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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工程與賑災
一個人在外省為官時總比在京師為官時對國家的貢獻大。 蘇枺略谠铀哪辏ㄒ�0 八九）七月到達杭州，任浙西軍區鈐轄兼杭州太守，時年五十二歲。他弟弟子由已經由戶部侍郎昇任吏部尚書，賜翰林學士；那年冬季，子由以皇帝特使身份出使契丹，往返四個月。
蘇枺聞t全心全力從事工作。秦觀現在與蘇枺峦。幸荒臧肫陂g，他洠Э匆娞K枺麓蜷_書，他是用太後的恩寵，請求特別撥款，進行重要革新方案。在短短的一年半之間，他給全城實現了公共衛生方案，包括一個清潔供水系統和一座醫院，他又疏浚了溃藿ㄎ骱�定了谷價，不惜與朝廷及浙西鄰省官員意見相左，以『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精神，只身展開救濟铮數墓ぷ鳌！�
太守的官衙位於杭州中心，但是蘇枺聟s喜歡在較為富有詩意的地方辦公。他往往在葛嶺下面有十三間房子的壽星院辦公，因為那裡風光如畫。看公文不在寒碧軒，就在雨奇堂。我們記得雨奇堂是從蘇枺挛骱姟荷缴昭暌嗥妗欢妹摹Ｔ谶@裡，他環以修竹，外望清溪，獨自處理公文。
有時，他辦公的地方更遠，是離杭州城十裡或十五裡以外的山裡。這時，他就吩咐扛著旗傘執事的衙役走錢塘門，他自己則由一兩個年老的衛士跟隨，從湧金門坐船，過湖面往西，到普安寺用餐。他帶幾個文書到冷泉亭小坐。他處理公事，其快如風，在談笑之間便把一天的公事辦完了。事情辦完，他往往和同僚暢飲一番，在紅日西落之前，騎馬回家。城裡的人站在街道兩旁，看這位不同凡響大名鼎鼎的纔子。
在大熱的夏天，他總是躲在祥符寺，在好友維賢方丈的屋裡睡個午覺。他拋下官帽，丟下官架子，脫下官袍，在躺椅上一伸，讓僕人按摩一下兩條腿。這時僕人看見他已經用最賤的頭繩把頭發系在頭頂上了。
蘇枺氯喂僦畷r，做了些怪事：
有一個商人因債務受審。被告是一個年輕人，蘇枺伦屗f明他的苦況。
被告說：『我家開了一家扇子店。去年家父去世，留下了一些債務。今年春天天陰多雨，人都不買扇子，並不是我賴債不還。』
蘇枺峦ｎD一下，眼睛一亮，計上心來。他一看筆硯在桌子上，忽覺技癢。
他對那年輕人說：『把你的扇子拿一捆來，我替你賣。』
那人回去，轉眼拿來二十把素絹團扇。蘇枺履闷鹱雷由系墓P，開始在扇子上寫草書，畫幾棵冬日的枯樹，瘦竹岩石。大約一個鍾頭的工夫，把二十把四扇畫完，把扇子交給年輕人說：『拿去還賬吧。』
年輕人喜出望外，想不到有這麼好邭猓蛱乩蠣斍Ф魅f謝，然後抱著扇子跑出了官廳。外邊早已傳開太守大人畫扇子賣。他剛走出衙門，好多人圍起他來，爭著拿一千個錢買他一把扇子，不幾分鍾，扇子賣光，來晚一步的，只有徒嘆奈何了。
有一次，一個由鄉間赴京都趕考的書生，因有欺詐嫌疑而被捕。那個書生帶著兩大件行李，上面寫著交京都竹竿巷蘇侍郎子由，下面署名蘇枺隆７置魇瞧墼p。
蘇枺聠査骸盒欣钛e頭是什麼枺鳎俊弧�
書生回答說：『我實在覺得對不起大人。鄙家鄉的人送了學生兩百匹綢子，算是幫學生的盤費。學生知道這些綢子一路之上要由稅吏抽稅，等到京都，恐怕只剩了一半。學生心想最出名最慷慨的文人莫過您蘇氏二昆仲，所以斗膽用您二位大人的名字。萬一被捕，您會體諒下情把學生釋放。學生敬求大人恕罪，下次不敢了。』
蘇枺挛⑽⒁恍Γ愿罆洶研欣睿系呐f紙條撕去，親自寫上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姓名地址。並且給子由寫了一封短信，交給那個雙手顫抖的書生帶去。對那個書生說：『老前輩，這次你放心吧。即便差人把你抓到皇上跟前，擔保你平安無事。明年考中，別忘了我。』
那個窮者書生不勝驚異，萬分感謝。他果然考中。回家時，給枺逻@位詩人寫了一封信感激深恩大德。蘇枺聦@件奇遇非常歡喜，請他在家盤桓了幾天。
蘇枺乱沧隽诵⿴椭珜W生的事，老百姓因此越發喜愛他。杭州城有好些要改善的地方。太守官署的房子已經過於陳舊，軍人住的營房也漏雨，軍火庫更是破爛不堪，城門樓上的房頂都露出一片片的天光。有好多一百多年的老房了，都是五代十國時吳越王錢謬時代建築的。當年中國各地皆紛亂異常，只有吳越朝廷有道，民間太平，幾代皇帝都深得民心。在宋太祖已將中國其他地方全征服，吳越的皇帝為免生民涂炭，甘願獻上降服，因此枺习傩眨卸鞔鞯拢了啦煌Ｒ郧暗膸兹翁卦涀院B官捨，如中和堂、有美堂等新宅第，把舊房子棄置不顧。蘇枺略诤贾髡䲡r期，曾有一棟坍塌，二人慘遭壓斃，另一棟倒塌時，一家四口全死在其中。蘇枺掠诌用自己與皇太後的關系，他上表請求撥款四萬貫修繕官捨、城門、城門樓、二十七座谷偅！�
杭州城有五十萬人，卻洠в幸患夜⑨t院。杭州位於錢塘江口，海陸行旅輻臻雲集，往往有病疫流行。有些藥方，歷經證明，確實有效，他都公布在外。蘇枺略诿苤轂楣贂r，曾經令人把有用的藥方用大字抄寫貼在市鎮廣場，做為官方，好使一般百姓知道。有一個特別藥方，他深信有效，而且一個大錢一服。那些藥方裡包括好多味草藥，有的是為降燒，有的為出汗，有的為開胃口，有的瀉，有的補。中醫深信，一個器官有病時，全身亦必有病。所以藥方是用以使全身健康，並不只是只治某一病的。有一個藥方叫『拢套印唬ǘN藥材，其中有高良姜、厚朴、半夏、甘草、草豆宏、木豬警、柴胡、霍香、石窟蒲等，還包括麻黃，現在已經證明是胃液分泌的強力興奮劑。
蘇枺聦@些零星無組織的幫助病人的辦法，頗不滿意，他從公款裡撥出兩千緡，自己捐出五十兩黃金，在杭州城中心眾安橋，建立了一家公立醫院。據我所知，這個『安樂坊』是中國最早的公立醫院。三年之內治療了一千個病人。主辦此醫院的道士，由朝廷酬以紫袍和金錢。後來，此醫院遷到西湖邊，改名為安濟坊，蘇枺码x開杭州後，還照常為人治病。
不過蘇枺伦铌P心的是杭州居民的用水問睿�有通過杭州城的吆佑倌唷Ｔ趨窃綍r代，沿海曾築有長牆，防止海潮進入吆樱獾煤｛｝污染城市內的淡水。但是那道長牆如今年久失修。城內有兩道吆樱阅媳狈较虼┻^城市，直接在閘口連接錢塘灣。錢塘灣的水相混合，所以有好多淤泥，每四五年，吆雍哟簿托枰杩Ｒ淮巍．斈隂＇有現代的機器，由河床挖出的淤泥就堆在岸邊居民住家的門前。吆娱L約四五裡，疏浚費用很大，討居民的厭惡，更不在話下。更壞的是交通情形，一只船要走好幾天纔能走出城去。船要用人和牛拉，而吆由系幕靵y不堪，簡直難以描畫。
蘇枺孪驅＜艺埥蹋堰河的高度測量過，擬好一項計劃，以防淤泥沈淀，纔能保持吆拥貐^的清潔。這是他在杭州第一次的工程，始於十月，那是他到任後三個月，次年四月竣工。
問睿牵莾蓷l吆有枰Ｋu能保持吆由系慕煌ǎＫ畡t帶進淤泥。在仔細研究之後，蘇枺麓_定的是：龢蚝油ㄟ^市區，必須保持清潔，但海水可設法使之從別處流入茅山吆樱蛎┥竭河是流經人口稀少的城枺紖^。另在錢塘江南部建水閘，海潮高時將閘關起，潮低時再放水。兩條吆釉诔潜毕鄷５儒X塘灣的水經過郊區的吆又幔呀浟鬟^了三四裡，泥沙當然已沈淀下。龢蚝颖仨毐３智鍧崳撕用姹攘硗饽菞l吆铀娴退某撸越紖^那條吆拥乃梢怨┙o城市中的吆右徊糠炙撬矌缀鹾芮瑴Q了。為保持城內吆拥乃唬衷诔潜别N杭門外開了一條新吆樱c西湖相通。這樣，水之供給不虞匾乏——疏浚城內龢蚝拥幕ㄙM與麻煩也就可以避免了。
這套辦法很有效，他使吆拥乃畹桨顺撸侵懈咐险f，那是前所未有的。
和吆咏煌ㄍ瑯又匾模瑒t是供水問睿Ｒ呀浽囉眠^很多方法，想把由山泉匯聚西湖的淡水引人城中。城中有六個水庫，分散在各處，但是淡水乾線管道常常損壞。十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