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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了。”
“那还拿着酒坛酒瓶干什么？”
“前者是用来砸人的，后者的作用你昨晚不是看到了吗？”
“噢，喷火用的啊。你怎么就戒酒了？”
“一个酒嗝就让人睡一个星期，能不戒吗？”
“你以前喝酒很厉害？”
“体质和普通人不同，一喝酒就会进入醉意状态，从来不醉。”
“喝多和喝少有什么区别？”
“我的醉意就是因为一直喝酒喝进阶的。”
“这样也行？”
“幸亏我是个开酒馆的，不然进阶没那么简单。进阶之后我就戒酒了。”
“心疼钱是不是也是一部分原因？”
“这你都知道？”
“换我我也心疼啊。”
熊猫少有的笑了起来，我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朦胧态要不断跳崖才能进阶。”
“我不知道。”
“那你还让我跳？！”
“但是我的第二次进阶是跳崖跳的，我想对你应该有用。”
“我这不第一次都还没进阶吗？”
“刚才你也说了，有作用。”
“服了你了，原来你也是瞎蒙，幸亏让你蒙对了。”
“不试试哪能知道有没有作用？毕竟我有经验，可以指引你一点。”
“能说说你的经历吗？我想知道你的功夫是怎么练的。”
“故事可很长。”
“有多长？”
“像地平线一样，唉。”
“怎么叹气了？”
“突然想到了潘达瑞阿。”
“你的家？”
“嗯。”
“漂亮吗？”
“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土地。”熊猫已经换上了梦呓的腔调。
“有多美？”
“蓝天，白云，绿草，碧树，青山，银色的海洋，黄金一样的海岸。”
“果然挺美的。”
“还有那些朴实善良的人。”
“我的家乡沃斯坦也这样。我是因为太伤心才离开的，你呢？”
“我比你更伤心。”
“嗯？”
“燃烧军团入侵了潘达瑞阿。”
“你们的人全被杀光了？”我心里一沉。
“我们把燃烧军团打跑了。”
“那为什么还伤心？”
“战火中死了太多人……”
“我明白了。”
“只有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时，你才会真正明白。”
“你们赢得很惨烈？”
“死了三分之一的人。”
“敌人被全歼吗？”
“嗯，但他们的总数不到我们的十分之一。”
“你一定参战了。”
“嗯，我是长老们挑选出来的大武士。”
“什么是大武士？”
“有能力带领大家保卫潘达瑞阿的人。”
“因为你有醉意？”
“嗯，还有身上苦练了大半辈子的功夫。”
“你的醉意真的是天生的？”
“嗯。”
“现在是几阶？”
“高阶。前面是中阶，再前面是初阶。”
“那后面呢？”
“谁知道，慢慢摸索吧。这也是我离开潘达瑞阿的一个原因。”
“幸亏我遇见了你，不然朦胧态可能一辈子就是初阶了。”
“不必谢我，我也想从你的进阶过程领悟些东西。”
“呃，对了，你是怎么救的普瑞斯特？”
“你说的是那个很好学的人吧？”
“很好学的人？”
“走到哪都拿本书不是很好学吗？”
“呃，你就当他很好学吧，你是怎么救的他？”
“没什么，当时正好赶上了，谁也没看到我从山上跳下来，正好一棍子把那镰刀打断，结果对方一看镰刀烂了，扭头就跑了。”
“呃，竟然这么简单，你没和他们过两招？”
“两人往林子里一钻，立刻就没影了。”
“到地方了，今天还是先催眠吗？”
“你的新词可真多。开始吧。”
第四十九章 动荡佣兵界
后来，我是主动跳下去的，因为开始的时候容易控制方向，早早的就用黑剑在山壁上借力减速。但落地的时候仍然九死一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两个月过得嗷嗷快，现在跳崖已经不让用黑剑了，剑术培训学院那边也终于进了大班。朦胧态的固化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水平，也就是说，就算我在吃饭、聊天的时候，身体也在朦胧态中，只不过威力是紧张起来后的百分之八十而已。熊猫说，只有百分之百固化后才可能进入下一阶。然而跳崖所能带来的提高越来越不明显了，这大概也跟吃药一样，吃多了身体的抗药性提高，得一次服用更大剂量才能达到以前的效果，所以现在我每晚自杀三次……剑术培训学院那边已经在大班混了半个月了，动作难度稍大一些，训练的强度也提高了，上午下午都得练三个小时才行。中间到魔法研究所看过戴芬妮几次，我们两个也经常结伴去魔法学校看露茜。魔法学校占地面积与王府相仿，人不少，但远远称不上热闹，大概是魔法师都爱静的原因。
我们三个老土抽空到王宫外围转了一圈，我还因此耽误了一下午的剑术训练。王宫望不到头的围墙和内部高大威严的建筑群让我们除了惊叹说不出别的话来。当我得知玛法大陆南部还有一座王宫时，我对人类联盟的理解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联盟仅人类国家就包括两个，一个是以麦泽克为首府的隆奇帝国，一个是以遐都为首府的遐都帝国。前者的领士比后者多一倍，隆奇帝国在玛法大陆北部，遐都帝国在南部。而我的活动范围，至今未出过隆奇帝国的国界。因为结盟的关系，国别的观念在玛法大陆人民心里已经被淡化。如果不是来王宫，不知道要过多久我才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麦泽克的佣兵势力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叫得上名字的只有正义之剑、冰天雪舞、刃风剑岚三个佣兵团，现在却呼呼呼突然冒出四五个大型的佣兵团，其中一个竟然是由魔法研究所出人出钱建立的。我暗叹那些平日里做研究的人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竟然放弃本职工作在佣兵界插了一脚。其实正义之剑等三个佣兵团的团长我已经能猜出来是谁，只是还没有见过面，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罢了。
这天，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能收到来自沃斯坦的信。瑞兰德爸爸妈妈给我的一封，瑞兰德给我两封，其中一封是在收到我的信后写的回信。
我大白天来到修行的山崖顶端，面对着广阔天地，手里捧着信，就像捧着一个小火炉一样，暖暖的感觉在胸中流淌……
从瑞兰德的信中得知，玛法大陆南端的各大城市都在动荡，这全是因为两件事：巨龙回归及联盟鼓励佣兵的政策。佣兵势力空前强大了起来，玛法大陆与堕落之地边界附近甚至出现了佣兵团洗劫食人魔村落的事，她对此既担心又伤心，因为她们对所有生物是一视同仁的。火蛇、月光之舞、远古血脉、白银骑士四个佣兵团的大名已经传遍了玛法大陆，可是我将那一段文字看了好几遍，就是没提龙回之怒的事，大概当时我们的名气实在太小了。
瑞兰德对自己的将来有些困惑，她原本打算出师之后就回沃斯坦照顾父母的，可是她很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她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提前结业好来帮我。这个女孩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之所以离开沃斯坦是因为她先离开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一旦回去我也会回去。我怕她内疚，所以在离开沃斯坦的时候让瑞兰德爸爸妈妈不要告诉她我离开的原因……
我不想直说原因，于是在回信的时候撒了个慌，我说对佣兵生活已经有些厌倦了，争取能和她同一时间回家，让她不要因我而为难。
我常常想，当你为某人做出了牺牲，而那人又不知道，那么对方是否因此欠你什么？不欠。因为你在做出牺牲的时候也得了一些东西，或者是良心的安慰，或者是存在感，更甚至是你在做投资，你所付出的一切只是为了要最终得到、zhan有、统治！上帝也有私心，不然为何并非所有人都能得到他的眷顾？
在跟随熊猫修行三个月后，我的朦胧态终于完全固化了。幸亏这是一种循序渐进的变化，不然连吃饭睡觉时感觉都被放大会让我很不适应。当一切成为习惯，不管身边的事是好还是不好都已经被看淡了。熊猫的醉意是由喝酒把初阶固化的，然后由跳崖从初阶升到中阶，最后在沙场上由中阶升到高阶，喝酒对我来说不管用，跳崖的法子也用过了，现在只剩下上战场了。然而现在我远离佣兵团，又没仗可打，到哪里去寻找战场的感觉？熊猫出主意说让我和他对打，然而虽然我仍然打不过他，和他打起来会很有压迫感，但是我知道他不会伤我，打了几场之后还是一点进展没有。实在没办法了，我出主意说：“要不咱们就在向下落的过程中打吧。”
85度角的崖壁外，两个自由下落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