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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听的口气不对,急问道:“林可儿、李百顺不是你杀的吗?你方才明明说杀了一个贱人。”
董平理直气壮的道:“不错,董某昨夜亲手杀了我的婆娘,那个狗贱人,自己人老珠黄,不曾生育一儿半女,还要阻拦我纳妾,实在是可恨,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事我看宋寨主也不会怪罪与我,我因面相被那贱人抓破,为顾面子在家中养伤,武头领不分青红皂白闯上门来,伤丁得孙一手,难道你手臂断了,看着别人的手臂齐全就有气不成?”
武松听的呆若木鸡,兀自辨道:“今晨你却去哪里来?”董平冷冷笑道:“我一直在寨中静卧,手下皆可作证,你若不信那也无法。反正林贱人不是我杀的,昨日她虽然顶撞与我,可以不至于去要了他的命,俺董平向来对女人青睐有加,若不是我那婆娘逼人太甚,又伤我面相,我何曾想伤她性命。那婆娘的尸首还放在后堂,武头领不信尽可去看,想要将林贱人和你手下人的性命算在我头上,打错了算盘。武头领若不去认尸,董某可要关门送客了。”
武松迟疑着走进后堂,片刻退了出来,慢慢的向董平营外走去,卢俊义上前劝道:“武头领捉凶心切,误伤董头领心腹,向董头领赔个不是,董头领抬抬手大家还是好朋友。”
卢俊义深知似武松这等心高气傲之人,一旦低下头来,在要让他屈服就容易多了,关键是第一次。而且此事一旦私了,也免却董平杀妻之事外扬,虽然董平有千般理,毕竟杀了个活生生的人,总是形象不利。
武松昂首道:“此事自当去忠义堂,向宋头领当面分辩清楚,是武某的错,武二决不推辞,任凭处置。”大步轩昂的向忠义堂走去。
第二十一章 盟约(一)
高俅听说梁山大队人马在城门劫走燕青和柳絮儿,大为恼怒,立刻撤了李忠良的指挥使之职,拿下大理寺问罪,从刘参将那里也未听说‘翠红坊’有何异样,心中相信那日在李师师床下一定是藏着个小白脸之类的人物。进宫去见徽宗皇上,不免将大理寺贬低一番,说明梁山有大队人马伏在京师城外,有惊扰圣驾之意,现已被彻底赶回云云。
徽宗大为震怒,严命高俅速定良策,搜剿山东宋江和江南方腊,高俅领命而去。
徽宗烦躁独步到御花园,正是仲秋之际,池塘中荷花尚婷婷开放,阵阵幽香袭来,夹带着声声蛙鸣,此时临近黄昏,在夕阳的辉映下,别有一番情致。身后太监低声禀道:“皇后来了。”脚步声轻响,不徐不急,徽宗皇帝转过身来,轻笑道:“是姐姐来了。”来的人面容端庄,容貌俏丽,一身赭黄袍更增威严,正是王皇后。
这王皇后嫁给徽宗皇帝前,是徽宗生母陈妃姐姐的女儿,二人是表亲,不过王皇后比徽宗大上一个月,徽宗打小对表姐甚是敬重,因这王皇后不但精通诗词书画,而且为人贤淑端庄,小小年纪就像个大人般,对当时封为端王的表弟赵喆总是冷嘲热讽,陈妃与姐姐谈起赵喆很是喜欢表姐之事,王小姐听说后嗤之以鼻,说她这般贪玩,难于托付国家大事,除非端王当了皇上才肯嫁他。
当哲宗皇帝驾崩时,竟然没有儿子继位,皇太后只好在哲宗的弟弟中挑选,时为端王的赵喆本来只是神宗皇帝的第十一个儿子,与哲宗皇帝又非同母所生,做梦都想不到能当皇上,但命运遍遍如此弄人,哲宗死后皇太后垂帘,偏偏说赵喆有福寿,且仁孝,与其与皇子不同,当时大臣章谆极力反对赵喆继位,说是端王过于轻佻——如此人怎能为天下之君,虽然章谆亦是奸臣,不管他不同意赵喆继位的真实原因如何,但对赵喆的评语还是很中肯的。
但是皇太后坚持己见,其余大臣也有很多人赞同赵喆继位,因为赵喆性情和蔼,为人宽厚,当上皇帝大家的压力小些,都云伴君如伴虎——可老虎没有尖牙利齿,危险也就小些。这样赵喆稀里糊涂的就当上了皇帝,赵喆当然不忘当初表姐的戏言,立刻下旨将表姐娶进宫中,并册立为皇后。
王皇后进宫后,竟然极少接触诗词书画,而是经常读些史书,并常常规劝赵喆,应勤政爱民,不要玩物丧志。可惜赵喆太聪明了——全部用在欣赏花草奇石,挥毫作画的文人伎俩上,王皇后很警觉,虽然她还无法感觉到国家将要灭亡,而她和徽宗都要成为阶下囚。但她总认为一国之君不应该在小事上卖弄技巧,以之为大成就。
虽然北宋末期,一场涤荡天下的风暴就要来临,可是来临前的平静更显深遽。
今天王皇后是听说周邦彦被下了大理寺,才匆匆来见皇上问情由的,王皇后进宫前曾在周邦彦那里学过琴艺、乐律,有师生之宜。
王皇后听徽宗当宫人面称呼自己‘姐姐’,脸色微红,心中有些恼怒,挥手喝退太监、宫女,低低道:“陛下还要顾重身份。”徽宗本来想同皇后开开玩笑,排遣心中的烦闷,不料皇后毫不知趣。
徽宗看着皇后严肃的面孔,心中也感怫然,淡淡道:“皇后不在宫中休息,有什么事吗?”王皇后躬身道:“听说陛下今天将周邦彦下了大理寺,不知是何事引起?”
徽宗心里一颤,仔细看着皇后:莫非她知道我去过‘翠红坊’,但王皇后不怒自威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迹象。
徽宗心中惴惴道:“周邦彦私通梁山贼寇,为之说项,那边梁山内外勾结,大闹京师。前几日童宣抚使去江南招降方贼,不料贼寇竟然纳粮后,立刻又反,听说方贼已联络好梁山贼寇,偏偏周邦彦却说什么招降梁山贼寇用来攻打方贼,岂不正中了贼人之计。”
王皇后点头道:“如此说来周邦彦确有不对,唉!皇上以前很少这般责罚大臣,如果始终如一就好了。”徽宗一颗心放下,还是感到一丝羞愧。王皇后道:“周大人书生意气,难免有冲动之处,思路也未必清晰,说不定是受了何人拨弄。”
徽宗听出皇后是来替周邦彦求情的,笑道:“我也未必就想严惩他。”王皇后神色黯然道:“我倒希望陛下能够狠辣决然的处理朝中事务,即便是有时错捕、错杀了几个大臣,也比一团和气、心慈手软的好,你是皇上呀。”
徽宗一愣,旋即笑道:“现在天下太平,不过几处反贼伺机作乱,我已命高太尉、童宣抚即派重兵剿杀。这些大臣听话的很,并无私营结党,忤逆篡位之辈,很和我的胃口,我又何须天天冷着脸,斥责他们,搞得大家都很紧张,当初商纣王、秦始皇、吴王皓皆暴政无道致身死国灭,我又怎能学他们?”
王皇后急道:“那也不能像李后主似的孱弱不堪,大难来时,束手无策。”说完此话立刻有些后悔,低下头来。
徽宗不解的看着王皇后,有些动怒道:“皇后此言何意,是咒我大宋亡国不成。李后主偏安一隅早晚必灭,故而夜夜笙歌,多快乐一天是一天,乃是苦中作乐。我大宋现在四海升平,辽国已与我结成兄弟之邦,西夏、土番、大理无不臣服于我,东边的高丽、流求、日本,南边的战城、真腊、勃泥,就连远在西边的天竺、大食也纷纷派使团欲结纳求好,即便不算此事,朕也不曾夜夜欢娱,荒淫无度,只不过时常赏些奇石花草,挥毫作画罢了,难道一国之君,竟连这点自由也没有,皇后竟把朕比作李后主,当真是岂有此理。”佛袖而去,留下呆呆发愣的王皇后。
回到内宫时,有太监来报太师蔡京,太尉高俅,宣抚使童贯等人求见。徽宗准上,看到三人鱼次进入,想起方才皇后的言语,心中有气道:“诸位爱卿皆是朕的肱骨,国家栋梁,竟不能替朕分忧吗?”三人面面相觑,对视后,急忙跪下道:“臣等无能,害皇上夙兴夜寐,寝食难安,万死、万死。”
徽宗叹口气道:“高爱卿手握重兵,太师手下门生故吏无数,竟找不出能剿灭反贼,安定地方的人才吗?”
高俅磕头道:“原本碍于契丹大军压境,边关和京师不得不屯重兵守御,无法腾出手来派大军南下剿贼,恐契丹乘虚而入。”
徽宗怒道:“各处厢军为何不努力剿贼!朝廷划拨的大批银饷、粮草都用在何处,莫非有人贪污克扣不成?”
此言说到三人痛处,童贯做宣抚使久历军事,划拨粮饷一事大都经过他的手,克扣历来是他的专利,一时被徽宗的话唬得脸色煞白,急急分辩道:“皇上明鉴,下官虽用人偶有失策,但为官清正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