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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线可能再次出现灾难性的冬天的情景,使“狼穴”里的气氛变得阴郁不堪。元首对节
日视而不见,完全不予理睬。
没有圣诞树,也没有一支蜡烛去庆祝这个和平与爱的节日。1944年1月26日,他
把数百名海陆军将领召至拉斯登堡。在解释了此次战争的意识形态的基础后,他明确宣布,
他的将领必须对国家社会主义采取毫不动摇的立场,必须从内心信念里支持国家社会主义的
各项原则。说这些话时,他很平静,又把话说得一本正经,所以,当他异常真诚地讲出下面
的一番话时,听众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各位将领”,他说,“在这场生死存亡的
战斗中,如果上苍果真不让我们取胜,如果全能的上帝的旨意是要德国人民在浩劫中结束这
场战争,那末,你们作为我的三军将领,就应该举起战刀,团结在我的周围,为德国的荣誉
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我说。各位,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室内出现一片死寂。人人都似乎屏住了呼吸。沉默终于被一位坐在第一排的军官打破了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污辱。冯·曼斯坦因陆军元帅用讽刺的语调说:“我的元首,会是这
样子的!”希特勒在等待着,以为他的三军将领会肃然起立,齐声高呼这句话的——即使这
句话是用讽刺的方式说出的。但是,继之而来的是另一次沉默,可怕的沉默。没有一点声响
,也没有一点动静。站在台上的希特勒,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搜索
着全室,最终落在坐在第一排的曼斯坦因身上。“元帅”,他粗暴地说,“我完全有理由怀
疑你在回答中含蓄地表达的忠诚。”室内又出现了长时间的、令人难堪的肃静。最后,他说
,对陆军里的反希特勒运动的情况,以及众多军官所持的强硬的否定态度,他都了如指掌。
他有确凿证据证明,有些先生们拒绝执行元首的某些命令。是呀,被苏军俘虏的某些军官搞
的“自由德国”运动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
这些即席作的指责打乱了他的注意力,使他再无法按计划做完演讲。他突然宣布散会,
昂首离开会场。片刻后,曼斯坦因奉命立即前往元首的书房。希特勒瞪着眼睛盯着他。“元
帅”,他说,“我不准你再打断我的演讲。你向下级讲话时,若有人打断你,你会怎么样?”
在那些凄凉乏味的冬日里。希特勒生活中有一项乐趣,就是新来的厨子给他做的可口的
饭菜。玛莲娜·冯·艾克斯纳不但是维也纳人,而且年轻动人。他很愿意与她在一起,常聊
起奥地利和她的家——在国社党处于非法时期,她的家曾支持过国家社会主义。她唯一不满
的是,希特勒的食谱很有限。她私下对特劳德尔·容格抱怨说,光靠喝素汤,吃胡萝卜、土
豆和煮得半生不熟的鸡蛋过活,这日子多么单调!她怕希特勒会吃烦她做的饭菜,将她打发
走——而她已爱上了一个党卫军青年副官。她之注定要走还有一层理由。因为提拔受到
冯·艾克斯纳小姐阻挠的鲍曼,发现她母亲的家族中有犹太血统,便进行报复,紧追硬逼,
弄得原想将此事压下的希特勒只好将她解雇。但他多给了她半年的薪金,还将艾克斯纳一家
封为名誉雅利安人。
为防俄机空袭,“狼穴”需进行加固,希特勒遂于2月下旬回到上萨尔茨堡。然而,在
贝格霍夫的生活却并不愉快些。
“强打起的欢颜,轻松的谈话以及各式客人的来访”,特劳德尔·容格回忆说,“却掩
饰不了我们感觉到的内心的不平静。”
爱娃未见她的情夫已颇有些时日了;他的容颜令她大吃一惊。“他已变得这样苍老和忧
郁”,她私下对容格说,“你知道是什么使他烦恼吗?”
这个秘书被问得很狼狈。“对元首你比我了解得多。元首未讲的你也一定猜得出来。”
她说,军事形势就够使他深为忧虑的了。当天晚些时候在喝茶时,爱娃骂他老,腰直不起来。
希特勒借机将它变成笑话:“这是因为我口袋里的钥匙太多的缘故。另外,我还背着一
满包的麻烦。”他滑稽地笑了。“现在,你我可更好地相处了。你总穿高跟鞋,身子高了些
,所以,如果我稍为弯弯腰,我们便很和谐了。”
2月底,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来到贝克霍夫。来客是汉娜·莱契,是个飞行员和滑翔机驾
驶员,来访的目的是要告诉元首如何赢得战争。她说,新型的V—1火箭太不准确了。解决
的办法是:火箭必须有人驾驶;她自告奋能,愿第一个去驾驶火箭。希特勒当场予以拒绝。
他说,要德国人民接受这样一个自杀主意,在心理上,这还不是时候,他将话题转向喷气式
飞机——他的秘密武器之一。汉娜知道,喷气推进技术仍处在初期发展阶段。所以,不待希
特勒把话说完,她便插嘴道:“我的元首,你谈的还是胚胎中的孩子呀。”她说,关于喷气
机情况,他的消息太不灵通了。她再次提到让飞行员自杀的问题。奇怪的是,他竟怒冲冲地
答应开始就此进行试验——条件是,在开发阶段他不受干扰。
上萨尔茨堡的大雪不停,使元首与外界隔绝,但这似乎使元首的精神好了些。午餐时,
他讥笑了他在维也纳作的、现在售价昂贵的那些彩画。他说,这些都是业余之作,人家出2
00马克,这已是疯狂之举了。“我当时并不真是想当画家”,他承认,“是为了生活和学
习我才画的。”这些画他早已处理掉了,但他还保存着建筑设计草图——“是我最宝贵的东
西,是我的脑力财富,我永远舍不得丢掉。不要忘记,我现在的许多想法,我的建筑计划,
都可追溯到我日以继夜地工作的那些年头。”
贝格霍夫的生活似乎重新给了他信心。3月,戈培尔来到贝格霍夫,对美机首次白天轰
炸德国表示忧虑。元首不得不用未来的希望去为他打气。然而,到了次日,神经紧张的却是
他本人了。在3月17日于邻近的“克莱施海姆城堡”举行的一次会议上,他对匈牙利摄政
王霍尔蒂海军上将大发脾气,指责匈牙利在计划搞意大利式的叛卖。守候在外边的施密特,
看见年迈的霍尔蒂满脸通红地急急出来,已是大吃一惊,不料后边还跟着个希特勒——他又
生气又难堪,还高声叫霍尔蒂回来!
受到侵犯的霍尔蒂连忙把专列叫来,但列车还未开动,里宾特洛甫便搞了一次假空袭。
这次假空袭搞得很像,连城垒上空都放了烟幕弹。这样,这位摄政王便作了俘虏。待他冷静
下来后,里宾特洛甫告诉他可以走了,但要他读一份联合公报——公报称,经双方同意,德
军可开进匈牙利,但已作出了安排。“你还可加上这句话”,海军上将抗议说,“说是我乞
求希特勒让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军队去占领匈牙利的!事实上,这是他的另一个威胁!”这
句话被删了去。待霍尔蒂抵达布达佩斯时,他发现,他的国家已被德军占领,兵力达11个
师!
这使希特勒在精神上获得了一个小小的安慰,但在军事上和政治上这却是个大错误,因
为他不得不将兵力从东西两线调走,而种种迹象表明,西线即将遭到入侵;东线呢,据情报
专家格伦报告说,敌人即将在乌克兰发动大规模反攻,这次反攻“对欧洲其余战场将产生深
远的政治、军事和经济反响”。格伦说,他重新获得主动权的唯一希望是作大胆的战略撤退
。元首拒绝了这一建议,顽固地执行其“在占领区寸土不让”的政策。
他这个决定也许是受了恶化的健康的影响。爱娃及其他人都注意到,他若站立过久,双
膝便会发抖;左手抖动,尤其连茶盘里的杯子都会咯咯作响。5月初,他的胃痉挛病复发,
使他痛苦难熬。莫雷尔医生曾建议他接受轻微的按摩和进行长距离散步,但他置之不理,只
同意服用卡的唑和注射另外两种抗疲劳药物(格鲁卡德和特斯托维隆)。莫雷尔还劝他早点
睡觉,但他说做不到。直到最后一架英国轰炸机离开帝国后,他才能入睡。
那年春天,敌机狂轰滥炸巴伐利亚。尖声怪叫的警报声几乎天天不断;希特勒不得不走
下65级的楼梯,躲进贝格霍夫地下的防空洞。但并没有炸弹掉在上萨尔茨堡——这些飞机
径直飞往维也纳、匈牙利或其他人口稠密的地区。碰到晴朗的天气,人们可以看到慕尼黑大
火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