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商曜脸又红起来:“不敢。那是叔父让我送来府上的牛羊……睾丸。”
芝兰“扑哧”一笑,腰肢微动,走到了商曜身前,放低声音,曼声曼气地说道:“凡俗之人,怎么可能知道公子的神仙之体?”言毕,回过头来,手一挥,“主管令我带商公子入见,谁也不得多言!”
于是商曜魂不守舍地跟随芝兰到了一间屋子,只见里面锦缎横陈,香气馥郁,陈设精致,原来是芝兰的闺房。一进屋,芝兰就关上门,回身将商曜一把抱住,只吓得商曜心跳如蚤,却又欲拒不能。
这厢芝兰却如获至宝,沉醉片刻后,低声说:“公子不知,我家主人因无嗣之忧,欲强令公子借其新妇而为其播种,事成之后,即要杀君。今我爱你神仙体貌,欲与君奔走。我有一亲戚,现居武都,若君有意,何不弃了屠刀,共赴武都,过那神仙日子?”
商曜正初次尝到美女在怀的滋味,兀自反应未过,此际却又突然听得此言,不由大吃一惊:“此话当真?”
芝兰将柔软的身子朝他贴过来:“我冒死为君,何敢虚言?只恨我浮浪一生,却在今天一见你面,意收心敛了……”
商曜本是个聪慧至极的人,只是美色当前,见所未见,不觉有些约束不住三魂六魄。而今灵台复清,又想起近日打坐,总预感有重大事情发生,顿时了悟。他鼓足勇气,抱了抱怀中的芝兰,说:“我们当即便走。”
芝兰连忙收拾起诸多细软,金银首饰装了一大包,然后胡乱撒了一个谎,与商曜故作从容的离了解府。看门的家人见芝兰竟与商曜一道离去,上前戏问道:
“难道以芝兰之香,要与肉腥之臭作成一双么?”
芝兰回首一笑:“‘腥字去肉,何来其臭’!谅你这等凡俗之人,也难知商公子星君富贵的好处!”言罢,与商曜大摇大摆而去。
只可怜那解府管家,此时正与主人的第四个小妾偷欢正浓。待得夜间闻报,芝兰与商曜遁走,急连夜差人至商屠处捉拿,空手而归,倒挨了借种不成的解某一顿臭骂,被罚三月之内不近女色。
一五○商曜弃家随芝兰到了武都,径投芝兰亲戚家居住。家中只有芝兰姨父、姨母二老。不多日,二老见芝兰眉目间颇有媚荡之气,而商曜似又像个无行少年,每日里只是关在房中翻天覆地干其好事,便欲赶走二人。芝兰测知其意,便想毒死二老。一日,云雨之中,听见二老在门外唾骂不止,不觉败兴。乃咬牙切齿道:“老姨们只会啰唣,若郎也有肝胆,何不下毒使其死,你我则可日日尽欢了。”
商曜连日来为房中之乐迷醉,神志已失,不假思索道:“你的计谋更甚于我,此事就由你办吧。”
几天后,芝兰便将二老毒死,对外只谎称二老俱患恶疾,相染而殁。
于是,两个男女犹如脱缰之野马,竟日淫戏。只叹好景不长,芝兰以蒲柳之质,怎敌得过商曜星君之命?不到半年,就纵欲而死了。
芝兰死后,商曜又待另寻一女。一日适市,见一眇目道人,麻衣木屐,正行街间。两人三目相交,那眇目道人冷笑一声,唱道:
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断人头斩人腰。
屠牛屠羊不得止,
厨内犹作赤壁烧。
汉中关中俱无意,
吴越西蜀堪可饶。
若把色刀作屠刀,
饮血太原笑曹操!
歌罢,飘然而逝。
商曜立于街间,听得呆了。他也不去人群中寻那道人,只是如木鸡般定在那里。当街而过的一些人见状俱惊,少停,围观者甚众。良久,商曜才仰面向天,向南目注天心深处,似有所得;而后大吐三口鲜血,拨开人墙,绝尘而去。
第二十五章 曹操盛宴铜雀台(6)
几年之后,天下形势果如眇目道人所预言,刘、孙、曹三国鼎立的局面已初见端倪。此时的商曜已是一个聚众数万人的道教将军了。自从他弃世进入武都以西的栖斗山隐居,一气便静思了两年。他已完全明白了自己注定惨烈的境地:一心里想要修仙得道、独善其身,却又同时难以抗拒尘世万象的诱惑;现重要的是,他也不允许自己真的独善其身。他深知自己浩大的抱负难以实现,便不自觉地以自甘堕落的方式来消解。然而,天下已定,自己的醒悟业已太晚。于今,也只有以一身而试天地大法了。
于是,他开始开坛设帐,广收门徒。最先,信者甚少,乃作诸多法术,又行医治人,方得众人敬慕,闻风来投之人挨肩接臂、连踵叠履。门徒中有得其意者三人:韩贯,武都人,性忠诚,有大力,万夫莫挡;李阿晓,天水人,富计谋,善使双股剑;秦天,太原人,面貌俊朗,勇猛过人,能于万人中取大将首级。三人并会使商曜所授之法术。一时盛大,令汉中以道教为崇的张鲁寝食不宁。
一五一张鲁是沛国丰县人氏,他的祖上为著名的道士张陵。张陵在西川鹄鸣山中造作道书以布道,人皆敬之。张陵死后,他的儿子张衡续行其道,百姓之中只要有愿意跟随的,就发助五斗米,世称“五斗米教”。张衡死后,又传给张鲁。张鲁在汉中自号“师君”,把前来学道的称为“仙卒”,为首的叫做“祭酒”,大首领则呼为“治头大祭酒”。张鲁行教主要以诚信为宗旨,不许教民行欺诈之事。如教民有病,即设坛令病人处于一间静室之中,反省自己平素犯下的过错,然后出室,在大首领面前当众承认,再请“奸令祭酒”为自己向道教之神祈祷,经过一系列繁冗的手续,病就好了。这种情形下,病人自己得献出五斗米,以为敬谢。此外,张鲁还大量修筑“义舍”,在其中存满饭米、柴火和肉食,过路之人,少吃及饱无妨,多取过度者就早晚要受上天的诛杀。在他管辖的境内,只要有犯法的,都宽恕三次;但事不过三,不改者必施严刑。在他的地盘中,并无官长之设,一切事务都是祭酒说了算,如此雄踞汉中有三十年。朝廷因为汉中地方太远,不便起兵征讨,便胡乱封张鲁为镇南中郎将,领汉中太守,以为安抚,防其闹事。张鲁得封,倒也心满意足。然而,现在孙、刘、曹三军俱盛,汉中之地,早晚要受骚扰,而眼皮底下,如今突然又钻出个商曜来,聚众行教,与自己一般无二,怎不令张鲁心惊?
建安十一年初的一天,张鲁召开祭酒会议,商讨收归商曜于已有的可能性。谋士阎圃说道:“师君连日来为商曜的异峰突起而担忧,其实,我现下就有一计来解忧。”
张鲁素知阎圃多计,连忙问:“有何妙计?”
阎圃道:“商曜有一个得力的门徒,唤做李阿晓,与我有同乡之谊。现在他身为商曜的谋士,必然为其师多方作想。我意择一个黄道吉日,亲赴栖斗山,密说阿晓,向他说明立于汉中又不受师君的召抚,必然陷于孤立的道理,晓之以利,明之以理,动之以情,并武力相威,不怕他不劝谕其师,前来归顺师君。”
张鲁喜称:“真是妙计!我看明天就是个吉日可以出行。”
翌日,阎圃率轻骑三、五人,望栖斗山迤逦而来。早有商曜的探子报上山来。李阿晓与商曜相视一笑,说:“故人远来,意在吾师,待我与之周旋!”
当下独去接着阎圃。阎圃先叙阔别,然后单刀直入,说道:“我听人说商曜先生近年崛起于此山,你也归附于他,还以为他颇有真实本领。然而,观察了一年,却发现令师并无创见,只是尾随张君师作鹦鹉之态罢了。既有其形,何不并有其心,直接归顺师君,来个小川汇于大海,神形俱备呢?如果坚持依栖斗山之险,成异峰突起的做作,则刚金易折,此《易》理,兄不会不明白。今天下三分之势已日趋明显,我汉中要地,已临三贼同窥之危。当此之急,如果令师投顺师君,则汉中力强,何惧外患?你我有同乡之谊,此情此理,若不说个明白,阎圃于心难安啊!”
李阿晓听他说完,脸露微笑,说道:“阎兄所言并非无理,只是太不了解吾师。在他眼中,天下英雄之中,并无令师君其人。刘备懦弱,而拥有文如孔明、武如关张之助;孙权貌似有雄略,实则平庸,据天险而守父兄所遗基业,只可守业而无力创业;唯魏侯曹操,不像刘、孙之辈,而有不忍见三分天下的雄心。此人才是吾师心中的英雄人物。而吾师欲与之争斗者,亦唯曹操而已。只是吾师以星君之尊落入凡尘,早年为色欲所误,了悟之时,天下大势已定,才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