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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的另一封急信。信中,墨索里尼抱歉地解释说,阿托利科误解了交货期。他并不认为一
年内可以交货。对在此紧要关头他无力相助表示遗憾;接着,他又出人意外地呼吁和平。他
说,现仍有可能取得圆满的政治解决。希特勒一读到这些话,便觉得他的盟友已将他抛弃。
他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再次作出一个妥协性的答复。“本人尊重导致您作出这一决定的种种
原因”,他说,并试图以自己的乐观为伙伴打气。
元首既失望又筋疲力尽,便比平时早些就寝,但午夜一过便被叫醒。戈林有要事求见:
那天他提过的那个瑞典中人回来了,还带回哈利法克斯的一封蛮有意思的信。达勒鲁斯被匆
匆领进元首的书房时,已是8月27日零点30分了。希特勒庄重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
这个为和平而奔波的中人。
戈林站在他身旁,洋洋自得。在简单交谈几句后,希特勒又大讲特讲德国如何希望与英
国达成谅解。议论变为对英国人的谩骂。在将最近向汉德逊作的提议解释了一番后,他喊道
“这是我向英国作的最后一个宽宏大量的建议。”说着,他的脸绷紧了,手势也变得“非常
奇特”,不断吹嘘帝国的武装力量如何优越。
达勒鲁斯指出,英法两国的武装力量也大大改善了,满可以封锁德国。希特勒不作声,
只在室内踱来踱去。猛然间,他站住了,重又开口讲话(据达勒鲁斯回忆)但这次好像是在
说昏话。“若战争发生,我就造潜艇,造潜艇,造潜艇,造潜艇,造潜艇,造潜艇”,好像
是唱针停滞不前的唱片似的,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突然,他又像向大群听众演讲似的,
但话仍在重复。”我就造飞机,造飞机,飞机,我就将敌人消灭!”达勒鲁斯目瞪口呆,回
首看戈林作何反应。这位帝国元帅纹丝不动,达勒鲁斯被吓坏了:这两个就是行动能影响全
世界的人呀!
“战争吓不了我”,希特勒继续说,“包围德国是不可能的。我的人民佩服我,忠实地
跟我走。”他能促使他们发挥出超人的力量。他的目光迟钝了。“将来若没有黄油,我第一
个停止吃黄油,吃黄油。”他停了停。“如果敌人能坚持数年”,最终他说,“我便利用我
对于我的人民的威力,比他们多坚持一年。所以,我知道我比所有人都优越。”突然,他又
问,英国人为何老不与他达成协议。
达勒鲁斯吞吞吐吐,不敢照实回答。后来,他终于说,麻烦在于英国对希特勒缺乏信心
。一听此话,元首便捶胸顿足。“笨蛋!”他喊道。“我一生说过谎吗?”他继续走来走去
,突然又止步。他说,你达勒鲁斯听了我方的意见了。你必须立即返回英国去,把听到的告
诉张伯伦政府。“我觉得汉德逊不了解我,我真是要达成谅解的。”
达勒鲁斯反驳道,他只算是私人,要有英国政府的邀请他才能前往。首先,他得明确赖
以达成协议的各项要点。例如,确切地说,希特勒向波兰提出的要求是什么?希特勒笑了。
“哎”,他一边说,一边转向戈林。“汉德逊可从未问过这点呀!”戈林元帅撕下一页地图
,用红铅笔圈出了德国所要求的土地。
这样,会见便成了澄清希特勒向汉德逊所作建议中的几个要点的讨论:德国需要与英国
订立条约,以消除政治或经济上的所有事端;英国要协助德国取得但泽和那个“走廊”作为
报答,德国将保证波兰的边界并让她取得一条通向格丁尼亚的走廊;在波兰的日耳曼少数民
族应得到保护;还有,无论何时,若大英帝国受到进攻,德国就会提供军事援助。
达勒鲁斯太老实了,戈林说什么他信什么。他也把希特勒往最好处想。另外,他也没有
受过外交训练,只有为和平的真诚愿望和令人敬佩的勇气和坚韧不拔的精神。一回到旅馆,
他便立即给一位英国朋友挂了个长途电话。过了不久他便得到了回话:英国政府欢迎他充当
消息传递人。星期天(平安无事)上午8时,他在坦贝尔霍夫机场登上了一架德国飞机。当
这架飞机朝伦敦方向低飞时,他暗自思忖,自己是否是某个阴谋中的马前卒?他颇相信戈林
是在真心为和平解决而操劳。但,希特勒是吗?
希特勒把安息日也当作工作日。他取消了原定即将在纽伦堡举行的、不恰当地定名为”
和平之党日”的庆祝活动,推行了战时粮食和衣服配给制。然后,三军也处于半紧急状态,
海陆空三军的武官被令在柏林待命。
就在这种战争气氛的笼罩下,两位重要的波兰外交人员带着一份调解建议,秘密地与里
宾特洛甫办公室工作人员彼得·克莱斯特接触。他们暗示,贝克外长是被迫向德国采取好战
行动的,其目的仅在于使狂热的波兰爱国者感到满意。贝克所需要的无非是时间,以使事态
平静。克莱斯特忠实地向里宾特洛甫作了汇报。一会儿,外长便亲身面见元首。希特勒听得
很不耐烦,不容分说地宣称,如贝克在波兰连脚都站不住,怎么能指望他帮忙。另外,克莱
斯特此后也不要再与波兰人搞半官方的接触。元首发出这道命令是有点刻薄的,他还说,这
种命令你冯·里宾特洛甫先生早就该发的。克莱斯特闷着头走出总理府时,他心下明白,决
定已经作出了——是战争!
在那个炎热的星期天,希特勒也花了不少时间去处理另一次和平呼吁——达拉第总理的
呼吁。这次交道是作为老兵对老兵打的。“作为一个前线的老兵”,他写道,“我与你一样
明白,战争恐怖是什么。”再争论已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自萨尔河还给德国后,德国再没
什么要求可向法国提了。在那里恶作剧的是英国,他们发动了“一场反对德国的疯狂的宣传
战”,而不是劝波兰人讲道理。他请求达拉第这个爱国的法国人设身处地为希特勒想一想。
若有人阻止法国的某一城市——比方说,马赛——向法国效忠,原因是吃了败仗,你达拉第
会有什么想法?生活在该地区的法国人受到迫害,殴打甚至被残酷杀害,你又有什么想法?
“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能想象,达拉第先生,德国会以此为由攻打法国。”对达拉第在信
中提到的各点,希特勒均表示同意。他再次呼吁,凭着前线军人的共同经历,达拉第先生应
该明白,要一个荣耀的国家放弃近200万人民,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的边境上受到
虐待,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泽和那条走廊必需光明正大地归还给德国。
中午过后不久,一架德国飞机在克洛伊顿降落了。比尔格·达勒鲁斯从机内出来。由于
英国与欧洲大陆间的空中交通已陷入停顿,这个机场一片死寂。在乘车前往外交部的途中,
他瞥见防空人员在街道上来回巡视,商店的窗户上贴满了纸条。他们绕道偏僻的小巷前往唐
宁街10号。张伯伦、哈利法克斯和贾德干正在那里等候。他们脸色严肃,但“非常镇静”
。达勒鲁斯讲述了他与希特勒长时间会见的情形,同时也觉察出一些怀疑的气氛。由于他所
汇报的有几点与汉德逊的说法不同,张伯伦便问,他是否绝对确信他听明白了希特勒的话。
达勒鲁斯——他的德语比汉德逊的要好——回答说,误解是绝不可能的。
在谈话的整个过程中,张伯伦的说话都带有不信任希特勒的色彩。他问元首给达勒鲁斯
留下的印象如何?他的回答(“我不想让他当我的贸易伙伴”)令首相笑了——是当日唯一
的笑容。由于英国人对他的解释持有怀疑,他建议让他返回柏林,将他们的反应带给德方。
张伯伦迟疑了,原因是,现仍在伦敦的汉德逊大使,当日就要带着对希特勒提议的答复返回
柏林。他于是便建议将大使的归程推迟一天。这样,他便可在他们作出官方答复(仅以汉德
逊的评估为基础)前让英国人掌握希特勒的确切想法。
他建议与戈林通话并单刀直入地问他,德国政府是否同意让汉德逊推迟一天。“你想在
外交部打电话吗?”张伯伦问。
达勒鲁斯说是,张伯伦也就同意了。几分钟后,这位中人便在贾德干室内与戈林通话了
。戈林说,未与元首相商他不能立刻作答。半小时后,达勒鲁斯再次与他通话。这一次,戈
林宣布,希特勒接受这项计划,“条件是它必须是真诚的”。贾德干坚持让达勒鲁斯秘密飞
返德国。于是,原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