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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每当汽车经过小市镇的时候,厄内斯特就要停下来买苹果,奶酪和酸菜下酒。他从汽车里的收音机收听世界新闻。每当听到演奏国歌的时候,厄内斯特总要摘下头上的布帽,十分谦逊地把手搁在胸前,动作颇为滑稽,这就是他爱国主义的一种表现。电台节目常常因广播教皇皮厄斯十二世生命垂危的消息而中断。每次广播这则消息时,厄内斯特默默地用手在胸前划十字架。在依阿华州,他们特地到波林的出生地——派克斯堡和厄内斯特的曾祖父阿历山大汉科克一八五四年曾经住过的地方迪尔韦幸尔去参观。
汽车经过奈布拉斯卡小镇的时候,他们停车到镇上唯一的一家饭店去吃牛排饭。女服务员告诉他,经理的小孩子们看出了那个留大胡子的陌生人是个著名人物。“你知道我是谁吗?”厄内斯特问道。那些小孩子回答说,“巴尔埃威斯”。厄内斯特听了暗暗地笑。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主动告诉服务员和小孩子们他是谁并热情地在菜单上给他们签名留念。在塞里丹和怀俄明,他们到一家酒馆作好去比汉斯和科迪旅行的准备。酒馆里的人都在看电视新闻。这时有个人向周围望了一下,然后惊奇地说,“瞧,这不是海明威吗?”海明威以前遇过这种情况。霎时间,许多人围着他。有的同他握手,有的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表示敬慕和致意。当天晚上他们准备在科迪一家汽车旅馆过夜。这家旅馆看起来十分清洁舒适,但厄内斯特却犹豫不决,因为他不大相信这旅店能提供令人满意的服务。他坚持另找一家。
当他们到达凯特丘姆的时候,受到了朋友们的热烈欢迎。这些朋友是:泰勒威廉、帕比和梯里阿诺德,克拉拉·史比格尔、朱克、弗罗西·阿特金森、弗雷斯特表克马伦、唐安德逊以及乔治赛威尔斯医生等。老上校威廉斯身体很不好,耳朵比以前更聋了。赛威尔斯医生在太阳谷医院当住院医师已经有五年了。个子高大,不太爱说话的唐安德逊今年三十六岁,在太阳谷旅店当体育教练已经有五年了。阿特金森在赌博场的旧址开了一家商场和汽车旅店。靠市镇中心有一间木房子。这就是阿诺德为海明威一行准备的临时房子。他们就住在这里等待狩猎季节的来临。厄内斯特埋怨旅途给他带来劳累。他此时的神色和举止显得有些异样,大家感到十分惊讶。可是,在阿诺德请大家吃鸡饭的时候,他的精神又来了。只见他把外衣一脱,拖起一只巡逻猫,在房子中间跳起华尔兹舞来,一边放开喉咙唱歌,不过有些走调。他并不急于立即开始工件,仍然对饮食有所节制。但他颇为满意地说,那干燥清新的空气使他觉得仿佛回到过去最写意的日子里去一样。
布鲁斯夫妇走后,厄内斯特每天出猎。自从在非洲飞机发生事故后,两年多来,他没有打过飞鸟。现在他的反应比较灵敏,眼力也比以前好一些。他在安德森和麦克马伦的陪同下,他在草场里,在河边打射飞鸟。安德森认为,在射击方面,在这些人中间,除了泰勒威廉斯外,厄内斯特算是最好的了。到了感恩节,他已经打了十八只绿头雄鸭。尽管人们说春天是飞禽最多的季节,但海明威夫妇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野鸡和鹧鸪。它们长得又肥又嫩,和过去他们在比格特打的鹌鹑差不多。
厄内斯特对在凯特丘姆的“家庭生活”感到十分满意。十一月份他在寓所里接待了三位客人。一个是他的波兰翻译家布罗尼斯劳吉林斯基。海明威习惯称他为“老狼”和“磁极”,他此来的目的是领取厄内斯特给他的奖金一千美元和《绿色的非洲群山》的波兰文翻译版本。第二个来访者是阿隆霍齐纳,他正在把《丧钟为谁而鸣》一书拍成电视片。他在那里的时候,厄内斯特几乎每天上午都在工作,下午带着霍齐纳到田野里,教他射击的基本技能。他们开车到海利。在那里海明威将回答一群教会学校的学生向他提出关于写作的问题。当海明威讲话的时候,霍齐纳就把他所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几个月后,他把这些资料卖给一家叫《周刊》的杂志。第三个来访者是盖利库柏。他们二十年没有见面,库伯对太阳谷仍一往情深。有一天下午,天正下着大雪。库伯带来了一只烧鹅。于是他们一起坐在火炉旁,一边聊天,一边饮酒吃烧鹅。库伯说,他已听从他妻子的劝告成为一位基督教徒。厄内斯特听了,十分同情,因为三十年前他也是这样的;而且他仍遵守他的信仰。
古巴的形势总是令人担忧。他想通过修改他的巴黎短篇小说集中的部分文章和重写《伊甸园》一书中的三章来忘掉那恼人的形势。可是他脑子里仍然充满着恐怖,他担心吉巴的内战很快会蔓延到他住的那个岛屿。到了一月初,由卡斯特罗领导的军队攻占了首都哈瓦那,原来当政的巴底斯达逃到特鲁基罗。这样,海明威才松了一口气。赫伯特马修思写信告诉海明威,芬卡平安无事。接着雷恩打电话说,局势平静,食品短缺。不久,在芬卡附近的关拿巴高一座军火仓库发生爆炸。厄内斯特家的玻璃窗有几个被震破,房顶受到破坏。厄内斯特的一位古巴老朋友杰姆波菲尔斯打电话安慰厄内斯特,说他已当上了地方政府的官员,保证一定好好保护他在芬卡的房屋等财产。哈雷拉医生也给他来信报告好消息,说他认识菲德尔卡斯特罗,因为过去他们在医学院里同过学。他还说认识哈瓦那卫戍司令部里的一位官员。这位官员是保拉三藩市人。小的时候和厄内斯特一起当过乡村棒球队队员。
当时,厄内斯特是一投球手。
当然也出现了一些流血事件。从保拉三藩市和附近乡村来的十几个青年人被巴底斯达的便衣警察逮捕,暗杀,然后把尸体丢入路旁水沟里。另一方面,那个曾在八月份打死海明威爱狗的巴底斯塔军曹十一月份被几个科托罗村的青年吊死后进行分肢。对革命颇有研究的厄内斯特采取了比较积极的态度。他认为古巴政局所发生的变化总比不变化好。巴底斯塔一伙把这个富饶的岛屿掠夺一空。据厄内斯特统计,他们大约从那里抢走了六至八亿美元。卡斯特罗如果能掌握政权,那就太好了。但是卡斯特罗反对发财致富。美国在古巴的利益,如联合果园的开发经营是令人十分羡慕的。其他一些企业曾同巴底斯塔有瓜葛,非常令人可悲。厄内斯特说,“我祝卡斯特罗走运,一切如意!古巴人民第一次感到做人的光荣。”他说,他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亲眼看到可恶的巴底斯塔被拖出来示众。
十二月中旬,他们租住的房子已经到期,他们便搬到一家叫维奇的新房子去住。那房子还没有完全修好。虽然,房子的外墙糊着焦油纸,地板是胶合板的。但配备了许多管理房子的用具。玛丽看了十分合意。室内有暖炉,即使气温在零度以下,也会感到暖和;有高效力的冷藏设备。他们打回来的野味可以进行冰冻;一台从天花板垂挂下来的大型电视机。凯特丘姆的人开始到他们那里观看星期五晚上的拳击赛以及星期六的专业足球赛。厄内斯特很喜欢这个地方。于是,他开始找房子买。当时所能买到的最好房子是一幢二层楼的混凝土小屋。屋主叫鲍勃托平。这幢房子在一条碎石路的末端。碎石路直通一个离城镇中心一公里西北面的小山岗。屋子里有一间很大的铺着黄色橡木的客厅。楼上的主卧房也很大。在主卧房背后有一间较小的卧室,室内家俱都漆上黑漆,最适合作厄内斯特的书房。房子外顶风景如画。从南到北峰峦连绵不断;东边有一条双河道的乌德河。两岸长着茂密的白杨树和三角叶杨。阿特金森认为,厄内斯特如愿出五万元,他就能得到那幢配有家俱的房子和十七英亩土地。横过山谷,穿越落了叶的树林,便看到一块长方形,长着绿草的墓地。一九三九年凡吉德尔的遗体埋葬在这里。现在他们在这里为泰勒举行了另一个送葬仪式。泰勒于二月十八日突然死去。厄内斯特这次没有发表演说。等送葬吊丧的人走了之后,他们开始给墓穴填土。厄内斯特悄悄地说,举行葬礼是一种过了时的异教徒信仰。这个过程要尽力缩短。死者已离开尘世,对于活着的人厄内斯特建议每人喝一夸脱的威士忌酒。可是这种回忆使他忧郁难受。他的老朋友查理士斯威尼最近从盐湖城来探望他。谁料到,查理士一回到家就打电话给厄内斯特说他又中风了。
丧事办完后,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