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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氏教国子在司徒教民之後,《记》言教国之子弟在乡遂之後,其教之难易盖可
见矣。然《王制》主於教造士,而王太子,王子,群后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
子亦预焉。《文王世子》主於教世子,而国之学士亦及焉。特其所主者异,教
之所施有先後尔。”
凡语於郊者(语谓论说於郊学。疏曰:郊,西郊也,周以虞庠为小学,在西
郊,天子亲视学而考课论说也),必取贤敛才焉。或以德进,或以事举,或以言
扬(大学正论造士之秀者升诸司马,曰进士,谓此矣)。曲艺皆誓之(曲艺,小
技能。誓,谨也。皆使谨习其事),以待又语(又语为後复论说也。疏:令待後
复论说之日,如春待秋时也)。三而一有焉(三说之中有一善则中之,以有曲艺,
不必尽善),乃进其等(进於众学者。等,辈,)以其序(又以其艺为次),谓
之郊人,远之(候事官之缺者以代之。远之者,不曰俊选曰郊人,贱技艺。疏:
谓之郊人,以其犹在郊学也)。於成均以及取爵以上尊也(天子饮酒於虞庠,则
郊人亦得酌於上尊以相旅)。
《尚书大传》:“使公卿之太子,大夫、元士之子,十有三年始入小学,
见小节焉,践小义焉;二十入大学,见大节焉,践大义焉。故入小学知父子之道、
长幼之序,入大学知君臣之义、上下之位。故为君则君,为臣则臣,为父则父,
为子则子。”
程子曰:“古者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择其才之可教者聚之,不肖者复
之农亩。盖士农不易业,既入学则不治农,然後士农判。古之学者自十五入学,
至四十方仕,中自有二十五年学,又无利可趋,则所志可知。须去趋善,便自
此成德。後之人自童稚己有汲汲趋利之意,何由得向善?其古人必使四十而仕,
然後志定。只营衣食无害,惟利禄之诱最害人。”
朱子《大学章句序》曰:“人生八岁,则自王公以下至於庶人之子弟,皆入
小学,而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及其十有五年,则
自天子之元子、众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子,与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学,
而教之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此又学校之教、大小之节所以分也。”
按: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大戴礼·保傅传》及《白虎通》之说。十
三年入小学、二十入大学,《尚书大传》之说。程、朱二子从《保傅》、《白虎
通》。
又按:注云十五年入小学、十八入大学者,谓诸子姓既成者至十五入小学,
其早成者十八入大学。《内则》曰“十年出就外傅,居宿於外,学书计”者,谓
公卿已下教子於家也。今以诸书所载及此注详之,则《保傅》及《白虎通》所言
八岁入小学者,乃天子世子之礼。所谓小学则在师氏虎门之左,大学则在王宫之
东,亦皆天子之学也。《尚书大传》所言十三年入小学,乃公卿、大夫、元士
子之礼。盖公卿已下之子弟年方童幼,未应便入天子之学,所以十年出就外傅,
且学於家塾,直至十五,方令入师氏所掌虎门小学。而天子则别无私学,所以世
子八岁便入小学欤?
《王制》:“天子曰辟雍(辟,明也。雍,和也。所以明和天下)。”
《诗·灵台》:“ね业维枞,贲鼓维镛。於论鼓钟,於乐辟雍。”“於论鼓
钟,於乐辟雍。鼍鼓逢逢,蒙瞍奏公。(植者曰ね,横者曰拘业,大板也。枞,
崇牙也,贲,大鼓。镛,大钟。论之言伦也,言得其伦理。水旋邱如璧曰辟ń,
以节观者。逢逢,和也。有眸子而无见曰蒙,无眸子曰瞍。公,事也。”)
朱子曰:“《王制》论学曰:‘天子曰辟ń,诸侯曰泮宫。’说者以为辟ń,
大射行礼之处也,水旋邱如璧以节观者。泮宫,诸侯乡射之宫也,其水半之。盖
东、西门以南通水,北无也。故《振鹭》之诗曰:‘振鹭於飞,於彼西雍。’说
者以为泽,盖即旋邱之水,而其学即所谓泽宫也。盖古人之学与今日不同,孟
子所谓‘序者射也’,则学盖有以射为主者矣。苏氏引《庄子》言文王有辟ń之
乐,遂以辟ń亦为学名,而曰古人以学教胄子,则未知学以乐而得名欤?乐以学
而得名欤?则是又以为习乐之所也。张子亦曰辟ń古无此名,其制盖始於此。故
周有天下,遂以名天子之学,而诸侯不得立焉。《记》所谓鲁人将有事於上帝,
必先有事於泮宫者,盖射以择士云尔。”
东莱吕氏曰:“或疑是诗叙台池苑囿与民同乐,胡为以辟ń学校剿入之。彼
盖未尝深考。三代人君与士大夫甚亲,游宴之{目}御、征行之扈卫,无往而不
与髦俊俱焉。乐正司业,父师司成,则乐者固学士之所常隶也,夫岂有二事哉!”
《文王有声》:“镐京辟ń,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皇王哉。”
张氏曰:“灵台辟ń,文王之学也。辟ń之在镐京者,武王之学也。辟ń至
此始为天子之学。”
江陵项氏《枝江县新学记》曰:“古者周天子之居民也,不但天子,诸侯之
国自二十五家以上则有学焉。学莫尚於斯矣。方是时,建官三百六十,以张备法
而纪众民,视其中无一事无法者,而独於建学无制,则其吏非应文也。无一民无
养者,而独无粟士之廪,则其士非为养也。而上下顾交趋之如裘葛饮食,然则必
有不可舍焉者矣。天子之学谓之辟雍,班朝、布令、享帝、右祖则以为明堂,同
律、候气、治历、考详则以为灵台。诸侯之学谓之泮宫,大师旅则将士会焉,大
狱讼则吏民期焉,大祭祀则始祖享焉。盖其制皆於国之胜地,披水筑宫为一大有
司,国有大事则以礼属百官、群吏,下民而讲行之,无事则国之耆老、子弟游焉
以论鼓钟而修孝弟。其地尊,其礼大,三百六十官皆不得治其事。意者三公之老
而致仕者掌之,谓之乡老。二乡而公一人,则六乡盖三公矣。故曰三公在朝,三
老在学。公与老皆无职於六官,学、序、庠、塾皆无制於六典。古之言道者固如
是也。呜呼,此意深矣。”
汉兴,高帝尚有干戈,平定四海,未遑庠序之事。至武帝,始兴太学。
徐氏曰:“按《三辅黄图》,太学在长安西北七里,有市有狱。”
董仲舒《对策》曰:“养士莫大乎太学。太学者,贤士之所关也,教化之本
原也。今以一郡一国之众,对亡应书者(谓举贤良文学之诏书也),是王道往往
而绝也。臣愿陛下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数考问以尽其材,则英俊宜
可得矣。”後武帝立学校之官,皆自仲舒发之。
元朔五年,置博士弟子员。
前此博士虽各以经授徒,而无考察试用之法,至是官始为置弟子员,即武帝
所谓兴太学也。
太史公曰:余读功令(名见後)至於广励学官之路,未尝不废书而叹也。曰:
嗟乎!周室衰而《关雎》作(《韩诗》说也),幽、厉微而礼乐坏,诸侯恣行,
政由强国。故孔子悯王路废而邪道兴,於是论次《诗》、《书》,修起礼、乐。
世以浑浊莫能用,是以仲尼干七十君无所遇,西狩获麟,曰“吾道穷矣”。故因
史记作《春秋》,以当王法,其辞微而指博,後世学者多录焉。自孔子卒後,七
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及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路居
卫,子张居陈,澹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於齐。如田子方、段干木、
吴起、禽滑之属,皆受业於子夏之伦,为王者师。是时独文侯好学。陵迟以至
於始皇,天下并争於战国,儒术既诎焉,然齐、鲁之,学者独不废也。於威、
宣之际,孟子、荀卿之列,咸遵夫子之业而润色之,以学显於当世。及至秦季世,
焚《诗》、《书》,坑儒士,《六艺》从此缺矣。陈涉起匹夫,不满半岁竟灭亡,
其事至微浅,然而绅先生之徒,负孔子礼器往委质为臣(孔申为涉博士)者,
何也?以秦焚其业,积怨而发愤於陈王也。及高皇帝诛项籍,举兵围鲁,鲁中诸
儒尚讲诵习礼乐,弦歌之声不绝,岂非圣人之遗化,好礼乐之国哉?夫齐、鲁之
於文学,自古以来,其天性也。故汉兴,然後诸儒始得修其经艺,讲习大射、
乡饮之礼。叔孙通作汉礼仪,因为太常,诸生弟子共定者,咸为选首,於是喟然
叹兴於学。然尚有干戈,平定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