话语谈论她是怎样对付一个十三岁的人类女孩的——用粗重的锁链把那个女孩紧紧的所在阴暗的地下室,再将女孩的口眼用厚布严实的封住。但纱都却没有指责他们的想法,她也只是听着。她对这类事情早已麻木。几乎所有道貌岸然的家伙总是有着罄竹难书的罪恶纪录的。纱都也曾怨恨,也曾反抗,但当她发现一切都是这么无力的时候,她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这么危险的话,还会被你们捉住?说来说去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不过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哼!
纱都依然只是静静地站着。
“那时她为了让佐伊和另一个人类女孩有足够的时间逃跑,我们也是在她耗尽了魔力和体力之后才制住她的。”这是守林者大人的说辞,他有着极其冷静的语调,好像对任何问题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似的,纱都可以肯定,长老如果想难倒他,不得不花很大一番功夫吧。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女孩难住这么一大批精灵游侠的真实性,纱都也无所谓了。她已经决定不再去关心任何事情,现在也只是迫不得已地站在一旁听着罢了。成年人的说话总有各种各样的潜规则,他们喜欢把拐弯抹角称作含蓄,并在“含蓄”中互相算计。纱都根本没有心情去分辨他们所说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但纱都还是注意到了长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戏剧性的表情,就好像戏台上表演的小丑一样。“那你们就有权力囚禁她了吗?同性之间不正常的关系确实违反了自然的法则,佐伊必须受到惩罚,但那女孩只是帮助两个人逃脱追捕而已,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强求一个人类遵守精灵的规则,她确没有什么应该被像一个连续杀人犯一样对待的理由。你们还大肆宣扬她被抓的消息,或者引出她的那个叫奥西的导师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一个女孩就如此了,你们还有信心对付她的导师?”
“长老大人,您害怕了吗?”
在纱都看来,正是如此。装模作样的长老被比尤蒂的这句话气得连连咳嗽,表面似乎是因为年轻人的无理取闹而很生气,事实上却正好像在承认被说中了。纱都由于职责的关系又不得不去搀扶他坐下,顺便给他倒杯水。不过看着长老坐都坐不稳的样子,纱都却反而有一种很爽快地感觉。这大概是这一场极其无聊的谈话中唯一的亮点了吧。
那个从南边来的精灵确实仗着自己的美貌十分的嚣张,那个叫奥西的人类在他们那边似乎也闹得很大,不过也终究没有和精灵族敌对过,她想要对付奥西应该只能算作个人的判断吧,而那个守林者却也被她给说服了?
“我会害怕?”长老的语调就好像听说了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纱都很清楚,极力的否认的原因正是由于对方的指责正中要害,“400年前猎巫运动的时候存活下来躲到森林里来的巫师哪一个不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什么时候害怕过?到了现在,还会去担心一个近几年才崛起的黑袍?只是因为我们是精灵,不是那些无知的人类,看见黑袍就杀。奥西至今还什么错都没有犯,我们没有理由去与他为敌。”
纱都听长老的意思,发现了与“无知的人类”比起来,高贵的精灵也只是需要一个对付黑袍的理由罢了。精灵只是相比人类更加虚伪而已。
这只是一个一点儿都不好笑的笑话而已。作为半精灵,纱都能够被允许活下来的原因也许也只是缺少一个处死她的理由吧。对于其他人而言,当犯了大错的时候,让他继续活着的理由却是就算不动脑子就可以列举出好几页纸来的了。
那两方毫无建设性的争吵还在继续着。纱都注意到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似乎隐约还能听得到雷声。纱都不认为在这样的季节里,珍贵的雨水会光顾布鲁森林覆盖着的土地,时间更只是午后的不久。
但喧闹确实是随之降临了。
纱都不顾在大厅中争论的三人,立刻扬起步伐跑到了门口。
这是一幅阴暗的景象。雷电带来的闪光稍纵即逝,而那巨大声响所带来的震撼却久久不能散去。和风之月的大风像稻穗一样拉扯着直耸入天的大树,将带着墨绿色叶片的树枝和树干全都吹向了一边。那是怎样一种狂暴的景象!刚才还是风和日丽,只一瞬间,苍穹就被阴霾所覆盖。地上高傲的万物就好像蝼蚁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屋内的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也惊恐的跑了出来,所有的光明已经被乌云遮蔽,到处蔓延着死亡的气息。他们抬头仰望着,痴迷地聆听着天空中传来的死亡的乐章,如同不懂音律的稚童胡乱地拨弄着琴弦,那诡异的节奏却有着一种震撼人心的魔力。纱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嘴慢慢张大的过程。
这时候,空间被撕开了一条黑暗的裂缝,不比万年巨松矮上多少的白骨巨龙从裂缝中飞出,携带着一股冻结万物的寒气。他拍打着翅膀,破碎不堪的薄膜所鼓动的冷气依旧是百米之下的地面结上一层白霜,青草渐渐地变黄,树木以看得见的速度枯萎。
纱都仰望着天空,作出怀抱的姿势。她终于能够亲眼见证死亡来结束这个荒谬的世界了,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微笑。
森林中的精灵们在周围聚集,纱都欣赏着他们脸上恐惧的表情。这种真实表情,比起那些虚伪的笑容,造作的怜悯以及嘲笑不幸者的丑恶嘴脸,要美丽的多了。
白骨巨龙向下俯冲,精灵们尖叫着作者无畏的抵抗。那些软绵绵的箭,即使千百支之中有一两支击打在了巨龙坚硬的骨架上,也只是疲软的掉落下来,骨龙所喷吐出的寒气,却将那些自以为优雅的精灵们如他们所愿将这份美丽永久保存了。
凋零的生命,太美了!
“麻烦大了!你们没事做什么去招惹那个人!”
“又不一定是他,最近大陆的魔物本身就很不安定,比尤蒂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吗!”
“哥布林是能和骨龙相提并论的吗!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是不可能把龙的灵魂封印在尸骨上的!”
那些愚蠢的家伙们,死亡已经在向他们挥手,他们却仍然在继续喋喋不休,就好像目光短浅的长舌妇一样,纱都根本不屑于理会。
“行了,长老先带纱都离开这里,这里由我们来想办法。”
纱都猛地回头,双眼向比尤蒂望去。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会被提及。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自己父亲的第一个女儿而已,和一个精灵而不是人类所生下的被人们承认的女儿。她这时候为什么要想到自己?
比尤蒂被所有人像一块宝石一样呵护着长大的时候,纱都却像一个垃圾一样被人给了人类,在人类的孤儿院里被同龄人欺侮;比尤蒂占有了时间最美丽的外貌的同时,纱都却在人类中也只能算是一般的相貌;比尤蒂拥有着罕见的剑术天赋,而纱都却学什么都学不好。
纱都总是在内心大吼:这不公平!
现在又算是什么,占尽了好处之后在施舍予关心?还要让弱者心存感激吗?
纱都越来越觉得比尤蒂可恨。
“随便了!”长老狠狠地扔下一句,开始去拽纱都的手臂。纱都挣扎不开。纱都坚信着,所有人都逃脱不了,这是末日的审判,她想要留下见证在最后时刻人们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