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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对话、讨论的方式优于死记硬背等等,说说很简单,真落实到实际生活的细微末节上其实是非常困难的。我不妨问大家一个简单的问题:有多少家长一方面知道中国传统式教育的弱点,一方面又要让自己的孩子在那里背古诗?我想这样的人还是很多的。我的亲友中就有一大片。这是大道理无法落实在具体生活中的例证。与此相对照,我的在美国生长的女儿,如今已经9岁,几乎没有被要求背过任何东西。唯一的例外,就是她在7岁时上了个歌剧夏令营,在两个星期内记住了全剧的台词。不过这也绝不是死记硬背。她自己甚至没有有意识地背过,只是跟着大家学歌,最后自然全唱出来了。她的成长,体现了不同的教育哲学——一种能在生活中落实的哲学。在那么小的年纪,如果你让她死记硬背的话,她可能背不下来剧本;即使背好了,心情也不会太快乐,演出效果也打折扣。她能自然而然地记住,我看主要是因为整个歌剧对她来说是第一次登台演出,她要面对观众发出声音,出足风头,还要在一片掌声中行她最喜欢的谢幕礼(她曾在一次芭蕾演出中行跪地谢幕礼,在掌声中是如此陶醉,竟然拒绝站起来)。这使她那几天沉浸在极度亢奋之中,记忆起来当然无师自通了。这个问题,我在书中也进行了重点的讨论:给孩子充分的注意力,让她们在世界面前表演,能刺激她们的责任感和上进心,增强她们大脑运转的效率。这种注意力、这种亮相的机会,在常青藤式的互动、讨论的框架中最容易获得。
我个人青少年时代的经历也说明了这一点。我们上高中时为了对付高考要学古文。老师说必须背熟50篇古文才能进考场。大部分同学愁眉苦脸,死活背不下来。我则在上课前一概不预习;老师讲解时,打开课本认真地听,逐字逐句地理解;等一堂课讲完,合上课本,我就可以站起来当众把文章背出。如今想起来,这似乎挺神。十六七岁时的脑子毕竟好使。但是,我能如此,还在于有别人没有的动力。我因为喜欢历史,常常和家父所在的国家机关的同事侃历史。那年月离“儒法斗争”的政治运动相隔不久,在国家机关当干部的要学历史。我作为小孩子跟着起哄,给大人印象深刻,觉得我少年老成、有学问,见了我父母就恭维一番,弄得我这个一向被父母看不上眼的孩子得意洋洋,总想出风头。一读古文,我脑子就兴奋起来,格外留心,觉得学完后碰到哪位叔叔马上就能“出口成章”地吹一通了。所以,学古文时的心态,大概和女儿唱歌剧时的心态差不多:一想到马上要向别人抖搂抖搂自己的才分,就如饥似渴地把值得抖搂的东西都记住了。再看那些只吸收不表现的同学,则无一例外地一筹莫展。所以我说,从小背古诗的教育,很可能阻碍孩子的智能发展,伤害其创造力(当然,小孩子背了古诗,大人一夸,自我感觉甚好,有表演的意味,有的孩子甚为起劲儿。但这毕竟和我学古文不同。十六七岁时学古文,确实有理解力,又有历史的兴趣激发,活学活用。小孩子背古诗不知其意,要机械得多,久而久之感受麻木、大脑生锈。这个问题书中的具体方面再细致讨论)。要知道,每年都有许多在国内大学里非常优秀的学生被招进常青藤,但也有许多人无法适应那里的学术要求,甚至惨遭淘汰。死记硬背的教育不改,以后孩子真上了常青藤也很难成功。
序言:常青藤是什么
为什么要“一岁就上常青藤”?我们首先必须搞清楚“常青藤”是什么。
所谓“常青藤”或“常青藤盟校”,指的是美国东北部最著名的8所大学:哈佛、耶鲁、普林斯顿、哥伦比亚、康奈尔、布朗、达特茅斯和宾夕法尼亚大学。这8所大学,除了康奈尔建于1865年外,全都是在十七八世纪创建,属于美国历史最悠久也最为精英的大学。到了19世纪末,一批研究性大学崛起,如麻省理工、斯坦福、芝加哥大学等等。如今,这些新起的大学至少已经和常青藤并立而为世界一流名校了。但是,在习惯上,人们还是把精英教育称为常青藤教育。
也许,这还不仅仅是习惯而已。即使从今天的角度看,论诺贝尔奖得主,哪个常青藤大概也比不上出了80多位诺贝尔奖得主的芝加哥大学;论科技人才,麻省理工和斯坦福则大概会超过一般的常青藤盟校。但是,如果你查一查包括总统、议员、政府官员在内的美国政治精英、企业总裁、顶尖的律师、媒体中“大腕”,乃至其他领域的领袖人物,那么常青藤肯定是最为人才辈出的地方。常青藤的教育目标,绝不仅仅是研究导向,更是成功导向。这种成功,也并不仅仅是我们一般意义上有权有势的世俗成功,更是人的成功。常青藤的理想,是培养一个完美的人,一个能让自己幸福也能给别人带来幸福的人。常青藤要培养的是下一代人中的领袖。这代领袖的价值观念、远见和能力,都关系到未来社会的前途。
在当今这个全球化的时代,常青藤也不再是一个美国的概念,而且是世界的概念。首先,常青藤是美国最好的大学,也是世界最好的大学。连伦敦出版的《时报高等教育增刊》的全球大学排名,也恭恭敬敬地把哈佛、耶鲁列于首位,本土的剑桥、牛津反居其次。第二,常青藤作为世界最好的大学,是对世界开放的。比如,近年国内的报纸上频频有报道:某省某少年被某常青藤大学录取,获得5万多美元的奖学金等等。这并非一般的新闻炒作。常青藤确实正在逐年扩大在中国的招生。而且,中国学生一旦被录取,大部分都会获得全奖,即学校提供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越来越多的中国最优秀的高中生,当然也以进常青藤为首要目标。
我们夫妻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上大学,虽然在各自所在的省市高考中都名列前茅,但没有赶上当今这种教育全球化的时代。不过,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两人都享受了中国和世界上最好的教育——在国内时分别是北大和复旦的本科生,毕业后工作多年,又先后到耶鲁攻读硕士、博士课程。虽然没有在常青藤接受本科教育,至少在那里接受了研究院的教育。本科固然有其不可替代的特质,可以对常青藤有“零距离”的观察,但毕竟4年就毕业了。漫长的博士课程再加上前面的硕士课程,则让我们在耶鲁校园内一泡就是将近10个春秋,使我们在充裕的时间内对常青藤教育有了近距离的观察和亲身的体会,特别是对中国人在接受这种教育时会碰到什么样的问题、怎样应对,有着独特的跨文化视角。更为幸运的是,我们的独女,是1999年夏天我们读书期间在耶鲁-纽黑文医院出生的。她的许多小朋友都是耶鲁子弟。我们和这些孩子的家长也交往密切,得以观察他们的教育方法。后来我接受了萨福克大学的教职,全家移居到波士顿这个名副其实的世界教育之都。要知道,波士顿所在的马萨诸塞,连续几年被评为美国“最聪明”的州。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2007年的首次全美公立高中的排名中,马萨诸塞的学校系统在各州中名列第一。这主要是因为在大波士顿地区集中了一大批优异的学校。在全美前100所优异的公立高中里,大波士顿地区就有5所。许多哈佛、麻省理工的教授的子弟,以及波士顿高科技界人士的孩子,就在当地读书。这样的环境,使我们得以接触更多有良好教育背景的家长。比如小女的教父教母,就是一对典型。他们用自己的教育哲学培养了一个出色的女儿。她几年前在哈佛毕业后,又在牛津拿了硕士,研究古希腊文和拜占廷文化,最近正在准备申请博士学位。我们在养育女儿的过程中,从来不忘对这些家庭的观察和求教。
以上的经验和观察,使我们扩充了“常青藤教育”的概念。记得在美国曾有位企业领袖说:“你就是让那些哈佛的新生不上学、随便干点什么,等20年后他们还会比别人成功。关键不在于哈佛教了他们什么,更在于哈佛选了什么样的人。”可见,常青藤的教育并不仅仅在于狭隘的学校教育本身。那些刚刚进常青藤的孩子,在某种程度上都已经具有了一些“常青藤素质”。这种素质不必也不能等到进了常青藤盟校后才开始培养,那已经太晚了。常青藤教育要从小开始。这也是本书的标题“一岁就上常青藤”的来历。我们综合了许多常青藤圈子中的经验。这包括常青藤出身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