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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标一看到芥子进来,就拨开了身边的女孩,站了起来。他说,怎么样啊,老板?有希望破案吗?芥子说,天知道。反正都抢走了。阿标说,真的是好几万吗?芥子不想多说,她说,前天毛巾谁洗的,一股味道。客人提意见了。不是说过,这些小节要注意吗?阿标你查一下。扣钱。
正说着,桥南进来了。桥南像一个两头尖的大柠檬,她理着板寸头,金色的头发,穿着青黄色的大号T恤,下面是一条牛仔热裤,短得到了大腿根,衣服一盖,就像没穿裤子。阿标一见就哇哇大叫起来,姐姐,我受不了你啊,求你穿上裤子再来吧!桥南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到了阿标的腿上,还用力蹾了一下。
桥南说,怎么回事?芥子,我哥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来看看你。真是怪了,肯定是你保姆里应外合干的!
芥子虽说是嫂子,可是,桥南比她大四岁,平时都是桥南说话,没有芥子多说的份,芥子也不喜欢和桥南抢说什么。芥子说,警察还没破案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桥南说,我分析呀,就是那个保姆。我平时看她就贼眉鼠眼的。他们带刀是吗?听说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肯定是熟人!芥子认为有道理。
他们怎么进来的,个子高吗?什么口音?桥南像侦探一样发问。芥子就她知道的部分,粗略地说了一下,因为她不愿意在店里谈这些问题,尤其是小工这么多的情况下。
桥南不管。桥南说,没错,那个保姆最值得怀疑。苦肉计嘛,谁都会!我早就跟我哥说过,芥子你记得吧,我早就说换掉她。我哥那人,唉,傻逼一个!平时整天跑步健身什么的,好像牛得不行,结果,真的来了劫匪,扯!和他们谈判!卖家求和!要是我啊,非和他们拼了不可!在自己家,谁怕谁啊,他们心虚得脸都不敢露出来,要我先一把扯下它!再用凳子砸,动静一大,吓都把他们吓跑啦!
姐姐啊,你是孙二娘啊。怪不得我怕你。
桥南瞪了阿标一眼,去!闲着就给我洗洗头、吹吹。我没空和你啰嗦。快点,用沙宣。
芥子说,可是,他们有刀。
刀?刀算什么?关键是他们做贼心虚!你一凶他们就软了,你反抗他们就怕了,他们还会用好刀吗?我哥腿那么粗,一脚就踢飞他的狗屁刀。天下歹徒都一样,唉,你们两个窝囊哪,尤其是我哥,真没劲!我要在你家,一棍子劈死他们!
正在给桥南满是泡泡的头发上抓洗的阿标,听了吃吃笑。
四
晚上回到家就10半了。是阿标提醒芥子要不要先走,他来顾店,并说要不要送送她。芥子说很近路灯又亮,就先走了。保姆真的被警察留住了,接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想起保姆前一段和芥子聊天时说,看到什么什么地方的人,因为面对歹徒不肯交钱,结果被砍了20多刀。真是不值得,人嘛,把钱看得比命还重是傻瓜。芥子说,是啊,命比钱重要。
现在回想起来,这保姆真是像同伙,是不是提前做思想工作来着?芥子进屋后,仔细检查门窗后,开始洗澡。关掉客厅的灯回卧室的时候,她发现客厅月光明亮。她站了一下,不由又站到了桥北听到动静后出来的位置,是啊,看客厅非常清楚,两个小个子歹徒目测是一目了然的。桥北说什么,他说他幸好反应快,马上就说,要什么你们拿去,你们出来混也不容易,喜欢什么就拿吧。
是这样说吗?是这样说的。后来开灯才发现,他们有刀。就是说,还没看见刀的时候,桥北就妥协了。对吗。
昨天凌晨的事态中,芥子有三次感到强烈委屈。一是,桥北说我不知道钱在哪,那一瞬间,芥子感到压力特别大。是啊,很多人家都是女人管钱的,也许歹徒家也是;后来,桥北让芥子指引歹徒到卧室床头柜开抽屉。
抽屉的钥匙在书房第三格书架的杂物盒里。小白兔解开芥子和椅子绑在一起的绳子,但还是反绑住她的双手。他要她带他们拿钥匙、开抽屉。在桥北无奈和鼓励的眼神下,芥子乖乖地带着他们取钥匙。就是这次,他们找到了银行卡和债券还有首饰。
他们重新回到客厅。这一次没有再把芥子和椅子绑在一起,小白兔让芥子坐在沙发上。他把银行卡拿在手上晃动,他说,说出密码!
桥北和芥子互相看着。小白兔站起来,用刀在桥北的脖子上划了一下,芥子瞪大了眼睛。看上去不重,可是,有一颗血珠在桥北脖子划痕的下端慢慢大了起来。芥子又开始颤抖。桥北说,告诉他吧。
小白兔点头。似乎是赞同,也似乎是明白了:是这女人管家。
小白兔坐到了芥子身边。沙发陷了陷。芥子尽力挺直胸,想让衣服和身体接触密实,因为只要两肩一松,旁边人就很容易从胸口看到乳房,甚至透过乳沟看到小腹。桥北确实是不知道这张银行卡的密码,可是,芥子还是再次感到委屈。
芥子报出的是错误密码。小白兔看了芥子好一会,似乎在断定她有没有撒谎。芥子低下头。小白兔起身再次检查了桥北的绑绳,让大灰狼飞快地出门找柜员机提款去了。
小白兔更近地挨着芥子坐下。芥子想站起来,被他一把拽下,几乎跌在小白兔的怀里。再不老实,把你再绑到椅子上!芥子感到面具后面的人脸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小白兔重新把放在茶几上的刀拿在手上把玩。
别那样!桥北说,大哥,不是要什么都让你拿了吗?
小白兔这回笑出了声。真的吗?
他用刀尖把芥子脖子上的爱结,小心翼翼地挑了出来,端详着,兔子的耳朵碰到了芥子的脸。芥子努力往后,小白兔突然用劲扯了红绳子一把,芥子栽向他,然后,他把爱结调个头,长带放脖颈后面,似乎换一个角度欣赏着,可突然从背后猛提起绳子。芥子的脖子一下被卡得火辣辣,舌头被勒得伸了出来。可是,小白兔马上把手松了。芥子剧烈咳嗽,她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差点就死了。
小白兔又把红绳子调转回头。芥子抖得无法克制,可是,她知道桥北救不了自己,所以就不肯睁开眼睛。小白兔坐在了芥子大腿上,然后不是用刀,而是用手,把爱结轻轻放回原来的地方。他的手食指少了一节,好像是被切断重长的,因此,指甲变形、指尖圆大得像个肿瘤。那手送红绳子进去后,就停在她的乳房上。芥子觉得,那只肮脏的手,停着,开始慢慢地用力,她不由全身绷紧了。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大灰狼的脚步声,小白兔像弹簧一样,高高跳离了芥子。
芥子睁大眼睛看桥北,桥北也大睁着眼睛看她。芥子大睁着眼睛,泪水就越过睫毛掉了下来。
芥子在月光明亮的客厅内走动,桥北的位置、她的位置、小白兔的位置,还有大灰狼的位置。她一一都走到位,停留,昨天晚上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到哄干的衣服里找到了爱结,看了很久,然后,她找出剪刀,在茶几上,把它一节一节地剪碎了。
还是睡不着觉。什么人都没有的房间不时发出卡啪嗒的细微响声,像有人从隐蔽的角落出来,不慎碰到了什么。芥子感到害怕,而且越来越怕。她把灯打开,又把卧室的门锁检查了一遍。快11点40了。桥南本来说要来陪她睡,可是她不肯,说自己一点也不怕。现在,给谁打电话呢?没想到,她拿起电话就拨了谢高的电话。
谢高说,是你。有事吗?
芥子说,噢,没事。听说你通知明天下午开业主会议?
是啊,居委会综治小组长都通知了吧。你自己来吧?要整治发廊秩序了,有些新规定。
我自己来。会开很久吗?
不会。说说整治计划,签个责任状就好了。你就这事啊?
嗯。我问问。那再见吧。
过了两分钟,电话响了。芥子以为是桥北,却是谢高的。谢高说,我知道你家出事了。钟桥北做完笔录出差了。你是不是一个人害怕?
没有。我不害怕。
你是害怕。要不我过去陪陪你?今天我值110。
我不害怕。
谢高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自己关好门,我叫联防队员巡逻时多走你那段。好好睡吧,不可能再发生一次的。没这个概率。
五
谢高是这个辖区的治安警察,专门管特种行业的,什么发廊啊按摩院啊,洗脚城还有歌厅舞厅娱乐的。很多小业主都巴结他,可是谢高总是神情郁闷。他郁闷着脸到处转悠,看到不顺眼的张口就骂、抬脚就踢。今年特种行业放开了,不需要公安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