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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们现时前往‘菁尾归落之园’为高祖殿下祈祷永眠,虽然有些逾礼,但我等心意却比呆在房间中静思‘亲恩’更显可贵,即使被弓勒姆爵士亲口质问,我们都可侃侃讲出,所以您就不要再多想这些了……”
朱利安讲完劝慰之言,其余同行之人也开始纷纷开口,劝解起华沙来,不自不觉,这几人便渐渐离开走远……
而弓勒姆拉上窗帘后不久,‘曼特罗宫’侍应长昆尼尔,就已按响了客房门铃,带领着一群侍应,亲自将午餐送至弓勒姆客房之中。
一直坐着阅读,丝毫也不感觉饥饿的弓勒姆,望着昆尼尔等侍应摆放在餐桌上的丰盛餐点,应景一般的随意吃了几口,便离开了餐厅,信步来到客房正厅,选坐在边角的一张软椅上,又打开《昆虫与虫族的比较性分析》细细研读起来……
直到天色渐渐黑暗下来,最后一抹阳光消失之后,弓勒姆才合上了手中的书籍,随后他望了一眼不知何时,来到他身畔侍立的蒂亚,轻声说道:“蒂亚,我现时还不觉得肚饿,又有些困倦,今晚就不用晚餐,早早歇息了。”
说完这句,弓勒姆发觉蒂亚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笑意,微一皱眉急忙又说道:“明日就是曾祖追忆盛会,在加以追忆盛会之后,便是‘诸神之巅’与‘璀璨之七十七大议院’使团确认曼德尔堂祖袭衔高斯伯爵之庄严仪式,我需要忙碌一天,所以我希望今夜入睡无人打扰。”
重重强调了‘无人打扰’四字,弓勒姆不待蒂亚反应,便疾步走出了客房大厅,行进主卧室之中,将房门锁了起来……
也不知晓是房门锁具坚固,还是弓勒姆明确要求起了作用,总之整整一夜,他都未受到丝毫打扰。
第二日天还未亮,弓勒姆早早起身,冲洗干净身躯,换上一件早已准备好的朴素之极的青色长袍,未佩戴丝毫饰品,独自一人,穿着露出脚面的薄履,走出客房,径直行出了‘曼特罗宫’中……
此时‘曼特罗宫’前广场之上,早已经布满了数千名,身披青色全身重甲,沉默肃立的高斯领主家族禁卫军礼仪兵。
弓勒姆走出‘曼特罗宫’后,望着眼前雄壮军士,一言不发的鞠躬旋转行礼,便呆在一旁,也是一言不发的静静等候。
大约过了二、三刻钟时间,弓勒姆眼见面容憔悴的康贝奇,从‘曼特罗宫’中与他一般模样的走出,急忙迎上前去,深深鞠躬行礼后,直起身躯说道:“尊敬的祖父大人,我今日终于见到您了,这真的是使我既感欢愉又觉伤感。
欢愉的是与您再见,伤感的是您的面色真是太过憔悴,由此可见这几日研究之艰辛,您不知晓,这两日间,我是多么想冲进您的房间中去,求您终止对那‘虫洞’之灾的探究,只是……”
弓勒姆话语还未讲完,康贝奇已轻轻拉起他的手臂,开口讲道:“西姆,我亲爱的孙子,我知晓您的孝敬、体贴心意。
只是连我也无法控制自己遇到难题之时,急于一探究竟的心理,想来这本是天性之事,您多担心也是无用。
好了,西姆,别人将我们当做高斯领主家族的客人对待,我们自己可不能这般认为,眼前这许多禁卫军士乃是前来迎接‘庞贝纳思达皇室家族使团’参加追忆盛会,而不是迎接我们。
现时我们不要再想其他,还是先赶至‘菁尾花祭堂’中,静待父亲殿下之追忆盛会开始吧。”
听到祖父语调中隐藏的对曼德尔不满之意,弓勒姆无声的点了点头,便步行着与康贝奇一起,向着高斯领主家族祖先祭典之所,‘菁尾花祭堂’迈步走去……
弓勒姆、康贝奇行进的一路之上,数不清的身穿青色步袍,脚穿薄履的高斯领主家族嫡系后裔,如他们一般缓缓步行着,聚集向先祖祭堂,此时若从极高处鸟瞰而下,这般情形就如同一群青色小蚁,奔跑向凝结蜜糖一般。
“西姆,这便是纹章者年岁过大,带与家族的可怕之处,”身处在行进人群中,康贝奇望着天空飞翔着的一队队,骑乘在飞兽之上,护卫安全的高斯领主家族禁卫军,突然开口讲道:“如此多的嫡系后裔,不思进取,只凭血脉便寄生于家族之上,平白消耗纹章家族无数资源……”
有些不知祖父为何突然兴起这种感慨,弓勒姆虽是点头称是,心中却想到:“尊敬的祖父大人,假若不是您将领地传承与我,现时身旁这些平白消耗纹章家族资源之人中,只怕就要加上我的臃肿身躯了,再者说我若不是身为您的嫡孙,又怎么可能得到,整整一个星系作为领地。
这样严格讲来,不也是凭借着血脉,寄生于家族之上,您现时这样说辞,真是令我情何以堪……”
又行走了大约三四刻钟,天色已经大亮,‘迈仑斯宫’宽大路径之上,渐渐出现运送着年纪老迈青袍长者的四辕马车,这时,望着身畔气喘吁吁的康贝奇,弓勒姆关切的说道:“祖父大人,您呼吸已是有些急促了,我拦停一辆马车,承载着您继续前行如何。
毕竟按照礼仪,您早已年过三百五十岁,今日便是以车代步前往‘菁尾花祭堂’,也绝不会有损您追忆曾祖的真诚心意。”
扶住弓勒姆的手臂,歇息着,康贝奇轻声说道:“不用西姆,我还可坚持的住,‘菁尾花祭堂’已快到了。”说完这句,康贝奇不在多言,松开弓勒姆手臂,就又开始咬牙继续前行起来……
硬是这般坚持着步行,走完了全部路程,耗时大约六、七刻钟,康贝奇终于和弓勒姆一起,走进了宽达数千尺的,高斯领主家族‘菁尾花祭堂’回廊之中。
望着回廊墙壁边上矗立的历代高斯伯爵巨大雕像,与在雕像下侍立着的数以万计的龙兽禁卫军骑兵,弓勒姆本来平静的心中,不知为何隐约浮现出一丝,似乎为先祖荣光自豪的激动之意。
‘菁尾花祭堂’乃是一间由古朴青岩建造,最短直径也是十哩计数,庞大无朋的椭圆形殿堂,这座青色殿堂之中,无论地面还是天顶,都细致雕刻着菁尾花由内到外,一圈一圈的脉络纹理,使人走入其中,就如同走进了一朵巨大到极致的盛开椭圆菁尾花中。
此刻在自远古时代起始,就为高斯领主贵族家族祭典先祖之地的‘菁尾花祭堂’最中间位置,那个堆砌、雕琢成菁尾花平厚花蕊模样的高台中摆放的青石床榻上,已经殒命逝去的高斯领主家族家主高斯·贝纳伯爵殿下,正安详的平躺着。
陪伴在贝纳殿下身旁唯一之人,就只有贝纳伯爵所信奉真神‘崇高之自然灵魂麦多比诺奇真神’于‘永歌之城’神殿之至高神职者,红衣主教利奥波德·昂内尔阁下。
而护卫在高台之下的,乃是百余名面色深沉、肃穆的高斯领主家族禁卫军高级将领……
穿越回廊来到巨大到使人炫目的‘菁尾花祭堂’后,弓勒姆便与康贝奇分开,走到了距离中间花蕊高台,间隔四圈的菁尾花脉络纹理处站立,而康贝奇则缓缓前行,站到了距离花蕊高台最接近的一圈脉络纹理处。
时间缓缓流逝,渐渐的数以万计的高斯领主家族嫡系子孙,已在‘菁尾花祭堂’中聚集齐全。
直到正午时分,只见曼德尔与一名神情肃然,面色冷酷身穿着在胸口处绣着‘配剑吹笛人’纹章的裙装女子,在无数高斯领主家族禁卫军礼仪军士的相伴下,缓缓走进了‘菁尾花祭堂’。
远远见到‘菁尾花祭堂’入口突然出现如此之多的禁卫军士,祭堂中一些本来还在窃窃私语之人,马上闭起了嘴巴,不一会,全场已是一片肃静,无论众人能否看清,都已将目光集中在站立在‘菁尾花祭堂’入口,隐约可见轮廓的曼德尔与黑衣女子身躯之上。
这时,就见曼德尔与黑衣女子礼让几句,便做出一个优雅‘请手礼’示意黑衣女子先行,随后两人便一前一后,慢慢向‘菁尾花祭堂’中间高台方向走去……
由于脚步缓慢、郑重,足足走了两刻钟时间,曼德尔与黑衣女子,才在禁卫礼仪军士护卫下,走上了‘菁尾花祭堂’中间花蕊高台近旁。
向着高台上康贝尸身深深鞠躬施礼,黑衣女子悲痛而谦逊的说道:“庞贝纳思达皇室嫡系女爵庞贝纳思达·萨尼罗,在此谨替代因巨大病痛,无法成行,未能亲来吊唁的伟大之庞贝纳思达·霍伦陛下,前来见证荣耀之高斯·贝纳伯爵殿下追忆盛会。
并带来霍伦王对于最亲密之战友、最知交之伙伴,高斯·贝纳殿下之逝世,致以的十二亿万分之哀悼之意。”
黑衣女子萨尼罗这番绕嘴话语刚一讲完,站在一旁的曼德尔朝着萨尼罗深深鞠躬施礼后,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