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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紧要关头,一大批工人举着洋镐蜂拥而来,呐喊着包围了车站,把李立三夫妇抢走了。
敌人的阴谋再一次破产了。工人们簇拥着李立三,向阳三石芋园——李立三的家走去。
路矿两局为瓦解工人意志,又施一计,买通当时官方报纸,登了一则消息,言李立三为罢工事至长沙,为湘省督军赵恒惕所擒,腰斩于长沙小北门外。
这一招果然有用,报纸到了安源,立时在工人中引起震动,恰好李立三又被秘密藏起来,更让人信以为真。李立三得知此情,当即找了个机会公开露面,从而安定了工人之心,揭穿了当局的阴谋。
但是,这张报纸的消息却不胫而走,甚至远传到了尚在法国的赵世炎、周恩来、王若飞等人的耳朵里,大家对这些消息都信了,因为都知道国内的斗争很复杂。于是,旅欧党团员和勤工俭学的学生集合在巴黎郊外的华侨协社里,由周恩来、赵世炎、王若飞主持,专为李立三举行了他平生的第一次“追悼会”(李立三一生共被开过4次“追悼会”,后文将陆续提及),“沉痛悼念李隆郅”。为此,“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在这年的10月1日出版的机关刊物《少年》第3期上,还刊登了一则套黑框的消息,题为《一个悲壮的报告》,实际上等于为李立三登了一则“讣告”。直到后来安源罢工胜利消息传到法国后,大家才知道李立三还依然活着 ……
再说路矿当局无计可施,便改变手段,企图采用武力镇压。由于王鸿卿与赣西镇守使肖安国有姻亲关系,经与萍乡县知事范子宣密谋,把安源划为特别戒严区,设戒严司令部,派驻扎老关之第二旅旅长李鸿程任戒严司令,并以每人每天两元钱的高价,请来数百名军人。
14日下午,镇守使派步兵团李团长带一个营的兵力驻进矿山。15日李旅长和陈参谋长也抵矿,派兵占据俱乐部及各重要工作处所,架起了机关枪,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杀气腾腾。
罢工工人见军队占领俱乐部,极为愤怒,数千工人在周怀德和袁品高带领下,冒死冲入俱乐部,向士兵大力开展宣传。士兵无法,便由后门山背鼠窜而出,口里并说:“我们都是别地人,谁愿意来干涉你们这种事情?我们不过是王(鸿卿)老爷两块钱一天请来的呀!”
第一部分发动和领导安源大罢工(8)
八、俱乐部命令胜过军令
在大罢工中,由于李立三领导的党组织紧紧地依靠了工人的团结和斗争,争取了广泛的社会同情与支持,巧妙地利用了统治阶级的矛盾,从而使敌人无论是武力威胁还是利诱分化瓦解,都未能得逞。罢工工人一直保持高度的纪律性,俱乐部的命令胜过军令,遇有事故,一呼百应。
罢工开始后,俱乐部监察队佩戴着红袖章,拿着小红旗,带着铁棒、岩尖等武器,组成若干小分队,雄赳赳地在各街市及工厂附近站岗、巡查,以维持秩序。墙壁贴满俱乐部的布告:“候俱乐部通知方可开工”,“各归住房,不得扰乱!”每房派一人到俱乐部联络。还派出侦察队随处刺探消息,防止敌人破坏。秩序井然,社会各界无不佩服。
罢工之初,商家大起恐慌,怕被抢劫,因此,不到天黑,就纷纷闭市,尽管这样,街面上却仍然“风平浪静”,除工人监察队和警兵外,绝无闲杂人等。秩序之好,出乎意料所及。原来在街上、在宿舍区进行赌博是常有的事情,而在罢工期间,均已杜绝。工人皆居家中不出,没有俱乐部的条子,都不准通行。连路矿两局及戒严司令部都要到俱乐部来请求发给他们徽章。这时候的俱乐部,简直成了惟一的“独裁政府”!所以,戒严司令李鸿程也叹惜他的军队也没有这样好的纪律。声言:工人不妨碍秩序,他也决不干涉工人!反而积极维持罢工秩序,出力甚多。
罢工一开始,就有商会代表谢岚舫与地方绅士陈盛芳充任调解人,在俱乐部与路矿两局间联络沟通。至当天晚上,路矿当局回信称:“路矿两局对于工人所要求各条,皆可承认;但现时做不到,请先邀工人开工,再慢慢磋商条件。”工人代表说:“工人所希望的在于解决目前生活问题,若路矿两局不派全权代表从磋商条件入手,徒用一句滑稽空言作回话,事实上恐万不能解决。”
15日,路矿两局的李寿铨、李毂环、舒修泰和商会的谢岚舫派陈盛芳把俱乐部主任李立三请到商会进行商谈,仍提出先开工后商条件,遭到李立三的严词拒绝。
16日,绅商学界来劝工人让步,先开工后商谈条件,俱乐部代表表示:当局不承认复工条件,即无说话之余地。随即向社会各界再次发表宣言。
安源路矿两局全体工人宣言
(1922年9月16日)
各界的父老兄弟:
米也贵了,布已贵了,我们多数工友——窿工还只有二十个铜子一天,买了衣来便没有饭吃,做了饭来便没有衣穿,若是有父母妻子一家八口的那就只有饿死的一条路了!我们不能饿着肚子做工,所以要加工钱,我们不能赤着身子做工,所以要加工钱。路矿两局只要将那纸烟酒席费节省一点下来都够给我们要加的工钱,但我们停工已经是几天了,他们还是不理,不是要强迫我们向死的路上走吗?
我们从前过的生活,简直不是人的生活,简直是牛马奴隶的生活。天天在黑暗地底做了十几点钟的工,还要受人家的打骂,遭人家的侮辱,我们决不愿再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了,所以要改良待遇,现在我们停工几天了,路矿两局还是不理,不是要强迫我们向死的路上走吗?
路矿两局要强迫我们去死,我们自然是非死不可,现在两万多任务人都快要死了!亲爱的父老兄弟们!你们能见死不救吗!
我们要求路矿两局的条件是救死的惟一法子,不达到我们的要求,便没有生路,我们也只好以死待之。
各界的父老兄弟们!我们两万多人快要死了!你们能忍心见死不救吗?
安源路矿两局全体工人同启
与此同时,俱乐部还散发了传单对副矿长舒楚生的罪恶一一列举,传单的全文如下:
舒楚生,罪恶大,把我工人当牛马。
吹牛皮,说鬼话,阴毒心肠都是假。
俱乐部,问过他,满口赞成满口夸。
说我们,志气大,将来帮忙总有他。
有津贴,有大厦,都是楚生口中话。
到如今,都不把,反求官厅把人拿。
此恶贼,真可怕,做鬼做人都是他。
粮子修,墙壁画,处处有钱工程大。
独苦我,劳动家,血汗辛工都不发。
修马路,名誉假,勒捐工头如牛马。
敲竹杠,答官话,如狼如虎用稽查。
纵横行,真威煞,安源皇帝就是他。
此恶赃,若不杀,工人那有活命法。
劝同胞,力齐下,捉着楚生活的吃!
齐会议,把工罢,做鬼做人且看他。
请镇使,雷霆发,驱走恶贼保大家。
第一部分发动和领导安源大罢工(9)
16日午刻,路矿两局派人来俱乐部,请代表去戒严司令部商量解决办法。工人代表刘少奇前往矿局办公大楼与戒严司令见面,声言不从磋商条件入手无解决之希望。戒严司令多方恐吓,谓“如果坚持作乱,就把代表先行正法”。刘少奇临危不惧,严驳斥,反谓“万余工人如此要求,把代表砍成肉泥,仍是不能解决!”司令威胁说:“我对万余人也有法子制裁,我有万余军队在这里!”工人代表愤然说道:“就请你下令制裁去!”随后,舒楚生矿长也到了,说工人是无理罢工,要工人及时上工。工人代表请其磋商复工条件,舒不肯;陈参谋长也出面进行威胁。这时,数千工人闻讯赶来,把戒严司令部包围着,喧声如雷,声言请工人代表出来,请李鸿程旅长与舒楚生副矿长有事到俱乐部去商量。刘少奇出外向工友解释后,复又入内与李鸿程和舒楚生谈话。这时李鸿程改以调停人口气说:“请代表下午再来这里商量。”刘少奇厉声说道:“若不磋商条件,即可以不来;至于说用别的方法可以解决,请你们把我砍碎罢!”这时,李鸿程与舒楚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