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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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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博:你的写作就是要提供另外一种可能?
孙甘露:我那么写倒并不是要为中国文学提供另外一种可能,而是为我自己提供一种可能。如果说读到很多令你很兴奋非常有新鲜感的东西,你可能就不写作了,因为你完全满足了。如果可能性比较少,你会觉得,我有一个想法,好像没人这么做过,你就会做一下。当然这是一个简化的说法。
韩博:邮递员的经历是否曾经帮助你建立了一种观察世界的角度呢?
孙甘露:没有。其实那时候并没有很多时间胡思乱想,因为你要上班谋生嘛,在有很多很具体的事情。当然它可能给了你一个从很细部的角度观察这个城市的机会,但这个城市不这样观察我也已经很熟悉了,我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儿,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住过很多地方,我认识的所有的人,发生的所有的事,都在这个城市里。你要说完全没有影响呢,我觉得——也不是这样,但不是直接的、决定性的。我写过一篇小说,叫做《信使之函》嘛,与信使是有关联的,别人可能会以此来寻找某些联系,但那个小说完全是幻想式的,是语言实验的一个东西,跟具体的城市具体的职业完全没有关系,它是沉思式的哲学式的东西。是因为信使这个词的美感。我的写作更多地还是从文学中来,它跟现实不一样,是基于文学史的考虑,因为写作不是孤立地冒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基于作者所受的整个的影响而来的东西,这个影响有时候是现实,但就像马拉美所说的,世界是为了成为一本书而存在的,就是说你必须首先有一个观察,否则它不会涌现到你面前来的。文学培养了你看世界的方式,是文学史,是你前辈的作家培养了你对世界的看法,再以你个人的经历来印证这个东西。而不是说你的个人经历培养了你描述世界的方式。
韩博:就你当下的写作状态而言,有哪些与以往不同的变化?
孙甘露:叙事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这是与广义的修辞是联系在一起的,遣词造句啊,文风啊,文体的意识、追求啊。还有一个就是处理的对象发生了变化。因为以前,可能相对于当时的文坛来说,更风格化一点,个人标记更明显一点,对自己来说是有意思的,带来一种兴奋的感觉,就像年轻人去恋爱一样,这个恋爱可能是苦涩的,可能是无疾而终,可能是失败的,但当初去恋爱的热情是真实的。青年时代的写作有相当多的年轻人的热情在里面。渐渐地,随着阅读,对文学的态度产生了变化,趋向于更准确,更精确。当你要表达一些不太稳定的东西的时候,你也不用一种相应的不太稳定的方式来表达,而是用一种相反的,或者说……你的修辞方式变得丰富了,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极端。但也很难说你这是一个退步还是进步,因为文学的方向并不是单一向度的,因为文学史里,并不是新写的就比老的好,没有这样一回事。
韩博:你如何评价自朦胧诗以来现代汉语的写作?
孙甘露:其实汉语的写作,我觉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努力都没有白费。诗人小说家共同的努力使这个语言的写作发生了改变,它的面貌变化了。有些人可能更重要一点,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包括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出生的人,所有这几代人共同的努力。我觉得这个文学活动可以从北岛他们算起,这是中国新文学的一个写作,从朦胧诗开始,到知青文学、所谓的先锋派文学,一度的新写实主义文学——当然这些命名都可以再商榷——甚至包括那种商业化的写作,电视文化的写作,都是不同方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诗歌写作,这种努力真是非常艰苦,因为诗不能给你的个人境遇、个人生活带来一个很明显的改变,其实是一个纯然精神的活动,所以说这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人是要吃饭的。我觉得这真是很了不起的努力。你已经看到了,汉语写作的面貌被改变了,跟五十年代,跟三十年代相比,你再去看,胡适之啊,鲁迅啊,这些人写的东西,他们写作的汉语是一个什么样的汉语,今天的汉语是一个什么样的汉语。而且中国文化经历了文革,如此重要的一个折腾的,一个剧烈的变化的时期,文革语言,毛语言,新华体……但从七十年代朦胧诗的写作开始,三十年,现代汉语被改变了,很了不起。它不仅对写作,而且对几代人也产生了影响,比如态度。毫无疑问,这几十年中国诗歌的写作也受到翻译诗的影响,这并不是一个丢人的事情,这是个好事情。这种影响是一个互动的关系,它也是在以一种受影响的方式来表达与世界对话的关系……俄罗斯人有谚语,说:脸对脸,看不见脸。就是说你跟时代贴得太近了,你很难正确地估价它。这是一个事实,但是我觉得你可能看这张脸看不太清,但这张脸很大你总能看见吧,大脸还是小脸,方脸还是圆脸,这个你总是知道的——现代汉语的面貌被改变了,并且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影响了那些单个的人……
  2004年10月21日采访
  2004年10月23日整理 
轮渡——孙甘露答《上海壹周》
  (作为一个敏锐和主观的描述者,孙甘露在他的众多作品里和《一个人一个城市》一片中对上海作过独特的描述。下面是《上海壹周》在一个以轮渡为主题的城市专题报道中对作家的采访。) 
上海壹周:如果仅把“轮渡”做为一个词汇,您会怎样解读和运用它?
孙甘露  :如果把语言看作是一个差异系统,具体的语言现象要在上下文里观察,才能发现它在“上海”的意义。就像在日常生活里轮渡所意指的那样:它是摇摆的、居于两者之间的、过程,并且是很不稳定的。诸如此类。
上海壹周:轮渡在您的那些作品中出现过,在您的作品中它具有怎么样的意象并起了什么作用? 
孙甘露  :它多次被提及,但是都是在非虚构的作品中。所以,它的意义只是它的第一义、最基本的含义。不涉及它的引申义。但是,事物本身总是意味深长的。
上海壹周:您对上海的轮渡有那些印象?
孙甘露  :陈旧、拥挤。因江水、人流、机械而产生的刺鼻的气味。焦虑、茫然或者麻木的人群。当然,当乘客不多时,它有一种萧索之美。
上海壹周:您对轮渡的记忆开始于什么时候,又结束(模糊)于什么时候?
孙甘露  :我记忆中第一次坐轮渡是在少年时代,在我父亲部队的军车上,在远郊,是那种过汽车的大型轮渡。结束?在我的记忆中它永远都不会结束。
上海壹周:特别对那条轮渡线有特殊的记忆和经历?( 或特别对那个时期的轮渡有特殊的记忆和经历) 
孙甘露  :其昌栈轮渡。上的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平凡的经历。如果说它特殊,只是它陪伴了我青少年时期许多寂寞的时光。
上海壹周:作为一个生活在上海的职业作家,您怎么看待城市里的轮渡,它在上海或在外滩的过去和现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孙甘露  :首先它是交通工具。虽然,它会因经济、工艺及时代的变迁而更替,但是,它永远都会在那儿。它令我们对自然保持一点微弱的意识,令我们知道城市并非全然是人工的产物。它减缓了我们抵达某处的速度,令我们因工具而思考。
上海壹周:上海的轮渡作为城市的一部分表现的是草根气息多一点,还是殖民气息多一点,又或是两者的混合物?(如果都不是,您自己的描述是什么?)
孙甘露  :它当然是我们底层人群出门谋生的交通工具。如果它因为什么人的描述而逐渐地布尔乔亚起来,那是这个时代的文化出了问题。
上海壹周:如果把轮渡看做承载城市某种情绪或气质的物体,您认为上海轮渡承载的是什么?
孙甘露  :生活的艰辛、漫长和无奈。 
就昆德拉答《外滩画报》
孙甘露
1,您作为一位对语言非常敏感和自觉的作家,如何看待昆德拉的语言特点?
孙甘露:对任何一个作家来说,语言问题都是第一性的。而第一流的文体家的作品则包含着更为丰富的意识形态信息。从译文的层面看语言问题,其实已经成为一个特殊的文学问题,也是影响的焦虑之一种。对于其他语种的读者来说,理解的难点,是普遍存在的,而且将永远存在,并不因为读者对母语之外的其他语言的理解的增加而减少。不然的话,人类真是太幸运了。
2,您是否觉得如果不能直接阅读其作品的法文原文,会使您在回答上一个问题时感到困难?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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