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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少见。
厄内斯特想在移居巴黎的美国同胞中寻找正派和有见识之士,但没找到。他接触了许多人。他买饮料给一个衣衫褴褛的美国年青诗人喝。此人叫依凡西普曼,是个赛马迷。厄内斯特对此人的社会经历和交往颇感兴趣。他不厌其烦地仔细阅读纳生亚齐的短篇小说。作者只二十二岁,一心想跻身于巴黎作家之列。但在这些人背后,厄内斯特却不怀好意地议论他们,从中取乐。他告诉麦克阿尔曼,亚齐与西普曼两人打架,欧斗了一个钟头之后,双方都没有受伤,走了。大概是西普曼借钱给亚齐去镶假牙。亚齐出于对犹太人的感激而打了西普曼。厄内斯特对T·S·爱略特十分冷漠无情。他一贯称呼他作“长者。”他十分傲慢地把艾略特比作那又厚又笨重的季刊——准则。康纳尔去世时,福特专为康纳尔出了一个《美洲评论》增刊。厄内斯特在书面谈话中说,“如果他把艾略磨成粉末,撒在坎特伯雷康纳尔的基地上,他就可能使康纳尔复活。他明天清早就带着绞肉机到伦敦去。”他继续对庞德表示敬佩,只是因为他的怪癖而有点茫然不解。但当庞德决定把他的办事处永远迁移到雷普罗的时候,厄内斯特注意到埃日拉为了逃避收捡、搬运东西的工作而佯称有病。在创作上他极端蔑视任何形式的浮夸、矫饰和不切合实际的渲染。这已经成为他创作上主要动力之一。但这并不是他那令人喜欢的品性的表现,而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象他天真地崇拜琴克史密斯在蒙斯作战时的英勇和马尔拉在马德里多罗斗牛场里杀死猛牛所表现出来的大无畏精神。此外,他那篇关于里德和克拉克的文章是他在多伦多时,下午闲聊中构思的;那篇关于福特和斯迪拉的文章是在多罗和尼格尔喝酒时讨论出来的。他描述史密斯夫妇如何渴望有个孩子而不可得。在他那个蓝色笔记本里还写了一些漫谈文学创作的心得和故事的片断。其中的一个,描写一位肥胖的姑娘,她到巴黎来学习钢琴,如有可能她还想找个对象谈恋爱。她到巴黎住了一年,仍然打单身找不到对象。厄内斯特说那个女的如何设法偷听隔壁邻居是怎样谈恋爱的。不过他说,他不计较这件事,因为那个肥胖姑娘是他妻子哈德莉的好朋友。他还写了一篇描写一位叫巴特拉姆哈特曼的文章。此人是一位美国画家。哈特曼认识一位在慕尼黑”时新照相馆”工作名叫哥斯达的德国姑娘。据厄内斯特描述,哥斯达样子象犹太人,身腰纤细,黑头发。她只身逃离在波登士的家庭。后来同巴特拉姆结婚。从此哥斯达织地毯,巴特拉姆替她设计图案。可是,由于毯子卖价太高销售不出去。爱德蒙威尔逊看了这两篇小说后作出了十分中肯的评论。他说,“海明威先生并不是人道主义的宣传者。”
这个故事显然是针对着福特而写的。原来,厄内斯特指责福特急于把《美洲评论》转让他人。整个八月份厄内斯特为福特处理杂志社一事而铸成大错大为恼火。他对格特鲁德斯坦恩说,福特善于撒谎,是个骗子。他道貌岸然,装出一副英国绅士的模样,以此来掩盖他的无能和内心的空虚。当然,厄内斯特的指责,是过份夸大了。福特十分伤心地对格特鲁特坦恩说。作为编辑,他好象一扇蒙上一层绿绒呢的活门,进进出出的人都可随意把它推来推去。
十一月份福特登出了一篇因海明威攻击艾略特而表示道歉的文章,福特和海明威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了。文章写道,“两个月前,有人攻击T·S艾略特先生……当时我们考虑了很久,后来决定有必要阐明我们自己的立场。与此同时我们还约请这位作家为我们写文章。我们对他没有施加任何限制……然而,我们愿意再重复十次,二十次表示我们对艾略特的诗作非常欣赏和无比敬佩。”
福特的态度是温和的,他所说的当然也是合情合理的。除厄内斯特外,任何人都会因福特作出种种努力使事情得到和解而原谅他。可是厄内斯特却认为这是对他的人格的莫大侮辱。事情的起因是在三个月前,福特公开批评厄内斯特不应该把许多美国作家的文章集中登在《美洲评论》第八期上。现在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厄内斯特一下子断绝了他同福特的友谊,肆无忌惮地攻击谩骂福特。当巴顿雷斯科和他的妻子到巴黎时,福特带他们去参观位于卡迪那雷蒙恩大街的音乐舞会时,福特把他们介绍给南西坎纳德,E·E坎明斯,波布麦克阿尔曼以及哈德莉海明威。厄内斯特当时也在场,雷斯科注意到他和福特彼此不讲话。厄内斯特告诉雷斯科自己的名字,很高兴地同他握了握手。爱德蒙威尔逊第一次见到一个新闻记者做出这样的表现。当福特邀请大家到附近一家饮食店吃东西时,厄内斯特拒绝同往,并高声对哈德莉说,“自己付钱,听了没有?别让人(指福特)家给你买。”虽然《美洲评论》在停刊前所出版的两期中都登载了他的文章,但厄内斯特仍然没有停止对福特的攻击。甚至连福特的朋友克雷布也倒霉地受到他的指责。厄内斯特说,克雷布为了使福特的杂志能苟延残喘,四出活动,耍小聪明。然而,一切都枉费心机。该杂志终于在一九二五年一月一日“寿终正寝”。这就是那令人不悦的事件发生的大概情况。
东方王国
十一月份的巴黎又潮湿又寒冷,海明威一家过不惯这种气候。于是厄内斯特开始计划到瑞士的阿尔卑斯山去。他曾发过誓,只要有可能他一定不错过时机到那高山白雪浑然一体的神奇世界去领略一番。现在这种强烈的愿望又涌上心头了。他写信给霍维尔詹金斯说,“我们在世上只活一次,让我们痛痛快快玩一下吧。”他目下的困难是钱不够用。尽管此时的房租比起过去在霍托海湾住的还要便宜些,但海明威在银行的存款已大大减少了,而且眼前不可能有更多的收入。
正当海明威感到为难的时候,他接到伯特拉姆霍托曼的一封信。信中告诉他,在奥地利瓦拉伯格地区有个叫斯奇伦斯的小山村,位于苏黎世和莫斯布卢克之间。那里有一家叫托布的家庭旅社。生活简单,伙食也不差,据说在那里滑雪更是不可多得。以海明威一家三口人计算,一星期的全部费用只要二百万奥地利旧银币就够了。但是这个数额不一定靠得住,因为奥地利国内正闹通货澎胀。一块美元可见换七万奥布。厄内斯特立即在他那个记录写作笔记的蓝色笔记本上算开了。结果,出于他意料之外,一家三口,在那里一个星期的生活费用只需二十八元五角。他们完全可以把巴黎的房子临时租给别人,全家安心地在白雪皑皑的大山区里渡过整个冬天。那家家庭旅店的主人是保尔涅尔斯。厄内斯特立即给他写了一封信,预定两间十二月二十日用的房间。
去奥地利前,海明威照例向他新结交的朋友告别,其中包括阿齐布特和阿达马克列奇。他们两人都住在卢森堡附近波尔迈克大街上的一个公寓里。亚齐布比厄内斯特大七岁,一位面目严峻的苏格兰人。他来自伊利诺斯,在耶鲁大学得了学士学位。后来在哈佛大学又获得法学士学位。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和战后曾在法国军队里服役两年。现在退伍回来从事诗歌创作。在诗歌方面他完全可当厄内斯特的老师,但他察觉到厄内斯特对美学不大感兴趣。相反,他们的谈话内容主要是拳击和打垒球。厄内斯特还去拜访约翰赫尔曼。此人出生于密执安,一直在慕尼黑学习历史,他即将同一位叫约塞芬赫伯斯特的漂亮姑娘结婚。约塞芬皮肤白皙、蓝眼睛、金黄色头发。约翰却皮肤黝黑,长相很象海明威,不了解的人会把他当作海明威的弟弟。他们两人志愿相同,都希望成为出色的作家。
海明威还探望了一位患肺病的年青人,厄内斯特华尔斯。此人有个很亲密的女朋友兼庇护人爱赛尔莫赫德。他们谈论创办一个小杂志《季度》。过去厄内斯特曾说他是个十分自负,装腔作势的人而不愿同他交往。现在他改口说,“华尔斯是个蛮好的小伙子”。厄内斯特经常到华尔斯长住的旅店去找他,谈论创作、作家以及艺术家的情况。他这样过往频繁,其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华尔斯本人也很清楚。这就是《美洲评论》的停办,迫使厄内斯特不得不另辟蹊径,找个发表文章的地方,而他认为华尔斯的杂志完全可以帮他的忙。
但并不是对他所结识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