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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碧空之主却摇了摇头。
“正因为我是议长,我很难以普通人眼光观察这个法师之国,”他感慨的说,“不像当年,我和你一起在这片土地上旅行的时候。”
“……今天的你有些反常啊,”星河之主吃惊,“我印象里的碧空之主,可从来不会缅怀过去的日子。”
“几十年了,我从未停下过自己的脚步,”碧空之主说,“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这个国家的顶点。”
“这是你应得的,范恩,”星河之主说道,“在这个国家,没有人比你更加努力,更加永不言弃。你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
碧空之主笑了:“在埃里奥斯法师议会的历代议长中,我只是普通的一位。缔造了这个国家的‘纯白之主’埃里奥斯;创造了这个恩培多克勒半位面的‘虚空之主’……单以强大而论,他们更胜于我。”
“说真的,你今天是怎么了,”星河之主皱眉,“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第一次说这种气馁的话。”
“昨天,帕拉梅德斯来过这里了。”碧空之主平静道。
星河之主大惊失色:“是你指引他进来的?”
“埃里奥斯法师议会”独立于瑟厄兰大陆之外的另一个空间中,只有从恩培多克勒城才能打开通向入这里的传送门。黑色浮空城脱离埃里奥斯后,庇护法师议会的空间魔法已然重新调整过,在没有指引的前提下,哪怕是伟大的黑之主帕拉梅德斯也休想进入这里。
碧空之主点头:“帕拉梅德斯曾是我们的兄弟,弗朗索瓦。真正的白袍法师,绝对不会拒绝浪子回头的兄弟。”
“但他没有信用!”星河之主吼道,“我们已经被他欺骗了一次,不能再被骗第二次!”
碧空之主打量着他的朋友:“你刚刚说过,我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既然这样,你又为何要害怕帕拉梅德斯?别忘了,恩培多克勒是我们的地方,不是他的黑色浮空城。”
星河之主沉默不语。
“谁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弗朗索瓦,”碧空之主说,“我们不是,帕拉梅德斯才是。”
“邪恶之人永远也无法胜过正义,”星河之主低沉道,“倘若帕拉梅德斯当年没有误入歧途,被誉为第二代‘纯白之主’的他,理应是世界上最强的人。但现在……一切都晚了。谁也不会记得他曾是善良的白袍法师,有的只是那个邪恶的帝王,黑之主。”
在成为传奇法师后,埃里奥斯曾有人主张把第二代“纯白之主”这个至高无上的荣誉赠给帕拉梅德斯。但帕拉梅德斯却拒绝了……他的称号问题就那么拖了下去,直到黑色浮空城和埃里奥斯的关系彻底恶化,他开始自称“黑之主”。
“还没有太晚,我的老友,”碧空之主说,“帕拉梅德斯告诉我,他打算接受公审。我拒绝了。我会告诉世人,帕拉梅德斯死了……而作为交换,他会默默为埃里奥斯服务,终生不离开这个恩培多克勒。”
“人们会接受吗,这个说辞?”
“重要的是黑色浮空城的人民,弗朗索瓦,”碧空之主说,目光坚定,“因为我们的虚伪和粗暴,那座城的人民受了太多的苦难。说真的,如果黑色浮空城真的陨落于云海之下,那么,策划了那场战斗的你我就和帕拉梅德斯一样,只是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你,打算对全世界公开那座城还在的消息。”
“为了让那座城的人民能早日得到外界援助,”碧空之主站了起来,“我一天都不想耽搁。”
“人们对黑色浮空城成见很深。”
“无所谓,”碧空之主说,“我会说服他们。作为首恶的帕拉梅德斯和弗托罗都已经‘伏诛’,他们不会有太多意见的。”
星河之主审视着他的朋友:“时间定好了吗,范恩?”
“就在秋季盛典结束的时候。上次的秋季盛典最终变成了一个噩梦……但我会让新的盛典成为这个国家光明未来的开端。”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星河之主说,“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你的主意。我相信你……也相信帕拉梅德斯内心深处的善意。”
“总有一天,”碧空之主悠悠的说,“克利夫会取代我,成为新的议长,而歌特——虽然他看上去总是不情不愿——也会接替你的位置。内心光明的人,无论经历怎样的黑暗,其追寻光明的意志只会越来越坚强……就像他们两个一样。”
“他们一定会比我们干得更出色,范恩。”星河之主笑了。
“我也那么想,老友。”
……
两个老朋友聊了一会儿,星河之主便告辞离去。在人们面前,在人们深陷恐惧的时刻,碧空之主成为了人们心中驱散黑暗的灯塔。像今天这种温和的口吻……即使是和他亲如兄弟的星河之主,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了。
看着老友离去,碧空之主脸上露出笑容。可是忽然,他的笑容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
这一天是大陆新历九九八年九月十三日,星期五。此时此刻,还没有人知道,正是这看似普通的一天,奏响了云上世界有史以来最黑暗岁月幕启之前的第一个音符。
第六卷 福音浅奏(后)
第一章 书房的画像
即使是对于戈特利布城的居民来说,他们的领主阿兰·莫尔恰挪威也是一位神秘人物。莫尔恰挪威先生很少在城主府露面,和他的父亲和祖父——这座城的前任领主和前前任领主——完全一样。差不多一百年前,莫尔恰挪威家族在城外数里之遥的一个小山头上建造了一座华丽的城堡式巨宅。巨宅的黄色石墙上覆盖着深红色屋顶,周围的山坡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木生长。接连几代人,莫尔恰挪威家族把自己幽闭在这个监狱似的地方,无论是政务还是娱乐,都无法让他们产生丝毫的兴趣。
阿兰·莫尔恰挪威先生统治莫尔恰挪威领二十年了。已经四十岁的他只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为他生下这个孩子的妻子在几年前无法忍受莫尔恰挪威家族封闭的生活方式,离开了他。现在,莫尔恰挪威偌大的宅子里除了两父子,就只有几名忠心的老仆存在了。
人们不知道:即使是在以封闭和古怪著称的莫尔恰挪威家族中,阿兰·莫尔恰挪威的封闭也是登峰造极的。他几乎一年到头都把自己关在巨宅一角的三层塔楼顶层。每天三次,老仆们把饭食放在房间门口,然后他们下一次再来的时候,盘子里的食物一定已经空了。如果不是莫尔恰挪威先生每周会在巨宅的客厅里露一次面,老仆们几乎以为,他们尊敬的领主大人已经去世了,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怪物窃取了他的房间。
就在歌特等人访问佣兵公会的同时,莫尔恰挪威先生的房间门口。
“进来。”
听到父亲的声音,艾比·莫尔恰挪威皱了皱眉头,好像吃了一只苍蝇。和其他十五岁的年轻人一样,艾比喜欢的是热闹的街市和漂亮的女孩子,日复一日的关在牢狱一般的宅子里让他非常不爽。老仆们大都同情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一有机会就把他偷偷从家里放出去,去城里痛痛快快的玩个够。
那个该死的老爹一定又要对自己兴师问罪了……艾比愤愤不平的想。是他逼走了自己的母亲,现在还要毁了自己——至高神保佑,这混蛋什么时候才会死掉?
虽然在心中不住的咒骂,但打开房门的时候,艾比脸上还是洋溢着谄媚的笑容。他清楚,一个不慎就会引来父亲狂风骤雨般的责罚。
和往常一样,莫尔恰挪威先生的房间没有任何变化。地面上铺着砖红色的地毯,看起来已经有些发霉;半圆形的五层书架上放满了书籍,大部分都积压了厚厚的灰尘;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浓浓的烟味,如果不是艾比竭力隐忍,他一定会当初咳嗽起来。
但艾比最为好奇的,还是摆在房间一角的布帘。书架的对面,一面幽蓝色的布帘挂在墙上,仿佛在掩饰着藏在下面的什么东西。从艾比小时候开始,布帘就挂在那里了,无论艾比什么时候拜访这个房间,布帘上都没有积过一丝灰尘。幼小的艾比曾经曾想趁父亲不注意偷偷揭开布帘,结果莫尔恰挪威大发雷霆,把小艾比关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母亲哭着恳求,可怜的小艾比一定会被活生生饿死。
……
莫尔恰挪威先生坐在自己的红木书桌旁,背对着自己的儿子。
“今天的你很不错,”他瓮声瓮气的说,“只迟到了五分钟。”
“下次一定不会,父亲。”艾比恭敬的说。
莫尔恰挪威先生冷笑一声。他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儿子。论体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