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亲沉默了片刻,说:“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音乐吗?”
马克斯点点头,他脸上随即流露出迷惑、茫然的神色,“我今天去见了
科林先生。”科林先生是父亲的一位朋友,也是慕尼黑相当有名的钢琴演奏
家。“科林先生劝我不要专门从事音乐工作,他说我不适合。”
“那文学呢?你不是在写剧本吗?”
“我的确很喜欢文学,但我的同学认为我写的东西很刻板,缺乏技巧和
热情。”马克斯喃喃说道。
“米勒尔老师不是一直在鼓励你学习数学吗?你对数学有什么想法?”
马克斯想了想才回答说:“爸爸,您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社会风气是重
视人文科学和艺术,轻视自然科学。我怕选择了数学之后,会受人轻视,再
者说……”
“马克斯!”父亲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克斯吃惊地抬起头,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是个温和的人,他从没见父
亲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父亲严肃地说:“马克斯,我一直在听你说,我在等着听你自己的想法。
而事实上你始终在转述别人的意见,马克斯,你的意见在哪里?要知道,你
的选择关系着的是你的一生,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老是斤斤计较别
人的想法,那么你不妨问一下自己,你打算为谁活这一辈子?”
马克斯没吱声,父亲的话像是一柄重锤,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上。是啊,
我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的意见呢?马克斯再一次抬头看父亲,目光相对,
… Page 5…
他看见父亲的眼中满是关怀和怜惜,而藏在最深处的,是所有父亲对儿子的
那份期待。
“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马克斯坚定地说,“我决定去学数学。”
父亲欣慰地点点头,“我永远支持你,马克斯。”
马克斯走出书房之前,父亲又把他叫住,“马克斯,你不会因为学习数
学就不再弹琴了吧?”
“不,我还要弹琴,每天都弹!”
1874年10月21日,马克斯·普朗克考入慕尼黑大学,主攻数学。
三、在大学
进入慕尼黑大学后不久,马克斯·普朗克就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一起听讲座,相互核对笔记,一起探讨学习中出现的各种新问题。
如果不是菲力浦·冯·约里的那次讲座,马克斯·普朗克恐怕会毕生致
力于数学方面的研究,而不是物理学,那么马克斯·普朗克就与1918年度的
诺贝尔物理学奖无缘了。
“如果丢番图的结果被加强一点,就可以推出:每一个大于或等于
(88…1)×(945…1)=87×944=82128的整数都能表示两个过剩数之和。”
马克斯·普朗克正在和同学讨论毕达哥拉斯算术中的过剩数问题。
有个同学接着说:“只要建立你所说的丢番图的结果,我们的证明就全
部完成了!”
这时,一个同学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马克斯,你又忘了!”
“什么?”马克斯·普朗克一楞,倒是和他一起讨论问题的同学明白过
来了,“今天菲力浦·冯·约里先生要举办一个物理学讲座,马克斯,我们
约好一块去听的。天呐,为了丢番图方程,我们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对呀!”马克斯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等他们几个赶到讲座现场时,讲座已经开始了。人并不多,他们猫着腰
进入课堂,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菲力浦·冯·约里讲师中等个子,讲课时充满激情,马克斯·普朗克和
他的同学很喜欢听他的讲座。此刻,这位讲师正在给为数不多的听众描述物
理学的学习条件和前景:
“物理学是一门高度发展的、几乎是尽善尽美的科学。现在,能量守恒
定律的发现给物理学戴上桂冠之后,这门科学已接近于最终稳定的形式。也
许,在某个角落还有一粒微尘或一个小气泡,对它们可以进行研究和分类,
但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体系,那是建立得足够牢固的;而理论物理学正在明
显地接近于如几何学在数百年中所具有的那样完善的程度。”
马克斯·普朗克心中一动。
在古希腊,早期科学家们认为世界上最完美的图形是正圆形;稍后的柏
拉图和亚里斯多德发展了这一学说,他们认为最完美的应该是椭圆形。仿佛
有这样一个说法,自然科学家们都是标准的美学家,他们好像不是为了探索
世界本质而研究科学,倒像是为了追求完美的境界而工作。
年轻的马克斯·普朗克只觉得热血满腔,立即决定改学物理学。也许他
正是追求和谐、对称的完美,才开始学习数学,当他得知世界上还有一个完
美的学科时,他发现自己根本经不起这个诱惑。
… Page 6…
但他并不知道,约里发表的观点表现了普遍的错误认识,这是从当时物
理学家头脑中占统治地位的、机械的自然观念出发的。力学无疑是高度发展
的、成熟的科学。当时——1875年前后,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曾考虑自然学说
的其它一些领域,例如电动力学,已不可能用力学发展中的原先的方法去深
入地研究了。
马克斯·普朗克向学校提出了兼修理论物理的请求。但很多物理老师都
试图劝阻17岁的少年进入纯理论的领域,他们罗列了许多理由,想说服马克
斯·普朗克。
然而马克斯·普朗克下定了决心,说什么也不改变自己的决定,这是他
不顾教师们的劝阻而独自作出的献身物理科学研究的决定。
马克斯·普朗克在慕尼黑大学极其认真地从事数学和物理学的研究达6
个学期,他还进行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些实验。
繁重的课程并没有压倒马克斯·普朗克,他一边努力学习,一边仍然从
事音乐工作。他曾是大学合唱团的指挥,还领导了一个乐队,每逢节日就在
大学教堂里演奏。在音乐家中,他依然喜欢童年时的偶像:舒伯特、舒曼和
勃拉姆斯。
正当马克斯·普克发愤求学之时,一场疾病从天而降。
1875年冬,马克斯·普朗克不幸得了肺病,使他不得不休学了。
在家养病的马克斯·普朗克并没有停止学习,他认为时间是无比宝贵的。
在病榻上,他依然手不释卷。心无旁骛的学习,使得马克斯·普朗克的眼界
更开阔,他了解到,在柏林大学许多人在从事理论物理学的研究,如赫尔姆
霍茨、基尔霍夫、克劳休斯和波尔茨曼等,这些人都是德国理论物理学中的
杰出人才。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柏林。
1877年,马克斯·普朗克的身体完全康复了,他马上向柏林大学提出申
请,要求转到那儿去完成学业。经过努力,马克斯·普朗克终于如愿以偿,
进入柏林大学,在赫尔姆霍茨和基尔霍夫门下攻读物理学。
得到柏林大学来的通知时,马克斯·普朗克高兴得像一个小孩子,他仿
佛感觉到,一个属于他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四、孤独的热力学家
按理说在著名的研究者门下学习,应该是件好事,最起码耳濡目染能了
解物理学最新的研究动态。但这样的环境,马克斯·普朗克却并未觉得对自
己有“显著的效益”。他在《科学传记》中回忆了当时的情景:
“显然,赫尔姆霍茨从来没有对讲课认真地作过准备,说起话来总是嗫
嗫嚅嚅,吞吞吐吐。他从小小的笔记本里取出必要的数据,而且在黑板上还
常常写错,在我们的脑海里没有去掉这样的感觉,即感到他自己也同我们一
样似乎至少是厌烦这次讲课。因此,听课的人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三个
人……
“与此相反,基尔霍夫却精心准备宣读的教程,在教程里,每一个句子
都是经过反复斟酌的,该摆在什么位置就摆在什么位置上,不少一句话,也
不多一句话。但总的说来,这像是某种背熟的、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