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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定了哦!”
“咯咯咯!”
敲门声响起,但房间内却无人应答,仿佛里面没有人在。
但敲门的人很有耐性。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可里面还是寂静无声。应该是空房间。
“我就不信你不应门!!”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房间还是毫无声息。
而旁边的房门被打开了。
“好吵。”
“咦?!”李浩然愕然的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蓝梓晏。
“那是你的房间。”
“……抱歉抱歉,是我搞错了。”李浩然捧着饭菜走进他的房间,一边布菜一边招呼道:“你刚才都没吃东西,该饿了吧?我让掌柜做了些淡素的小菜,快点吃吧!”
“……”
见他没有动静,李浩然又道:“快吃吧!这几天都是啃干粮,都没吃到热饭菜。可苦了你了。”
“……”
蓝梓晏的沉默不若平时的冷酷,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还在?”
“啊?为什么我会不在啊?”
“……”
依旧没有答案,李浩然便自动自觉的理解起来,在想到原因的同时笑得跟吃到葡萄的狐狸一般快乐。
“你以为我跟瘸脚七他们走了,所以在生气对吗?”
“……”
“担心我走了之后没人陪你去云南是不是?你是舍不得我吧?”
“……”
冰冰的脸仍旧没表情,但眼睛拒绝跟李浩然接触而转开了。
“不要害羞嘛!快告诉我,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快说快说!”
“……”
终于转回来的眸子凝视着他,让李浩然更是期待。试问孵了十多天的小鸡破壳而出的时候,老母鸡怎会不兴奋?
“我……”
“嗯嗯!”快说快说!
“欠个车夫。”
“……”好吧,原来蛋壳厚得很。“过来吃饭吧……”
跟他计较会短命,这是李浩然著短短半月中领悟的至理名言。
“嗯。”
很难得的,在吃饭的时候李浩然一反常态,没有忘记的叽叽喳喳。
嘴里扒著饭,但菜却没夹一点。
蓝梓晏似乎也觉察到他的异常,但他并非好事之人,没有出言询问。
于是,这顿饭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二顿很安静的饭。
“篮子。”扒著饭的李浩然突然说话。
“……”没有理睬他,但听他终于说话,蓝梓晏的眼神泛过一丝安然。
“有没有一种可以保护东西不被偷去的药呢?”
“有。”
“哦!借我可以吗?”
抬眼看了看那张向来吊儿郎当的脸突然严肃的神情,蓝梓晏没有多作说话,衣袖一抖,桌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琉璃瓶子。
“涂于物上,手触即腐。”
“哦,那么,别人会有解药吗?”
蓝梓晏眼神一敛。
“知道了知道了,别人绝对没有解毒药的对吗?”知道自己失言,李浩然连忙解释。“这药什么名字啊?”
“腐手。”
“哇哇哇!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厉害了!篮子诶!我真的好崇拜你哦!”
才稍微正经一阵子就像会不舒服似的,李浩然又回复了他那副赖皮貌。
蓝梓晏懒得理会,继续低头吃他的午饭。
一来二去,这辆破破烂烂的马车终于走回了蓝梓晏的原出发点——益州。
暖暖的风渐渐被夏热所侵袭,烈日下的马车似乎略显闷热。
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李浩然替马匹松了缰绳让它自个儿去饮水,然后爬入车内找水袋去补给。
坐在车里的蓝梓晏虽然看上去是闭幕养神的冷酷模样,但多日相处下来,李浩然早就知道他其实是因为摇摇晃晃的马车很是舒服而睡着了。
大概是往日就算睡觉也需要戒备,所以蓝梓晏向来浅眠,马车一停下他就醒来了。
尚未恢复清醒的眼睛凝视着身边到处找东西的身影,一双雪白的手不自觉的伸了过去将梦里见到的东西抱住。最近啊,梦里常常出现一个笑嘻嘻的乞儿,或躲在高高的草丛中突然蹦出来吓人,又或光溜溜的躺在自己怀里窜来动去……让他时常难以分辨梦跟现实。而在梦里的时候,他会如此呼唤他的名字……
“然……”
“篮子?你叫我什么?”被牢牢抱住的李浩然愣忡的看著还未回过神来的蓝梓晏。
最近的蓝梓晏甚是奇怪。他们的马车越是靠近益州,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就越是凝重,更弥漫了神秘的杀气。但有的时候却会挂着没表情的脸,看着天发呆,瞪着水发愣,迷惘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不喜欢这样的蓝梓晏,半个月前的他要可爱多了。
虽然没有明显地表露出来,但李浩然看得出篮子是个绝少出门的人,一件小小的、平凡的玩物都引他爱不息手地摸上半天,有时还会问一些让人吐血的问题。
正想利用蓝梓晏睡醒未回神之际探问一下,却听马车外传来一声长啸,如同凄厉的鹤唳。
同时,他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蓝梓晏突然全身紧绷,渐渐的,一股浓烈的药香从他的身体散发出来,李浩然记得在庙会当日曾经在他脖子上闻过此种味道,但不若这刻这种甜甜的香味浓烈得透着一丝腥臭,仿佛在警告著谁莫要大胆放肆。
“属下唐勇恭迎蓝掌门。”
“属下唐贵恭迎蓝掌门。”
“属下唐妙心恭迎蓝掌门。”
外面有三个声音,老的、少壮的、娇柔的。
李浩然有些诧异,但很快平复了过来,伸手拍了拍蓝梓晏的肩膀,小声问道:“来找你的?”
“嗯。”蓝梓晏似乎没有出去跟众人见面的打算,在马车内沉声说道:“尔等有何要事。”
不算是问句,基本上可以解释成“没事不要来打扰我”的话,当然听得懂的人仅限于他身边的那位。
老者的声音响起:“属下听闻蓝掌门归来,特意备了酒菜为掌门接风洗尘。”
“不必。”
“属下敢问掌门是否会回本门?”
蓝梓晏对于属下的大胆未曾动怒,但李浩然却注意到他眉峰之间的皮肤稍微皱了一点点。
听不到蓝梓晏的回复,老者又道:“唐老夫人在家候著掌门。”
“知道了。”声音中无丝毫破绽的波动。
达到目的的老者郎声道:“属下等告退。”
外面瞬间寂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李浩然才感觉到蓝梓晏的身体稍稍放松,适才浓烈的甜腥也逐渐散去。
即便心中满是疑问,他也没有选择主动。
因为他知道,蓝梓晏要说的,即使不问他也会说,若他不想说的话,怎么问也不可能从那张蚬壳还紧的嘴巴里套出分毫。
又过了仿佛很漫长的一个时辰,蓝梓晏终于恢复了平日的寂静。
“我乃唐门掌门。”
“……”
“……”
“真绕口,你不可以说‘我是唐门的掌门人’吗?那样比较好听耶!”
“……”
“干吗瞪我?……”
“想毒哑你。”
“……”
5
“哇哇!好大哦!”
李浩然跟着蓝梓晏来到唐门所在地,顿见一豪气宅子坐落在益州城东之处,其气势跟江湖上有名之帮派皆不徨多让。
破旧马车在宅门口停下来,有一老仆上前迎礼。
蓝梓晏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带着李浩然下车进门。
“恭迎掌门!!”
一众唐门众人似乎已经获知他的归来,已站在诺大的庭院鞠手守候多时。
当他们看到跟在一个年轻乞丐跟在他身边之时,脸上神色皆变。
或奇怪,或惊讶,或紧张,而其中,更有恶毒之色。被数十双审视的眼睛紧盯着,那李浩然居然毫不在意,还左顾右盼地打量唐家宅子的庭院装潢,看到精巧之处,还手多地去摸。
冰冷的眼神扫过站在面前的数十门徒,任何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该知道带他回来是很危险的事情,这些门徒虽然表面上对自己百般恭维,但内里为了争权一事勾心斗角。蓝派虽然暂且听从号令不会对李浩然动手,唐姓一派却绝有可能阳奉阴违。
蓝梓晏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老者。此人正是昨日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唐勇。他可算是唐门长辈,但因并非嫡系所以一直曲居座下,对掌门之位的窥视可谓昭然若揭。他看著李浩然的眼神,有说不出的阴险与算计。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让李浩然沾到唐门这滩毒水。只是若然放他在外面,恐怕更加危险。
此番将李浩然堂而皇之的带回唐门,一来可以警告蠢动之人莫要动此人的主意,二来自己在他身边相信暂时无人胆敢犯险下毒。
短暂一瞬已是思量再三。蓝梓晏看了看一旁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险境,竟然开始参观起来的傻瓜,心中暗自觉得无奈。那副天真单纯的模样,似在讽刺他们这些挖空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