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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和最美丽的时装传统,如果你只穿着T恤仔裤,你都不好意思上街!人家的造型是整体的。而德国的时髦就是黑色,尤其是冬天,一出门,怎么都是黑乌鸦啊!他们认为的性感不是完美的身体和年轻的容貌,而是酷,这个酷嘛,就见仁见智啦!值得推荐的是一家我独立设计师商店。它位于柏林某一条商业街。那家店里的镇店之宝便是各种各样衣服围巾和包包上小骷髅的图案,我还买了两对小骷髅的发卡、耳环和一个粉红色的别在衣服上的标,虽然价格昂贵得离谱,也得忍了,谁让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呢?
今年德国天气正常了一些。我们到的前两个礼拜几乎每天都是碧云蓝天,最享受的就是开车去湖边游泳喽!人家都是不穿衣服游泳的,刚开始我怕怕,只好穿着泳衣躺在湖边听音乐,很快就被他们无拘无束地快乐吸引了。我听JAKOB讲,德国人很希望人与自然融为一体。他们的确做到了让身体作为身体。看着他的弟弟一家人都脱去了衣服游泳,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真的很自然,根本不怕我凝视的目光。终于,我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我脱了下泳衣,使劲儿跳进了湖里。哇,水不凉不热,刚刚好。自从在湖里泳过才知道在闭封的游泳池里游泳里多么无趣无奈的一件事,漂白水的刺鼻味和清新的空气比起来真是太有差距了。更棒的是,夏天是欧洲人旅游休闲的季节,JAKOB家的邻居,一位东德中学历史老师,也带着一家人出去旅游了。他家的草地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游泳池,我睡好吃饱后,就跳过栅栏跑到邻居家的游泳池里游泳,然后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啊,多么地小资产阶级,我都快受不了了。我想起曾经和朋友贾宁的聊天,我们说各自的理想生活。她希望能有一个游泳池,能穿着比基尼(事实上,不用比基尼了,同志)游泳抽烟。而我,我希望边喝好的咖啡边写作。如今,都在这遥远的德国实现了,我真想通过什么距离机器把她送过来……是啊,这就是我身在异乡的感慨,那边什么都好,可惜听不到乡音,那边什么都有,可惜没钱。我真想把他们十几口子人给快递过来,不就活跃了吗?大家可以在草地上烤个羊肉串什么的……
春树专栏:永远地在路上(2)
我喜欢柏林的年轻人,我发现这里的随便一个年轻小孩的阅读几乎都要比国内的同龄人要多。我认识一位普通的年轻女孩,她剪着短头发,很羞涩,穿得很朋克但骨子里是嬉皮。我觉得她的五官长得很完美,像雕塑。在她那乱七八糟的小屋里,我发现了一本熟悉的书,德语版的《1984》。房间里还有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画笔,可见她平时画画,她从来没说过,在他们看来,这都没什么好说的,艺术是相通的。只有在这个城市,我才能看到最纯正的、大批的、习以为常的朋克们,如果有机会,我想去伦敦看看那里的朋克走势如何。朋克这个词,在中国现在几乎都快变成一种哲学了,我看它还不如是种股票呢。有天我们正坐在街边喝咖啡,只见几辆警车前面开路,后面似乎隐隐有音乐声,直到半个小时后他们才开到路上,原来是一次音乐大游行。一共有几十辆大卡车,每辆车上都有DJ放不同的音乐,后面跟着他们的拥簇者跳舞。我亲眼见到了只有在杂志里才见到的剪着奇特发型,头上有TATOO,穿一身黑和高跟靴子的女朋克和穿着全副武装的朋克,还有人的T恤上印着标语“I HATE PRADA”。为什么警车四周的玻璃都要加防户面具呢?这有个说话,德国市民很喜欢抗议和上街游行,在朋克比较火的八十年代,他们经常攻击警车,冲着车窗扔鸡蛋和西红柿、啤酒瓶,后来警察学乖了,在车上安了防护网。我曾看过一部德国朋克电影,里面可有此类的经典镜头啊!!在德国的朋克几乎都是左派,他们反对新纳粹,反对种族歧视,反对物质,反对资本主义,对政治的热情也比国内的朋克多,这里是一个由钢铁的意志和隐忍的自律的国家,他们的反叛者也继承了其朴素坚强的传统。
在德国,我还见到了一位北京的画家朋友。他给我看了本科幻小说,书很厚,繁体字,我整整看了8个小时才看完。他向我介绍这本书的时候提醒我,看完会很害怕。当时我不以为难,没想到等看完后,我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烈————吃不下,笑不出,满怀忧郁,满腹委屈,满腔愤懑,连到街上买吃的都左顾右看,生怕突然出现个坏人。影响我的主要是书的后半部分那危言耸听、阴云密布、纯粹极了的绝望……
下期,我将会大家接着介绍此次的北欧之行,一定要等我啊!
hansey专栏:安东尼奥的歌和飞鸟的奔
我对少年时的回忆局限在黑夜长过白昼的时间,寒冷和因为地处高纬获得的斜射光线。
早晨五点半钟的时候被妈妈叫醒,闭着眼睛洗好脸,喝奶粉的时候细细咀嚼没有冲开的疙瘩,喝光以后觉得有点胀,穿着厚厚的外套走进寒冷的夜色中。六点钟出现在等车的地方,许久后样式熟悉的昏黄色车灯光由远及近。
家里到学校的路虽然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却经过无边际的荒芜苇塘,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挤在黑暗的车厢里声音吵闹,如果运气好排队在前面得到窗边的位置,能透过用手指融化窗上冰花露出的一块透明里看到天上明亮的星。从车窗缝隙和关不紧的门里吹进坚硬的冷风,司机和乘务员默不作声,很多时候我会把头埋在厚毛线围巾里获得短暂的充满幸福感的睡眠,做一些奇怪的梦。这样的生活持续了由学前班一直到初中毕业的十三年,每天从家里到学校的这段夜色中行驶的距离连接起来可能已经足够环游世界。只是我不曾察觉自己在环游世界的夜色中行驶于空荡路上所做的梦和做梦的场面多么浪漫,也因此被这种浪漫的气氛抛弃了也说不定。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放学被教导主任强制留下背诵参加比赛的演讲没有赶上班车返回的时间,我在空荡的停车场问摆摊的老婆婆借了两毛钱,朝公交车站走。沿途灰色的街道和已经枯败的植物,人迹寥寥,因为低温,厚皮鞋里的脚趾开始疼,心里想着可能妈妈准备的饭菜正空虚地冒着热气,没有电话,他们可能正焦急为什么我没有按时到家。
这时北方深冬里夸张倾斜着的阳光散发着清冷的柠檬、莲叶和绿胡椒的气味,在天空中泛起涟漪,留下流水一样缠绵的痕迹,在我的想象中以螺旋状作为终结,随后渐渐消失。白昼沉溺在黄昏时段哀愁的光感中岌岌可危。空气中有微弱的冰晶,因光线的波动飘散四处,在视线里形成明亮的飞舞的点,带着紫色和浅绿色的反光。被风吹出的眼泪将睫毛冻结在一起,用手指化开的时候,看见被极灿烂的淡紫色渲染着的天空里,寥落的云默默地伴随着太阳一起沉于地平线中,渐渐浑浊起来。
那一刻,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事情。
我是在初冬的清晨醒来时回味你离开前在我半醒间为我读你翻译的歌词。这个时候城市安静得听得到高大建筑缓慢明灭的红色灯光发出的浅浅的近似于呼吸的声音。遇到你以来我经常会不经意地想起这样一些被尘封的细节,它们像刻意收藏起来的潮湿旧信如约被打开,字句间是我的过去和改变,以及对你出现的期待……
我曾逃掉体育课在教室布置后墙的板报,把蓝色和玫红色的颜料涂在手上调成理想的颜色在铅笔打下的零散线稿中覆盖。不多时发觉同学陆续回到教室,体育老师跟在最后进来。他叫我到讲台前,问我在做什么,“班主任吩咐我更新板报”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耳光突然照在脸上,时间一下子止住。
hansey专栏:安东尼奥的歌和飞鸟的奔
教室后面的蓝紫色的水彩缓慢地溃烂开来,在向下流经的地方印上淡淡曲折的痕迹,事后被我修饰成流畅的藤蔓。
初中教室的水泥地板常有厚厚的尘土,一大桶水泼上去,然后清扫干净,在地板翻新之前需要每天重复这种劳动,地面上的水迹蒸发干燥,耗费一整天的时间。
我坐在第一排经常因为早已经熟悉课堂的内容望着老师在阳光里泛起光晕的头发出神,漂亮的历史老师在课上摘抄笔记的间隙偷偷告诉我不要再穿藏蓝色衣服,说那会显得我不太好看。
课间的时候有人打开窗,大团的白色水汽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