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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如此,弓勒姆就又讲到:“蒂亚,您要知晓,一个秩序世界的建立,总需经过及其漫长的时光演化,而一个秩序世界的崩溃,虽会比其建立短暂的多,但也总会有着基本历程。
所以即使‘泰勒格塔大星域’腹地‘虫洞’肆虐,在您有生之年,局势也绝不至演化至不可收拾之境地,是以您这样担心,实在是大可不必。”
正在弓勒姆这样劝解蒂亚之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传进了他的耳中,微一皱眉,弓勒姆用餐巾将嘴唇擦拭干净,随后轻轻摆手,示意蒂亚将赏景厅大门打开……
赏景厅大门刚一打开,就见桑切斯便迈步走了进来,他疾步行至弓勒姆身畔,朝着弓勒姆深深鞠躬说道:“尊敬的殿下,您忠诚的臣卿与管家桑切斯在此万分抱歉,打扰了您的进餐,但我的确是有紧要之事,需的现时向您禀告。”
弓勒姆从软椅上站起身躯,未理会桑切斯讲些什么,只是直白问道:“桑切斯卿,未知维艾洺·桑切斯爵士可安好吗?”
“多谢您的关心,尊敬的殿下,父亲大人在‘虫洞’之灾来袭时,恰好前去酒窖备酒,侥幸逃过一劫,”桑切斯直起身躯,回答道:“这次面见,臣卿不仅得知父亲大人安然无恙的消息。
还从母亲大人口中,听到了‘迈仑斯宫’虫灾中,所发生的一些隐情,因此这才紧急前来觐见与您。”
听到桑切斯这样讲,弓勒姆轻声说道:“桑切斯卿,既然维艾洺·桑切斯爵士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这也可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只是我已讲过,您昨夜过于操劳,不妨歇息一夜,有何事明日再来见我,您又何必非要坚持今日觐见,您这样辛劳自己却是不必。”
“我尊贵的殿下,只因我这次得知的消息太过震撼,”桑切斯肃声答道:“又与您这次前往高斯领‘迈仑斯宫’,参与贝纳伯爵的追忆盛会有些密切关系,所以不得不今晚前来禀告。”
桑切斯的话语,使得弓勒姆微微一愣,他深知桑切斯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于是弓勒姆一面走向赏景厅靠近大窗的软椅,一面说道:“桑切斯卿,既然如此,就请您与我一起坐在赏景厅中,将您觉得震撼之事,告知与我。
蒂亚,烦劳您去给我与桑切斯管家,倒上一杯红茶。”
眼见弓勒姆首先坐在窗边软椅之上,桑切斯急忙紧跟着坐下,望着主君肥胖面庞,轻声说道:“尊敬的殿下,您可知晓,在这次发生在‘迈仑斯宫’的‘虫洞’之灾中,高斯家族死去之人,并不只有荣耀的贝纳爵士一位,而是多达三十余人。
其中康贝奇院长的十余名兄弟也丧失了性命,而拥有高斯家族当然继承权的,贝纳爵士嫡长子高斯·马歇尔爵士,也在其中……”
听到桑切斯讲出此言,弓勒姆不由一呆,随即紧紧皱起眉头说道:“桑切斯卿,怎会如此,就算是‘迈仑斯宫’中发生虫灾,又怎会造成如此惨烈之后果,总不可能几处‘虫洞’同时出现吧?”
“尊敬的主君殿下,当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听到弓勒姆的质疑,桑切斯急忙答道:“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惨剧,是因为‘虫洞’乃是出现在‘迈仑斯宫’那片茂密的‘不落灌木林’中。
在加以‘虫洞’出现之时,就在‘不落灌木林’近旁,贝纳殿下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家族露天舞会,与嫡系子孙欢聚,当时乐声喧哗、人生鼎沸,虫族突然出现,现场一片慌乱,这才致使这么多人伤亡。”
桑切斯话音刚落,蒂亚已将红茶泡好,先将一杯冰冷加奶的红茶端给向她点头致谢的弓勒姆后,蒂亚又将一杯热红茶递与微笑道谢的桑切斯,便悄悄离开了赏景厅中……
端起冰凉红茶喝了一口,弓勒姆思索着苦笑说道:“桑切斯卿,我竟忘记了现时已经是十二月了,新的一年马上就将到来,高斯家族中大多数嫡系子孙,都会回至‘永歌之城’中,等待度过新年。
还记得我尊贵的曾祖,最喜爱在十二月份举办家族舞会与聚餐,分别面见他多到惊人的子孙,还记在,我幼年呆在‘迈仑斯宫’时,每年也就是在这个时期,能够见到曾祖几面了。
只是未想到,这次虫灾发生的时刻、地点,竟然如此凑巧,以至于给高斯领主贵族家族,造成这样巨大的伤害,竟使纹章者与继承人同时殒命,只是不知现时高斯领主家族主事者……”
说到这,弓勒姆话语微一停顿,一旁的桑切斯马上会意讲到:“殿下,臣卿的母亲只是隐约知道在‘迈仑斯宫’中发生惨剧的大致脉络,却并不知晓其中具体细节。
不过现时,高斯领主家族中,暂时主事人乃是贝纳伯爵嫡系三子,高斯·曼德尔爵士。”
听到桑切斯这样讲,弓勒姆微一回忆,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位慈眉善目,话语和蔼的老者出来,轻轻点了点头,他像是与桑切斯交谈,又似自语的轻声说道:“我堂祖父曼德尔爵士待人热诚、真挚,由其继承高斯伯爵之衔也算适宜。
而且这样一来,曾祖其余子嗣脉系沦为旁系之时,所得分封,想必可以丰厚一些,不至于失了体面。”
听到弓勒姆谈及亲族人事,桑切斯明智的一言不发,只是不断点头,随后他转变话题说道:“只是尊贵的殿下,由于曼德尔爵士并未贝纳伯爵嫡长子,无法在其逝去后自然继承爵衔。
在贝纳伯爵与嫡系长子,都是在一夜之间,同时失去性命的情形下,依据《神圣教谕》和《璀璨大宪章》之释读规定,还需‘诸神之巅’与‘璀璨之七十七大议院’派出使团加以专门确认,曼德尔爵士才能够真正成为高斯伯爵。”
桑切斯会这样讲,乃是因为在‘泰勒格塔大星域’爵衔继承法则中有一则明确写着:
‘纹章者逝去后,其嫡系长子自然获得纹章者之爵衔’
而此处的嫡长子,依据《神圣教谕》和《璀璨大宪章》之释读,是指:
‘纹章者还生存在世之最年长嫡子之意’。
也就是说,一名纹章者死后,当由其嫡长子继承领主之位,假若嫡长子死于纹章者之前,纹章者可将嫡系次子,书面认同为嫡长子,那么在继承权上,其嫡系次子便会等同于嫡长子,并可以此类推……
只是当出现如高斯领主家族一般,纹章者与当然继承人,一同殒命之情况,那么在无纹章者书面认同情形之下,其嫡长子之认定,便将由‘诸神之巅’与‘璀璨之七十七大议院’派出使团,加以专门确认……
“桑切斯,我亲爱的管家,您与我都知晓,所谓‘诸神之巅’与‘璀璨之七十七大议院’派出使团加以专门确认,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弓勒姆思考着轻轻说道:“毕竟在一位统御六个星系的纹章者继承权问题上,绝不会有任何人,敢于不遵循真实之道行事。
不过既然堂祖父曼德尔爵士,无法自然获得高斯伯爵衔,那么在其取得爵衔前,我与他相处时,一些言辞、举止分寸的拿捏,就要有所不同了。”
眼见弓勒姆领会出自己话中之意,桑切斯急忙轻声说道:“睿智的殿下,其实即使臣卿并不提醒,您也一定能够悟出其中微妙关节,必然能够从容而得体的与曼德尔爵士交谈相处。
只是作为一名纹章者管家,职责所在,这样的多余提醒,臣卿又不得不讲出,还请您原谅……”
“桑切斯卿,您的提醒十分必要,又何必请我谅解,”弓勒姆打断桑切斯话语,摇头说道:“好了,桑切斯卿,关于曾祖殿下逝去之事,您还有何要讲述与我知晓的吗?”
桑切斯听到弓勒姆这样讲,轻声答道:“主君殿下,臣卿所知晓的‘迈仑斯宫’惨剧,所有脉络就是如此了,已经尽皆禀告给您了。”
弓勒姆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奶味浓重的红茶,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桑切斯我亲爱的管家,我们就不要继续讨论我曾祖逝去,这一使人悲伤的话题了,现时随便闲聊几句,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好了。”
弓勒姆既然如此提议,身为臣下的桑切斯,当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人便开始轻松闲谈起来,交谈几句,眼见时间已快至深夜,桑切斯就恭谨告退了。
桑切斯走后,将红茶饮尽,弓勒姆也起身活动一下脖颈,便也返回寝宫,洗浴、安歇……
第二日清晨,弓勒姆从柔软大床上走下,在寝宫浴室沐浴一番,就穿着宽大睡衣,推开卧室大门,迈步走了出去。
在几名侍女与蒂亚的侍应下,在寝宫着衣间中,弓勒姆将一身灰色衣裳穿在身躯之上,又挑选了一支雕刻着凶猛巨熊图案的胸徽,别在胸前,随后他望着穿衣镜中的自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