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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与小哈巴尔金的言行使读者清楚地看到苏联当代知识和经验不足,思想和
行为欠成熟的青少年,面临现实生活产生了严重的精神危机。它反映出来的
不是一、二个人的道德危机,而是整个一代人的迷惘。苏达科夫的女儿伊斯
克拉与丈夫同床异梦,成了丈夫的抛弃物。丈夫靠着她,利用了她父亲向上
爬去。她表面沉默寡言,头脑却十分清醒。她向叶戈尔的新猎物阿丽阿德娜
指出,她俩对叶戈尔来说只不过是一座渡他过了河的桥罢了。伊斯克拉身体
被摧残,心灵被损伤,人格被侮辱。可她把痛苦深深地埋在心里,全力投入
处理投诉的信件。这说明她是个心地善良,有正义感,有责任心的女人。作
者通过她的遭遇,表明了苏联当代社会中为人厚道、善良,品德高尚者前途
坎坷、命运多舛。苏达科夫的女婿叶戈尔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使得苏达科
夫相信他是个杰出的人才,工作上不可缺少的助手。实际上,他是个精于权
术,灵魂肮脏的野心家。他把苏达科夫的女儿当作人梯,一旦爬到比苏达科
夫更高的职位,便与他们一家反目。他为了解除束缚,要妻子去流产;为了
晋升,勾搭苏达科夫上司的女儿,让她为自己铺设道路。他追求的是出入头
地。为了出人头地,他可以不择手段。无行者的飞黄腾达,步步高升,意味
着崇尚正义者的痛苦和屈辱,掌权者的昏聩无能。苏达科夫这个昔日的战士,
今日的外交官,是个昏庸的官僚。平日沉醉于安逸的生活和小人的奉承拍马
之中。他对身边发生的种种问题和矛盾闭目塞听,犹如聋子,犹如瞎子;在
野心家、骗子手、两面派设计的迷宫中,他辨不清是非。高官厚禄已使他丧
失了共产党领导干部的基本品质,使他不知不觉地卷入权力交换之中。他不
知道这种条件反射是怎样形成的。不过,用他自己的话说:“我还多少有一
丁点儿良心嘛!”作者十分强调戏剧的社会意义。剧本是有尖锐的公民性。
他集中力量记录下触目的社会现象——高官的昏庸,品质高尚者前途坎坷,
德行低下者反倒一帆风顺。召唤人们去深思这种社会问题。写作手法细腻,
通过日常生活中的言谈话语来刻画人物内心世界,自然引出戏剧冲突,给人
以逼真感。角色台词生活化,具有表现力和感染力,富有潜流。创作风格以
其自然流畅、推心置腹的语气,温和的调子和追求准确地再现日常生活等等,
与阿列克谢、阿尔布卓夫的美学观点相近。
(梁爱菊)
格·雅·巴克拉诺夫永远十九岁(1979)
作者简介见“一寸土”条。
内容概要一群活人站在刚刚挖好的堑壕沿上,而他坐在下面。铁锹嘎
吱一声铲到了什么东西上。挖出来一枚红星勋章。勋章的铜扣在沙土中已经
锈蚀得发绿了。下雨了。细雨飘洒在演员们在电影开拍前穿上的士兵服装的
背上。三十多年前在这一带进行过战斗,那时候,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中有很
多还没有出生。而这些年来他就一直这样坐在战壕里,任凭深深渗入土中的
春水秋雨浸泡,任凭天空中云朵飘浮。早晨,太阳从那个时候还不曾有的城
市上升起,它象往常一样地升起来,温暖着大地上的万物生灵。1943 年秋天,
战争的第三个年头,十九岁的中尉特列季亚科夫离开了军校,横越全国,追
赶到他应该去报到的部队的驻地。他被分派到炮兵连任指挥排排长。全排所
有的人,都在小屋外面挖避弹掩体。他们全是些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在战
争期间长大成人的小伙子,许多人身上都有几次受伤后留下的疤痕,战斗在
这个地殷上稀稀拉拉地持续了几天,德军和苏军战壕之间那片没收割的麦田
越来越多的麦子被炸飞了,到处是黑色的弹坑。在炮火准备开始前半个小时,
特列季亚科夫跳进自己的掩体。太阳怎么老是不出来呢,真静啊,静得叫人
害怕。上前线的头几个月他为自己有这些念头感到害臊,还以为只有他一个
人这样想呢。原来,在这种时刻大家部一样,在这几分钟里每个人都想着自
己的心事,要知道生命只有一次啊。突然,在他们头上传来了咝咝的响声。
敌人开始轰炸炮兵阵地,面前的一切都掩没在硝烟之中。特列季亚科夫传达
了射击命令,迫击炮连背后的树丛里腾起了硝烟。答地里的德国人突然丢下
迫击炮,四处逃散。有的跑着跑着就倒下了,东倒一个,西歪一个。战斗在
遮天蔽日的尘土和硝烟中已经进行了好几个小时。被迟滞在反坦克壕前的坦
克已经越过壕沟。战地留下倒在那里的步兵,他们身上被太阳晒褪了色的军
装在干枯的草丛中与这发红的土地融在了一起。电话机里传来营长的声音:
“坦克,坦克。。你看见多少辆坦克?”“看到五辆。。我马上。。”他想
说“再数一下”,但没等他说完就被掀倒了,粘滞的唾沫从嘴里流出来,他
用衣袖抹掉。他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很奇怪:一点儿也不害伯了。
他看到了战场,看到了炮弹正在炸开,看到了正在跑着和正在倒下去的人,
看到四周倒下的战友那恐惧和痛楚的脸,看到血从大衣袖口里滴出来。担架
抬,汽车运,颠簸折腾,他感到生命正在渐渐地离开他的躯体。他被脱光衣
服抬到还保留着体温的手术台上。有件东西在身体上钝钝地一划,盆子里味
啦响了一声。好象又划了一下,盆子里又咔啦咔啦响了几下。几天之后,他
躺在轻轻摇晃、暖烘烘的卫生列车里。由于矢血过多,十分虚弱,他感到这
一切部是很久恨久以前的事,好象隔了一辈子。这里已是乌拉尔的早冬天气。
这里原来是一所学校,现在是野战医院。病房里躺着几个不能走动的病人。
特列季亚科夫正在给罗依兹曼刮脸。他们两人台起来只有三只好手和两只能
看得见的眼睛。他想弯腰,但是腰上的伤口使他弯不下来。想蹲下,腿上的
伤口又使他蹲不下去。有个叫萨沙的姑娘,经常来医院帮助护理伤员。几天
之后,特列季耶科夫和萨沙坐在走廊的窗台上,听萨沙讲述两个月前牺牲的
一个也叫沃名佳,并和他同龄的人的故事。在一月底一个白天,不知为什么
他一直坐立不安,一种不幸的预感在折磨着他。当学生们又来到医院时,他
立刻发现萨沙没和他们一起来。“她母亲住院了,所以。。”一个小伙子说。
特列季亚科夫自己也了明白为什么人家偏偏要对他讲这番话。吃过晚饭,他
终于下了决心。他求基捷涅夫帮忙:“大尉,今天把你那件大衣借我用用。”
“噢嗬!”基捷涅夫眉飞色舞他说,“好嘛,要去打野食啊。”大家齐心协
力把他收拾停当,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只有一只手,什么事也干不了。冻硬
的雪在靴底下吱吱响首,在零下十五度的天气里,只要吸气稍微深一些,鼻
孔就感到刺痛。萨沙一直没有回来,他一个人站在台阶前,快冻僵了。恍惚
中他见到一个人影。“萨沙!”他叫了一声。她转过身,哆嗦了一下,朝后
退了几步,哭了起来。他用后背给她挡住风,自己却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你
大衣里还有什么吗?”萨沙问。“有。”“什么?”“一颗心。”几后天,
萨沙请他到自己家里,用上豆款待他。他问:“你当时见了我怎么吓成那个
样呢?”“你没看到你的样子有多可怕。浑身是雪,象只浪一样。我甚至觉
得你的眼睛都闪着绿光。”这天晚上,他走在绵厚的雪云密布的天空下,边
走边想。他想到萨沙,想到战争,想到备条战线上已经流了三年的血,而世
间的一切竟巧妙地溶合在这血中。对重伤员来说,夜里的时间最难熬,对伤
快养好了的人来说,最难打发的却是傍晚。在这种时刻,被战争隔离开的所
有亲朋好友,不论是已死的还是活着的,会统统来到你的身边。这天夜里,
他梦见了父亲。他变得那么矮小,头刹得光光的。他甚至没有向他告别。当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正好在少先队夏令营里。他相信,战争迟早会结束,
他从前线回去,一定要证明他父亲根本就没有什么罪。他想到了萨沙和她患
肺炎的母亲。邻居说她母亲是个德国女人,这只有什么关系?她父亲不就是
为了打德国人牺牲在前线?他再也睡不着觉,溜出来与同房病友阿特拉科夫
斯基大尉一起到走廊上抽烟。大尉告诉他,41 年,他受伤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