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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装了!”那斯大声地呵斥。对于这样的阴谋,一个佣兵比谨遵骑士道的骑士可要见得多了。她可以想象,少女怎样在痛哭流涕令自己放松戒心的时候突然释放出了魔法令自己变成黑炭的样子。
但少女终究没有哭泣,她突然地像那个可怜的,死装极为凄惨的神父的尸体走去。
尸爆?召唤骷髅?控制僵尸?
这些是在对于魔法比较了解的罗兰头脑中所形成的字符。
然而那斯却只想到了两个字:鞭尸!
只见塔那托斯狠狠地踢了那个已经变成尸体的牧师一脚:“快给我起来,别装了!”于是那个尸体便摸摸脑袋,只时候头发不小心被弄掉了。接着,它又把自己欠进墙壁的身体从墙壁里弄了出来,而站起身来的时候,它的脚的小腿部分又似乎不小心被折断了的样子。最终在塔那托斯的帮助下,比起在刚才矮了一大截的“神父”终于从那层壳里钻了出来。
“一点都没意思,塔妮(指死神少女塔那托斯)每次都欺负我。”“神父”现在成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女孩,头发是常见的褐色,拉着“塔妮”的手臂开始撒娇,两人似乎是姐妹。相对于塔妮的一脸妖异和冷酷的样子,这个女孩圆润的脸蛋和厥起的嘴则看上去温和、贪玩多了,更加符合她的年龄。
塔妮用力的甩开白衣女孩的手,一脸的杀气:“你不要来管我的事情,太碍事了。”
“呜呜,塔妮真无情。”
塔妮用手刀猛砍白袍少女的脑袋:“你这个白痴,每次都这样,上次那个魔法师的一个火焰魔弓都能让你作出血流满地的样子。”
白衣少女捂着头:“塔妮,不要打了,好痛啊。”
教堂肃穆气氛被打破,难道这一切真的仅仅是少女的游戏?那斯和罗兰在困惑。
然而,即使没有处女的笑闹亵渎神灵早已不复存在的尊严,教堂的大门依旧会被无情的铁蹄所践踏。穿着重甲的骑士在几天前还在对付邪恶的魔兽,转眼却又在圣子的雕像面前挥剑:“比金伯爵,想不到您竟然越狱了。”带队的骑士掀开头盔的面罩,不应拥有的奸诈在脸上浮现。
少女的吵闹也被闯入者所中止。
“我跟你们回去,这事和这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关系。”立即走上前去的罗兰又马上被那斯拉了回来:“你疯了吗!我不会让你去的。你的荣誉已经没有了,别犯傻了。”
“你确实还太年轻了,那斯。不管我的荣誉怎样,如果大陆第一的骑士真的畏罪潜逃,会毁了多少少年的梦想,即使现在再回去,一个英勇地被绞死在刑场上的英雄,仍然能激励他们的斗志。”
“我不明白。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少年啊,都不存在了。”当那斯正跟罗兰争得面红耳赤时,白衣少女用力将讲演台推向了纠缠中的两人,两人一下子跳开。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讲演台——也就是他们两个刚才站的地方,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火焰——只是燃烧了一下便消失了,连同刚才在那个位置的存在。
讲演台的一部分凭空的消失了,切口十分的平整。如果这里还有人记得,这个位置和大小正是罗兰刚才的心脏的所在。
“亚特密斯姐姐!”塔妮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怒,“你不要干涉我!”
“你不能杀了罗兰,塔妮!”亚特密斯也不像适才那么戏谑了,虽然语音还是那么的活泼。
“不要管她们,先抓住罗兰·比金!”接受了命令骑士们立刻冲了上去,而那斯也随即用剑截住了他们:“有我在,你们就休想!”
罗兰却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不能帮助那斯去反抗帕伯尔公国的骑士,更不可能去攻击一片好心救自己出来的那斯。即使是有兵器,她也只能站着,看着一场不愿意两方的任何一方失败的争斗。
“亚蒂姐姐(即亚特米斯),”塔妮的语气平缓了下来,“如果你真的要干涉我的话,我就不得不认真和你战斗了。”
“不要这样,塔妮。不如我们两个各退一步,你不杀罗兰,我让那些帕伯尔士兵将罗兰抓回去处死?”亚蒂这样的提议,随便被什么人听到都会感到奇怪吧。
“好吧,你这么做总有你的原因。”
于是亚蒂直接地向争斗中的那斯和骑士们走了过去。她捋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来阻挡混乱的进攻中可能伤害到她的兵器,而那些精心打造的骑士剑,一下子就砍入了她的手臂,直到骨头才被挡住。而从伤口中渗出的血,却立刻将那剑融化了,那个伤口,马上愈合了。手臂依旧是那么的白皙。
亚蒂就站在两方的中间,硬生生地停止了他们间纠缠不休的战斗。塔妮低声骂了一句“白痴”,立刻将那斯和亚蒂拉开了。一直在顽抗的那斯,就呆愣愣的就这样被拉开了。
骑士们并没有信心去招惹这些奇怪的女孩。“你们走吧。”在交流了意图之后,罗兰就跟着骑士们走了。她倒是十分的感谢这两个少女替她解决了两难的情况,最终的结果如她所愿。
只是在罗兰最后回望那斯的时候,那斯却好像中了什么魔法一般,两眼无神。
转章 崩溃
奥莉西雅在对着镜子发呆。她可以发现,自己的容貌正在逐渐的改变。自信的她能够分辨什么是错觉,什么是真实。
但奥莉西雅并不觉得恐惧。那个年老的男性身体,正在一天天的老去,变成少女时,生命力的透支,正在逐渐地显现出效果。她不能保证,当她再变回来时,如果看到一个老态龙钟的自己,能够克制住自杀的冲动。
奥莉西雅从很久以前就是一个偏执的人,她清楚这一点,并为此感到骄傲。伴随而来的极强的自我存在感,令她曾经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自杀。但也因此,她可以想象,当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是自我存在感突然颠覆时,会做出什么样的激烈反应。
这使得奥莉西雅更加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现在的奥莉西雅却发现自己的容貌在逐渐地变得更加的美丽。她可以花整个早晨来打扮自己,甚至有时候整个上午都用在沉溺于镜子中的美丽容貌中。
但更多的胡思乱想的时间,只能让奥莉西雅更加的害怕。
她讨厌战争,这个自己一手造成的战争。
每天有多少人死了?那血肉模糊的惨状一遍又一遍地在奥莉西雅的脑海中浮现。那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获得更多的力量,她要变强,不再重演像艾丝那样的悲剧。但她知道,这过程中,自己又是在制造更多人的悲剧——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知道自己的恐惧。所以,她要用战争来克服这种对悲剧的恐惧,这也是变强的一部分。
现在,奥莉西雅认为自己已经合格了。但那有什么用?罗兰还是要死了,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即使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还是无法避免悲剧的上演。奥莉西雅从前不需要力量,就是因为知道,很多事情并不能用力量来解决。
但奥莉西雅不会再倒退了。因为艾丝已经让她知道了,力量是约束悲剧的必要条件。罗兰的死,是必然的,不再可以改变。不,罗兰已经死了,因为她已经想要死了。
奥莉西雅决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战场。
虽然她已经不再害怕战争,但她,可以讨厌。
奥莉西雅抱紧肚子,那腹部的箭伤不知为何又开始剧痛了。那疼痛是揪心的,迅速地消磨着奥莉西雅的意志,过度的惆怅与虚弱令她无法抵抗,她觉得天和地都在旋转。
奥莉西雅缓缓得抬起头,又看了镜子一眼,发现自己皱紧眉头的样子也是那么的美丽,于是安心地失去了意识。
奥莉西雅觉得自己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冰凉的地面却散发着青草的芬芳。朦胧中,奥莉西雅感到似乎有一个人想要扶起自己。但奥莉西雅却不想受人的恩惠,她是一个人的,不需要任何的帮助。“不要管我!”奥莉西雅用尽自己身上的力气固执地推开那只手,然而奥莉西雅也知道自己的无力,即使挣扎也无法反抗。奥莉西雅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抗了起来。
当奥莉西雅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在一个破旧但整理得十分整洁的木床上发现了自己。她看到一个美丽的金发男人正在为自己料理伤口。
那灿烂的金发,就好像阳光一般的耀眼。男人脸庞柔和的轮廓,也是那样的熟悉。奥莉西雅感到,男人正动作温柔地在给自己的伤口擦药,微微的刺痛却又十分暖和的感觉。
狭窄的房间,昏黄的油灯在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我的名字是肖,没有姓,职业是冒险者公会的职员。这里是比金城,时间是圣元217年火焰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