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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的三个儿子和海明威夫妇外,还有许多从盐湖城或其他地方来的人,气氛十分热烈。这有点象一九四四年秋天他住在巴克朗哈姆设在汽车上的流动指挥所时的气氛那样,为他的写作提供了很好的素材。每天晚上玛丽为大家烧烤野鸭、野鸡和野鹿,为小孩子们做馅饼、朱克力饼以便在早餐时吃。玛丽还非常热心于滑雪。为了尽她的兴,他们在那里又多住了两个星期。
一九四七年,对厄内斯特来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当一九四八年来临时,他并不抱乐观的态度。在除夕晚会上,厄内斯特对英格里德波格曼说,“小丫头,今年的年头将比去年更糟。”二月一日,当他们离开太阳谷踏上漫长的旅途到弗罗里达州去的时候,他们险些遇上暴风雪。他们的汽车一直往南走,最后到达里奥格兰恩。回到芬卡,厄内斯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新建起来的塔。他非常喜欢他的工作室,因为人坐在室里,窗外风景可以一览无遗。不过发现,他很难在室里工作。玛丽写道,“厄内斯特已习惯于家里那热闹的气氛,觉得一人独自坐在工作室里太冷清。他乐于听到家佣雷恩收拾房间、擦刷地板、清洗碗碟的声音,也乐于倾听家人匆匆进出来往时发出轻悄悄的脚步声。他们从爱达荷新买回来一只狗。因为它毛发是黑的,所以取名为黑狗或简称“小黑”。不久,这狗便成为厄内斯特最忠实的仆人。
和厄内斯特的预计相反,这一年的春天过得非常顺利。正在美国工作,被厄内斯特称为最佳的评论家马尔科姆·考莱同他的妻子和儿子于二月份来到芬卡访问海明威,准备在芬卡住两个星期。考莱此行的目的是收集材料为《生活杂志》撰写一篇关于海明威生平的长文章。在这同时,厄内斯特还同为《纽约人》杂志写作家传略的李丽安罗斯通讯。厄内斯特现在开始叫她为“小丫头”。考莱先生和罗斯小姐成为记述海明威一生事迹的第一批撰写人。厄内斯特说,谈论他个人的事迹使他感到十分不自在。考莱先生离开古巴后,厄内斯特写信对他说,关于他的传记的讨论使他整整一个星期安不下心来写作。
厄内斯特在古巴同考莱先生的会见和讨论为他的事迹永留人间打下极为重要的基础。为了进一步把这工作做好,厄内斯特敦促考莱采访朗哈姆将军,了解厄内斯特在战争中的情况。他写信告诉朗哈姆,说考莱不久会去华盛顿找他。他说,不论朗哈姆对他印象如何,是好还是坏,尽可全部告诉来访者。还说,这是有关历史的东西。他设想,他一生的事迹在历史上和在现实生活中,其重要性是相同的。厄内斯特心里明白,在朗哈姆将军写给福克纳的信中,他一定会大大表扬他一番,以示对朋友的忠诚。特别会提到海明威如何不顾生命危险,冒着敌人猛烈的炮火前进。
整个春天,厄内斯特都同考莱和罗斯小姐通讯。在信里他只字未提到他的个人历史和信仰。他只告诉考莱,他得了铜质星字勋章,当上国际钓鱼协会理事;一九三五年在比米尼与汤姆希尼赛过拳,打败了大个子黑人拳击家维拉梭德;领导一个巡逻队在加勒比海上巡逻追踪敌人潜艇。他还吹牛皮,说他喜欢那个女人,那女人就会同他好。他说他不喜欢他的母亲并非他心里糊涂或神经过敏。他认为他的母亲是全美国过去、现在和将来最坏的女人。他还说,当他发现他的父亲是个胆小鬼时,他第一次经历了他一生中心理上,精神上最大的痛苦。他详细地告诉对方他的父亲是怎样自杀的。
厄内斯特写给罗斯小姐的信都是充满着友善和富有幽默感的名人轶事。他说,在他已往同西德奈和福朗克林的交往中,他讨厌他们的虚伪。他还主动给她提供许多人物,作为下次她为《纽约人》杂志撰写名人传记的对象。这些人中有:体育专栏作家吉米凯侬,多米尼加的独裁者特鲁伊罗,古巴日报的专栏作家阿杜拉索雷兹等。他说,他早就使自己学会危险地走路。这样,别人看了就会退避三舍。他给李丽安开列了一张他个人的英雄录。其中有;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彼得、拿破仑军队从莫斯科撤退时的殿后部队司令米切尔奈;他自己的妻子玛丽。她在卡斯普发病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他的儿子帕特里克,在斯坦福大学已读完了一年级,正准备到欧洲去度假。最后两位是古斯塔夫弗劳伯特和詹姆斯塞伯。
《世界报》编辑部派出了一位成员到哈瓦那执行一项特别任务。此人名叫阿隆埃德华霍齐纳,二十年代曾在空军部队服役。他自从在密苏里圣路易斯读中学起就崇拜海明威。但当他想到即将见到海明威本人时,心里又有几分畏惧。编辑部要他请海明威写一篇关于《未来的文学》的文章,对于这项任务能否完成,他没有什么把握,但他还是去了。厄内斯特在弗罗里达饭馆接见了他。他用冰镇的代基里酒招待他。海明威同他谈天说地,无所不谈,可就是不谈《未来的文学》。第二天厄内斯特邀霍齐纳同乘“彼拉”号出海钓鱼。当他们在纳雄亲旅店前面马路人行道上握手告别的时候,厄内斯特基本上答应写一篇霍齐纳所要的文章。霍齐纳听了快活得象小孩子般怀着崇敬和感激的心情快步离去,坐飞机回家。
六月份,厄内斯特十分得意地拒绝加入美国文学艺术学会。同时他给查理士斯克里布纳出版社寄了一系列的信。信中谈的是家庭琐事,其中包括他边工作边谈恋爱的事。到了月底,他的儿子帕特里克就要离开他们到学校去读书,厄内斯特便专为他的儿子安排了一次航海活动。这次活动为期十天,目的地是赛尔海湾,阿基拉斯岛、巴哈马邦克斯海峡。参加的人除了厄内斯特,玛丽,、马伊多梅罗卡和阿基勒斯外,还有基基和帕特里克。每天晚上他们都在梅罗卡新修理的游艇上过夜。厄内斯特的“彼拉”号和“温斯顿”号白天用作钓鱼船。由于海上刮起强劲的东风,海面风浪很大,在二十浔深的地方很难捕到深水鱼。于是,他们改用拖网捕法,效果很好,捕了不少鱼。根据厄内斯特的统计,在三个五小时的作业中,平均每三分钟捕到一条鱼。他们捕到的鱼包括:马林鱼,金枪鱼、黄尾鱼等。他们还捉到了三只大海龟。返航时三条船的冰冻鱼仓里足足装了一吨各色各类的鱼。
厄内斯特为新出版的配有插图的《永别了,武器》一书写序言。在这次海上航行中这篇序言他已写了一半,六月二十九日,即航海回来四天之后,序言就写好了。序言中他约略地谈到过去一些事,着重点放在他写这本书时所经历的困难和得到的欢乐。厄内斯特对拉斯麦松所画的书中插图,特别是有卡瑟琳巴克莱在场的插图感到很不满意。他说,实际上,卡瑟琳的容貌真象马伦迪特雷奇年轻时的样子。这类女人天生一个美丽自然的脸蛋,即使她哭或即将要哭,她那样子都是迷人的。在眼睛和嘴唇周围肌肉十分丰腴不象拉斯麦松的画像干瘪难看。厄内斯特根本不相信插图能起传神作用。他认为作家与插图艺术家之间对于同一事物、人物的观念是有差别的。他们之间的鸿沟是无法填平的。他说,如果他写一本关于巴哈马的书,他宁愿叫温斯罗前马制作照片而不用插画。如果他是盖马巴桑,他就请人作画,以求与该书相匹配。任何一本书的插图都不可避免地令原作者感到失望。不过他终归是个外行。外行毕竟不懂,只有内行才懂。
七月份厄内斯特又准备另一行出海航行。这次主要是庆祝他的第四十九次生日。由于他才刚刚完成《永别了,武器》一书的序言,思想上仍停留在书中所描写的时代。因此,他说,他感到自己才三十出头。这次出海同行的有:玛丽、辛斯基、格里戈里奥、基基和马诺里托——一家小咖啡店老板的儿子。他热爱海洋,出海从不晕船,旅途中他帮助格里戈里奥和基基。海上航行进行得十分顺利,厄内斯特为自己有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日庆祝会感到无比高兴。玛丽却独自忙个不停,购买并包装生日“特别礼品”,其中有许多“礼品包”上还系着牌子,上面写明由他们芬卡家里猫狗所赠。此外,还有半磅鱼子酱和一个上面撒着白砂糖,插着蜡烛的大饼。哈瓦那一家专门供给海明威家酒类的酒商特地送来一箱香梹酒。早上六点,厄内斯特和辛斯基打开酒箱取出酒来饮,一直饮到傍晚。厄内斯特为自己进入四十九岁而自鸣得意。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