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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胡敲也。用手牵动,自然有声。”宋江乃作诗一首:一声低了一声高,嘹
亮声音透碧霄。
空有许多雄气力,无人提挈谩徒劳。
宋江在马上与卢俊义笑道:“这胡敲正比着我和你,空有冲天的本事,
无人提挈,何能振响。”卢俊义道:“兄长何故发此言?据我等胸中学识,不
在古今名将之下;如无本事,枉自有人提挈,亦作何用?”宋江道:“贤弟
差矣!我等若非宿太尉一力保奏,如何能勾天子重用,为人不可忘本!”卢
俊义自觉失言,不敢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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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回到营寨,升帐而坐,当时会集诸将,除女将琼英因怀孕染病,
留下东京,着叶清夫妇服侍,请医调治外,其余将佐尽教收拾鞍马衣甲,准
备起身,征讨方腊。后来琼英病痊,弥月,中产下一个面方耳大的儿子,取
名叫做张节。次后闻得丈夫被贼将厉天闺杀死于独松关,琼英哀恸昏绝,随
即同叶清夫妇,亲自到独松关,扶柩到张清故乡彰德府安葬。叶清又因病故,
琼英同安氏老妪,苦守孤儿。张节长大,跟吴珍大败金兀术于和尚原,杀得
兀术亟须髯而遁。因此张节得封官爵,归家养母,以终天年,奏请表扬其母
贞节。此是琼英等贞节孝义的结果。
话休絮繁,再说宋江于奉诏讨方腊的次日,于内府关到赏赐缎疋银两,
分表诸将,给散三军头目,便就起送金大坚,皇甫端去御前听用。宋江一面
调拨战船先行,着令水军头领整顿篙橹风帆,撑驾望大江进发,传令与马军
头领,整顿弓、箭、刀、衣袍、铠甲;水陆并进,船骑同行,收拾起程。只
见蔡太师差府干到营,索取“圣手书生”萧让,要他代笔。次日,王都尉自
来问宋江求要“铁叫子”乐和,闻此人善能歌唱,要他府里使令。宋江只得
依允,随即又望送了二人去讫。宋江自此去了五个弟兄,心中好生郁郁不乐。
当与卢俊义计议定了,号令诸军,准备出师。
却说这江南方腊造反已久,积渐而成,不想弄到许大事业。此人原是
歙州山中樵夫,因去溪边净手,水中照见自己头戴平天冠,身穿衮龙袍,以
此向人说自家有天子福分。因朱献在吴中徵取花石纲,百姓大怨,人人思乱,
方腊乘机造反,就清溪县内帮源洞中,起造宝殿,内苑,宫阙,睦州,歙州
亦各有行宫,设文武职台,省院官僚,内相外将,一应大臣。
睦州即今时建德,宋改为严州;歙州即今时婺源,宋改为徽州;这方
腊直从这里古到润州,今镇江是也。共该八州二十五县。
那八州:歙州,睦州,杭州,苏州,常州,湖州,宣州,润州。那二
十五县:都是这八州管下。此时嘉兴,松江,崇德,海宁,皆是县治。方腊
自为国王,独
第一百一十一回 张顺夜伏金山寺 宋江智取润州城
话说这九千三百里扬子大江,远接三江,却是汉阳江,浔阳江,扬子
江。从泗川直至大海,中间通着多少去处,以此呼为万里长江。地分吴楚,
江心内有两座山:一座唤做金山,一座唤做焦山。金山上有一座寺,绕山起
盖,谓之寺里山;焦山上一座寺,藏在山回里,不见形势,谓之山里寺。这
两座山,生在江中,正占着楚尾吴头,一边是淮东扬州,一边是浙西润州,
今时镇江是也。
且说润州城郭,却是方腊手下东厅枢密使吕师囊守把江岸。此人原是
歙州富户,因献钱粮与方腊,官封为东厅枢密使。幼年曾读兵书战策,惯使
一条丈八蛇矛,武艺出众。部下管领着十二个统制官,名号“江南十二神”,
协同守把润州江岸。那十二神:“擎天神”福州沈 刚“游弈神”歙州潘文
得“遁甲神”睦州应 明“六丁神”明州徐 统“霹雳神”越州张近 仁“巨
灵神”杭州沈 泽“太白神”湖州赵 毅“太岁神”宣州高可立“吊客神”常
州范 畴“黄 神”润州卓万里“豹尾神”江州和 潼“丧门神”苏州沈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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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枢密使吕师囊,统领着五万南兵,据住江岸。甘露亭下,摆列着战船三
千余只,江北岸却是瓜洲渡口,摇荡荡地无甚险阻。
此时先锋使宋江兵马战船,水陆并进,已到淮安了,约至扬州取齐。
当日宋先锋在帐中,与军师吴用等商议:“此去大江不远,江南岸便是贼兵
守把,谁人与我先去探路一遭,打听隔江消息,可以进兵?”帐下转过四员
战将,皆云愿往。那四个:一个是“小旋风”柴进;一个是“浪里白跳”张
顺;一个是“拚命三郎”石秀;一个是“活阎罗”阮小七。宋江道:“你四
人分作两路:张顺和柴进,阮小七和石秀,可直到金焦二山上宿歇,打听润
州贼巢虚实,前来扬州回话。”四人辞了宋江,各带了两个伴当,扮做客人,
取路先投扬州来。
此时一路百姓,听得大军来征方腊,都挈家搬在村里躲避了。四个人
在扬州城里分别,各办了些干粮,石秀自和阮小七带了两个伴当,投焦山去
了。
却说柴进和张顺也带了两个伴当,将干粮捎在身边,各带把锋快尖刀,
提了朴刀,四个奔瓜洲来。此时正是初春天气,日暖花香,到得扬子江边,
邾高一望,淘淘雪浪,滚滚烟波,是好江景也!有诗为证:万里烟波万里天,
红霞遥映海东边。
打鱼舟子浑无事,醉拥青 自在眠。
这柴进二人,望见北固山下,一带都是青白二色旌旗,岸边一字儿摆
着许多船只,江北岸上,一根木头也无。柴进道:“瓜洲路上,虽有屋宇,
并无人住,江上又无渡船,怎生得知隔江消息?”张顺道:“须得一间屋儿
歇下,看兄弟赴水过去对江金山脚下,打听虚实。”柴进道:“也说得是。”
当下四个人奔到江边,见一带数间草房,尽皆关闭,推门不开。张顺转过侧
首,掇开一堵壁子,钻将任入去,见个白头婆婆,从驳边走起来。张顺道:
“婆婆,你家为甚不开门?”那婆婆答道:“实不瞒客人说,如今听得朝廷
起大军来,与方腊杀。我这里正是风门水口。有些人家,都搬了别处去躲,
只留下老身在这里看屋。”张顺道:“你家男子汉那里去了?”婆婆道:“村
里去望老小去了。”张顺道:“我有四个人,要渡江过去,那里有船觅一只?”
婆婆道:“船却那里去讨?近日吕枢密听得大军来和他杀,都把船只拘管过
润州去了。”张顺道:“我四人自有粮食,只借你家宿歇两日,与你些银子作
房钱,岂不搅扰你。”婆婆道:“歇却不妨,只是没床席。”张顺道:“我们自
有措置。”婆婆道:“客人,只怕早晚有大军来!”张顺道:“我们自有回避。”
当时开门,放柴进和伴当入来,都倚了朴刀,放了行李,取些干粮烧饼出来
了。张顺再来江边,望那江景时,见金山寺正在江心里,但见:江吞鳌背,
山耸龙鳞,烂银盘涌出青螺,软翠堆远拖素练。遥观金殿,受八面之天风;
远望钟楼,倚千层之石壁。梵塔高侵沧海日,讲堂低映碧波云。无边阁,看
万里征帆;飞步亭,纳一天爽气。郭璞墓中龙吐浪,金山寺里鬼移灯。
张顺在江边看了一回,心中思忖道:“润州吕枢密,必然时常到这山上。
我且今夜去走一遭,必知消息。”回来和柴进商量道:“如今来到这里,一只
小船也没,怎知隔江之事。
我今夜把衣服打拴了,两个大银顶在头上,直赴过金山寺去,把些财
贿与那和尚,讨个虚实,回报先锋哥哥。你只在此间等候。”柴进道:“早干
了事便回。”是夜星月交辉,风恬浪静,水天一色,黄昏时分,张顺脱膊了,
扁扎起一腰白绢水□儿,把这头巾衣服,里了两个大银,拴缚在头上,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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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一把尖刀,从瓜洲下水,直赴开江心中来。那水淹不过他胸脯,在水中如
走旱路。看看赴到金山脚下,见石峰边缆着一只小船,张顺爬到船边,除下
头上衣包,解了湿衣,扎拭了身上,穿上衣服,坐在船中。听得润州更鼓,
正打三更,张顺伏在船内望时,只见上溜头一只小船,摇将过来。张顺看了
道:“这只船来得跷蹊,必有奸细!”便要放船开去,不想那只船一条大索□
了,又无橹篙,张顺只得又脱了衣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