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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全民族!这本身便证明,“在内心深处,他历来空虚,历来是个卖国贼。”戈培尔像讲经
的牧师似的抓住椅背宣称,那些留在地堡内的人们正在制造历史,正为帝国的光荣,为德意
志这个名字之永垂不朽而献身。
莱契觉得,戈培尔太做作了。她钦佩他的太太。在6个孩子面前,玛格达总是高高兴兴
的;待她觉得控制不住时,她便出外。“我亲爱的汉娜”,她说,“你得帮我,让孩子们摆
脱这种生活。他们属于第三帝国和元首。如果这两者都不再存在,他们便没有立足之地了。
”她最怕的是到了最后的时刻自己会手软。莱契给孩子们讲了她的飞行经历,还教他们唱歌
。孩子们学会后,便唱给阿迪叔叔听。她也去看了爱娃·勃劳恩。她觉得,爱娃是个浅薄的
妇人,整日忙着修染指甲、换衣裳和梳头。莱契见元首公开与一女人同居,想必吃惊不小,
因为她佩服元首,可说是五体投地。
在当天举行的第二次会议上,希特勒忆起了往事。他谈到了1933年为了取得政权而
作的妥协,以及这个局势如何延续至兴登堡逝世的情况。这又使他再次保证留在柏林。他说
,他这样做后,便可严厉地对付软弱分子。“不然我就不会去行使这个道德权。在危急关头
如果我从首都跑掉,我便不能时时去威胁别人。现在,我必须服从命运的命令。即使我能救
自己一命,我也不会这样做。船长要与船一起下沉。”
在晚间的碰头会上,柏林军区司令赫尔慕特·威德林将军,试图让希特勒明白,柏林全
城已被包围,防御圈正迅速地缩小。他说,靠空投给养已不可能了。他继而谈到了民众和伤
员所受的苦难,但希特勒却对背叛了他的人们的抱怨不感兴趣。“许多人不了解我的痛苦。
我真无法想象,我给他发过命令的党的领导人,居然不执行命令。这便把结果全给破坏了。
作为个人,也受苦受难。个人的责任范围越大,就越有必要服从命令。”他忆起,冯·勃洛
姆堡陆军元帅曾给他说过,服从命令只限到将军一级。他讽刺说,“这是个允许用虚伪的报
告去躲避不妙之局势的制度,尤其是出现困难时。”
他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了。他不想让斯大林将他关在笼子里展览。“我决不能让俄国
人施奸计用坦克将我生俘。”同时,他又不能离开柏林。连他自己都拒绝在祖国的心脏指挥
战斗的话,他怎能叫人去为祖国献身?
有一次,当元首又在回首往事时,戈培尔的助手维尔纳·瑙曼被叫到室外听电话,他被
告知,据美国报纸报道,“一群高级纳粹分子,虽未经希特勒批准,却在陆军总司令部的支
持下”,刚向西方投降。通过瑞典政府转达的希姆莱建议,走漏了风声,但报上并未点名,
也未泄露消息之出处。
瑙曼回到会议室后,在希特勒耳旁嘀咕了几句,把这消息告诉了他。希特勒小声与戈培
尔交谈了几句。柏林军区司令威德林被叫出去——他来到客厅,发现鲍曼、元首的副官和两
个女秘书正在聊天。由于在会议室内受诘,威德林(他的部队称他为“瘦皮猴卡尔”)便把
希特勒拒绝听取的事情通通说了出来。他说,他们的唯一希望是及时离开柏林。大家一致同
意,包括鲍曼在内。这使他受到鼓舞。回到会议室后,威德林将此建议重又向克莱勃斯提了
出来。克莱勃斯也接受此建议,答应在下次会议上提出详细的突围计划。
在50英里外,在温克的第十二军军部,一名报务员正向威德林发电:
“十二军之反攻在波茨坦南面受挫。
部队正拚死自卫。建议突围来我处。温克。”
报务员在等待对方的确认信号。没有任何信号。
(6)
希特勒最密切的盟友也末日来临。自施科尔兹内救他脱脸后,墨索里尼便在考虑用某种
“意大利的政治解决办法”,去结束这场灾难性的战争。他派遣他的儿子维多里奥,带着与
西方开展谈判的口头建议,去找米兰的总主教。梵蒂冈将此建议及时转给了盟国——但遭拒
绝。
墨索里尼未将此举告诉希特勒,因他近来与他联系很少。他也不向记者们隐瞒他的观点
:他不同意希特勒向俄国发动的“夸大狂式的”进攻。他承认,他不过是德国的阶下囚罢了
。他自己的运星已经损落。4月25日,他离开米兰(他的车队只有10辆车),前往北面
,最后一次与其忠心耿耿的“黑衣队”见面。车队中有一辆“阿尔法——罗密欧”牌小车,
挂的是西班牙的车牌,里边坐着的是他的情妇克拉拉·贝塔西。“我只认命”,她在给友人
的信中写道,“我不知道我会怎样,但我不能对我的命运提出疑问。”墨索里尼未带妻子同
行,把包括丘吉尔来信在内的全部文件交给了她。他希望,这些文件能使她与孩子们一起安
全地通过边境。“如果他们阻挡你或伤害你”,他说,“你就叫他们将你交给英国人。”
26日拂晓,墨索里尼一行沿着科莫湖西岸(尽管天下着毛毛雨,这湖光山色仍美不胜
收)弯弯曲曲的道路北上。车行25英里后,他们在一家旅馆中歇息,等待3000名黑衣
队员前来与他们汇合。但一个也没有前来;次日,他们只好继续北上。他们在东戈附近被游
击队俘获,游击队中出现了两派:一派主张立刻将这些法西斯分子处死;另一派则主张将他
们交给盟国。双方发生了争吵。4月28日,米兰来了3名行刑队员,把这一问题解决了。
他们用手提机枪射杀了墨索里尼和克拉拉·贝塔西。
到了那天上午,东线的德军已几乎全部解体。部队的指挥员也几乎公开叛变。例如,曼
特菲尔的第三装甲军,违抗希特勒坚决抵抗的命令,边打边朝西面退却。他的目标是向英美
两国投降。
军事组织的解体在地堡内也很明显了。拂晓,鲍曼、克莱勃斯和布格道夫3人醉后争得
脸红脖子粗。“9个月前,我是怀着所有理想,全力接受现在这个任务的”,布格道夫吼道
,“我一而再再而三试图将陆军与党协调起来。”因此,他说,他的同事们都鄙视他,甚至
说他背叛。“今天看来,这些指责都是有道理的。我完全徒劳了。我的理想放错了地方。不
仅如此,我既幼稚又愚蠢!”
克莱勃斯原要他安静下来,但室内的喊声已将睡在隔壁房间的两名副官吵醒。他们听见
布格道夫的怒吼,把试图妥协的克莱勃斯喊得哑口无言。“放开我好了,汉斯——这一切我
都得说!也许,再过48小时这些话就说不了啦……既忠诚又富有理想的青年军官们,已成
千上万地死了。为了什么?为祖国?不!他们为你而死!”布格道夫把攻击矛头转向鲍曼。
他吼道,数以百万计的人们牺牲了,为的是让党员能够往上爬。“为了你的奢侈的生活
,为了你的权力欲。你毁灭了我们的古老文化,毁灭了我们日耳曼民族!这是你犯下的弥天
大罪!”
“亲爱的老兄”,鲍曼安抚他说,“你可不要人身攻击。即使别人已中饱私囊,你也拿
不了我去负责。这,我可凭着一切圣物起誓。小心伤了身体,我的朋友!”在隔壁房内,两
个偷听者听见了碰杯声。之后,便无声无息了。
整个上午,威德林将军都在悉心制订突围出柏林的计划——分成三个梯队突围。显然,
俄国人很快就要冲进总理府了。“瘦皮猴卡尔”满有把握,认为在晚间的军事会议上定能得
到希特勒的批准。所以,他命令所有指挥官于深夜到地堡内报到。
戈培尔夫人在给她与前夫生的儿子写信——儿子已成了盟军的俘虏。她告诉他,纳粹主
义的“光荣理想”已成泡影,“我一生中所认识到的美好的、崇高的东西也与之一起付诸东
流。”没有希特勒和国家社会主义的世界,是不值得在里边生存的。她把6个孩子带到地堡
内的原因就在于此。孩子们太高贵了,失败后的生活是不值得他们去过的,“仁慈的上帝会
明白我为何不让他们去过这种生活的原因的……让我的上帝给我力量去尽我最后的也是最困
难的责任吧。”鲍曼也在给妻子发电报说,“一切都完了”,他已没有希望了。她应立即离
开贝希特斯加登,带着孩子们和五六个绑架来的小孩,前往蒂罗尔。
(7)
在旧金山,为成立联合国组织而举行的会议正在进行。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