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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浪漫的,充满混乱抑郁的气氛。一般来说,天才们都有宗教信仰,比如蒲松龄、托尔斯泰,信的多了,小说里会有一种诡异的氛围和智慧的灵光。
我明白自己喜欢的缪非鱼是纸上的,而这一个,则是现实的。因此我知道我的选择会有意外。
现实的东西总是令我们感到不满足。
这时候,电视里在放达斯汀·霍夫曼的《毕业生》,那时的他显得傻乎乎的,因为很年轻的缘故——容易受到诱惑,热情洋溢而思维混乱。
他在和一个女孩子说:“嫁给我吧。”
语气完全不自信,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女孩子尴尬起来,显得迟疑惶惑,显然这样的要求很滑稽,时机还不成熟。
最终她只能表示,需要时间仔细思考,然后她拉开门走了。
女孩的脸上有一些伤感,她好象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的私情。
达斯汀·霍夫曼坐在床上显得十分沮丧,开始惶惑的东张西望。
坐在椅子上的非鱼看到这里笑了起来,他模仿达斯汀·霍夫曼的语气冲我说:“嫁给我吧。”
我笑了起来。如果我可以在镜子里看见我的脸,那一定是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这句话使得我们尴尬地的对视了几秒钟。好像印象里,我们应该是选择一个正确的时间、地点来表白。也许转换一下时间、地点,爱情就成为爱情了。
他轻轻的拥抱我,那一瞬间我觉得很温暖,对于我而言,我喜欢这样的拥抱。也只限于拥抱而已。我可以嗅到他身上的干净的气味,还有体温。但是对我来说,却有一点伤感。最后我轻轻地放开手,放手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是否就是拒绝。那一个过程,的确是相对地显得漫长。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来,觉得很累,城市的夜黑得很快,只好将房子里的所有的灯都打开,我想这样的灯光使人疲劳好象在充满阳光的白天。
非鱼也是疲劳的,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继续打量我。
最后他很有礼貌的说已经很晚了,必须要走了。
临走之前非鱼拿出一个铃铛,他说:“我是双鱼座的,这个铃铛留给你玩。”
好象在星象书上看到双鱼座的人敏感而多情,我想这是非鱼的文章给我的感觉,鱼的身体里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它们摸在手里是那么温润可爱。
还有非鱼的手心的汗。
但是晚上我却开始失眠,我不知道在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以至于所有的幻象一下子就没有了,我泡了一杯咖啡给自己,速溶咖啡就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味道,弄得胃里象裹了一团酱,然后我打开背包,里头还有一大块“德芙”巧克力。现在的我很饿,啃着甜腻的巧克力没有饱的感觉,同时思维混乱不堪。
我希望一种什么样的爱情呢,我觉得非常困惑。我躺在床上,失眠。我只知道我如此简单地与非鱼擦身而过。
在我最终放手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一种伤感的意味。
(五)
第二天早上,我百无聊赖地拨了夏薄家的电话,他在那头说:“李小岬,怎么跑到广州来了。”
我们闲聊了一阵,我说明天要去见他,几年不见,师兄丰采依旧吧。
夏薄在那头笑,小岬小岬,咱们还这么客气,显得虚伪吧,要来别跟我酸。
我的师兄夏薄,是一个才子型的人,长的唇红齿白,最谙熟明传奇,出身文学世家,业余爱好是唱昆曲,审美倾向是偏于李渔袁枚一类,欣赏柔弱无骨的江南佳丽,常说我是一俗人,拿到果汁机里榨榨,滴滴都是俗气。
师兄的亲密爱人是一个娇小的杭州姑娘水杉,媚态淹然很是迷人。两人常常把臂同游以示“国秀国能如影随形”的幸福。后来就一直如影随形到了G城。
夏薄跟我抱怨说G城太热,人太多,个个说一口凌厉逼人的鸟语,绝不能和风景如画佳人如织,斜风细雨的江南同日而语。夏薄在痛陈了G城的十大罪状之后,他说,主要是太太似乎还喜欢这里,否则他是不会在这呆的,简直形同流放。
然后他问:“李小岬,你现在有男朋友么,我是说正式的那种。”他的言下之意是我从来是将异性关系弄的壁垒分明。
我和他讲到非鱼,夏薄瞪大了眼睛,意思是这个人他是知道的,非鱼的文章写的很不错在有些场合见过几面。但是夏薄说跟他不熟,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傲慢--看来文人都是相轻的,彼此不将对方放在眼中。
“不会吧。”夏薄说,“你们真不一样。小岬,你可是地道的物质主义者。你在念本科时已经很是挑吃拣穿,崇尚名牌,由于这样的缺点令很多优秀男生却步。”
我大叫:“但是我又没花他们的钱,我是花自己的劳动所得,我那时候自己已经开始打工挣钱了。花自己的钱也不是什么罪过吧。”
我瞟了一眼师兄的太座:“师姐,你不会赞成金钱是万恶之源这种说法吧?”
夏薄的老婆水杉用一种宽容的口气说:“他经常瞎说,你可以当听不见,基本是谬论。”
“师兄还在写诗么?”
夏薄说,至少他在这边的圈子里还是有一些影响,但是这个圈子以外的人他不愿意接触,他是个比较清高的人。而且他目前的工作很忙,杂事多而且琐碎,常觉得身心俱疲。
水杉说,文人就是小情调多,写得两手字就以为自己是古今第一才子天下无双,真是可怕。
说归说,但是水杉对他的才情还是肯定的,不时用欣赏的眼光看他,充满喜悦,即使是旁人在侧丝毫不觉肉麻,这一情深款款状足见水杉不是象我这样的庸俗的女孩,她的情感比较朴实。
我喜欢水杉弄的“酱肘子”,吃的时候我叹了一口气:“我常常觉得自己找不到真正的爱情。”
水杉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小岬,你是一个那么聪明的人--也许是太聪明,考虑过多,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选择什么样的人?”
我点点头,我对于爱情的标准是混乱的缺乏章法随心所欲的,最后我的下场是迷恋日剧,喜欢的男偶像是瘦削入骨一脸病状的竹野内丰,因为始终无法完成现实环境下的恋爱,所以病态的迷恋永不减褪。
水杉说,这是爱情恐惧症吧。
突然想起有一次在网上看到一篇小说。
小说里的女孩说自己有很多的恐惧,她怕老怕穷怕死,因为对生命的恐惧太多,所以她不敢跟穷大学生恋爱,最后好象被一个老头子包作外室。
看来还是钱解决了她所有的恐惧--
这个矫情的女孩爱用的香水是“鸦片”,你可以想象这种味道的香水抹在一个瘦削自恋的女孩身上是一种什么样的趣味。
伊穿着干净的纯棉裙子有一头长发不穿袜子而赤脚穿高帮皮靴,还爱买EKEA的花瓶装饰她的蓝色的小家。下雨天会坐在窗前用咖啡迷醉自己,必须是爱尔兰咖啡。真正的爱情带来了恐惧,只好让位。
她的恐惧,在丰裕的物质生活里被消解,这大概是现实所迫,对于恐惧,只有用理性的态度解决它,而不是一直任由它继续腐蚀生命,这种让位,或者就是缺乏勇气吧。
我想我其实也是一样,对于生命,以及爱情缺少必然的勇气。
而勇气又是什么,是轻率、热情、冲动,缺乏理性成熟的思考的表现。爱情比较象人的童年状态--但是我已经脱离我的童年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于爱情,我终于放手,尽管放手的时候有些难过和迟疑,但是我该死的理性地先跳到了它的后果,因此也就没有体味过程的趣味。
晚上,我和水杉坐在她们家的的沙发上继续讲起了“爱情“这样一个古老的话题。我觉得这样的氛围下讲这么一个主题非常滑稽。可是,这是女子经久不衰的话题。
我们讲了很多,我说起有一次看张曼玉和黎明演的《甜蜜蜜》,感动得涕泗滂沱,相爱的两个人半生兜兜转转,历尽艰辛最后还是在茫茫人海重逢,这大概就是真爱了。
我补充说,爱情是不是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死心不息就一定可以找到的那种理想。
水杉说,那是电影,你真敏感,电影都是假的,你这种人看电影都会相信,你真是完蛋了。
我叹了一口气,但是也要当事人有一种大无畏的勇气,就是不计较任何后果,豁出去再说。
水杉说,那毕竟有一些冒险,报纸说,爱情,你说的的那个爱情,其实就是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