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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刊 2007年第2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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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家过夜 
   
  此刻,万籁归真,耳边晃荡着 
  秒针红色的“咔嚓”声 
  黑夜是乡村的儿子,灼人的安宁是闺女 
  满屋子灯光只照着一张白纸的失眠 
   
  此刻,屋顶上的萤火虫敛着薄翅 
  星星隐没草丛,圣洁约等于 
  月光的呼吸,加上一对男女的赤裸 
  母亲的轻咳里,父亲摸索着床前的水杯 
   
  此刻,深巷中跑出狗吠,渔火里划出桨声 
  流水绕过村头的枯柳, 
  把青梅和竹马,带向老年的入海口 
   
  没有风,木格窗棂却在晃动 
  如果曙色披着青草潜入房间,她会拍拍 
   我的肩 
  不要我回头,也不要我心底的暖 
  溢出唇外 
   
  一片雪停在枯草尖上 
   
  一片雪,停在枯草尖上 
  晶莹,清澈,像一只折翅的鸟儿 
  慌乱而羞怯 
   
  白的羽毛粘着风雨 
  淡淡的黄嘴唇,细爪散乱,胸脯的温热 
  沿着脉纹洇下来 
   
  夜像一口干渴的深井,村庄在熟睡 
  微颤的光 箍紧幽深的井壁 
   
  一片雪,我看见它 
  倏然融化,只一瞬间,然后 
  消失于一滴混浊的泪 
   
  一滴浊泪里的凄然。凄然深处的 
  万念俱灰。一片。雪。 
   
  一朵花 
   
  一朵花,一朵小白花,开在路旁 
   
  只是一朵花,泪珠大的一朵小白花,开 
   在路旁 
  冬眠的田凫被惊起,贴着地面潜行,仿 
   佛亲爱的忧伤 
   
  黄昏的脚步收紧了 
  在京郊,在六环以外,北风摧折了虬曲的 
   酸枣树 
  葡萄藤紧搂着最后一片叶子 
   
  在转身之前,我低下头,望见泪珠大的 
  一朵小白花 
  深藏的骨头和灯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 
   
  一点点取走 
   
  谷禾,1967年端午节出生于河南农村。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著有作品集多部,其中诗集《飘雪的阳光》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2004年卷)。曾参加第19届青春诗会。现供职于北京某杂志社。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敦煌(组诗)
胡 杨 
  敦煌的春天 
   
  一群鸟把芦苇踩乱 
  而一只野鸡,为了爱情 
  不断地呼喊,类似于春天的奏鸣 
  而黄羊在悠闲散步中突然奔跑 
   
  这是一个慌乱的春天 
  敦煌在慌乱的风中把柳枝折断 
  但忘记了制造羌笛的方法 
  只有这一片芦苇 
  左摇右摇,摇摇摆摆 
  像跳舞的少女 
   
  还有那叫作飞天的在天上飞的少女 
  慌乱的衣袂 
  竟被闲适的人 
  看作是一种美 
   
  敦煌沙漠 
   
  一只蜥蜴抬头仰望 
  一只蜥蜴在一片大沙漠上 
  是一个点,它的肤色 
  其实就是细碎的沙粒 
  爬在沙上,是流窜的沙 
   
  敦煌沙漠上,散漫着风的骨头 
  一只蜥蜴跑起来 
  整个沙漠才有了活力 
   
  阿尔金山一带 
   
  突然间,一块石头晃动了一下 
  在风中 
  阿尔金山为之一震 
   
  羊毛和雪一样白 
  穿羊皮袄的人和雪一样白 
  落了雪的石头和雪一样白 
   
  一块石头突然动了一下 
  那是阿尔金山一带的牧羊人啊 
  他动了一下,满山的石头都动了一下 
   
  长草沟 
   
  草有多长,连在一起就长了 
  沟有多深,看不见草就深了 
   
  一阵凉风吹出了一匹小红马 
  夏天的小红马 
  把长草沟的草搅乱 
   
  帐篷扎在阳坡上 
  哈萨克姑娘的一声吆喝 
  长草沟的草 
  就迅速集合在一起 
  五颜六色的花 
  站在头一排 
   
  阳关的后面 
   
  一颗葡萄 
  从葡萄变成葡萄干 
  只有一步 
  风吹过来 
  在这里还有潮湿的气息 
  在那里 
  就枯萎了 
   
  谁是谁的亲人 
  谁是一抔土的故乡 
  谁是一只杯子里的酒 
   
  阳关的后面 
  落下一片白云 
   
  一叶春风 
   
  在全部的高岗戈壁 
  只有这枯黄的芦苇条上 
  抽出一片绿叶 
   
  它矜持地面对了 
  所有的荒芜 
   
  风吹过后 
  颤抖了一下 
   
  沙尘扑过来 
  只盖住了芦苇枯黄的部分 
   
  还有谁会注意它呢 
   
  河滩上的一棵树 
   
  河滩上,鹅卵石在突出自己的造型 
  水使它们更加圆滑 
  而一棵渐渐长大的树 
  文静、高雅 
  像一个世俗中的贵族 
   
  所有的风吹向它 
  所有的鹅卵石挤向它 
   
  它只是静悄悄地长大 
  静悄悄地 
  把四季揽入自己的怀中 
   
  嘉峪关下 
   
  一朵云彩不走 
  它的孩子是一汪泉水 
   
  一颗星星不走 
  它的孩子是一堆磷火 
   
  一股风不走 
  一墙砖头里有陈年的呼吸 
   
  一个老头不走 
  他的一声长长的吆喝 
  落在石头上 
  是一群欢叫的羊 
   
  一段长城 
   
  戴红头巾的女人一直站在土坡上 
  (当地人说,那是一个土坡坡 
  庄里的女人站在那土坡坡上喊一声 
  雀儿都知道回家了) 
  黄昏,家家的炊烟 
  挂在房顶上,是热乎乎的饭菜在招手 
   
  女人一直站在土坡坡上 
  头巾越发光亮,像是一堆火 
   
  后来,天色暗了下来 
  土坡坡上只有一个影子 
  后来,那女人死了 
   
  自从她的男人走了之后 
  她就一直站在那里 
  一阵子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人们说,她死了 
   
  人们说,那土坡坡 
  埋着死人的骨头 
  是一段长城 
   
  那一场雨 
   
  我们等待的那场雨来了 
  我们一直在高粱地里 
  长吁短叹,我们的身体 
  像高粱干枯的叶子,哗哗啦啦地 
  倒在地上,就在这时 
  一滴雨打在我们身上,我们一个激灵 
  蹿了起来 
  接着,第二个雨点,第三个、第四个…… 
  雨点小小的嘴唇,制止了我们的骚动 
  和整个高粱地的骚动 
   
  这是一个好日子 
  敦煌的高粱熟了 
   
  沙漠上的雪 
   
  一川调皮的孩子来了 
  敦煌人说,那是春天的白娃娃 
   
  春天的白娃娃,打几个滚 
  见缝插针地埋下 
  冬天的胎衣 
  苜蓿在这儿 
  甘草在那儿 
   
  而在醉人的春风里 
  这些孩子坐怀不乱 
  悄悄地离开了 
   
  胡扬,青年诗人,近年发表作品多篇。现工作于甘肃嘉峪关电视台。
女儿身(组诗)
阿 毛 
 火车驶过故乡 
   
  “37岁是个什么年龄?” 
  一个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一间昏暗的 
  包间里。那时,我抽着烟, 
  望着渐渐变暗的窗外。 
  一些名字,从我的脑海里 
  驶过年轮:凡·高、兰波…… 
  我的爱恋始于上世纪的 
  那首诗中:那些铺满白纸的 
  黑字,同火车一起,蜿蜒数千里。 
   
  “37岁是一些天才逝去的年龄。” 
  火车离开武汉、经过故乡那天, 
  我正好37岁; 
  正好穿过了都市密集的高楼, 
  和乡村空下来的床; 
  正好找到了一种形式: 
  适合窗外暗下来的夜,和窗内忧郁的心情; 
  正好,你坐在我的对面; 
  正好,火车慢了下来…… 
   
  “但是,大师是要活过37岁的。” 
  可是,时间不改轨道, 
  人老了,不得不 
  面对自己的孤单, 
  和随之而来的黑暗。 
  所以,我们都已活过了37岁。 
  却既非天才,也非大师, 
  只是用文字书写自由的 
  小灵魂。 
   
  “……没了” 
   
  “我是多么失败啊!” 
  她哭成了个泪人: 
  “爱没了,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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