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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救没有?”大帝笑道:“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这迷魂香,非条葵不解。此草凡间却难寻,只昆仑仙山有——朕适才已着日游神去昆仑山去采条葵。你嗅嗅便觉清爽,吃一株神清心明,吃三株永不被蛊惑!——只是味苦!”说话间,日游神驾一阵清风来到,手待一把条葵。行者抢过,见此草开红花,结舌状黄果子,先抽出三株放口里嚼,苦得龇牙咧嘴,还是咽下了。顿觉如梦方醒,心明如镜。
瞅见身上装药的褡裢子,忙扔了,“真真羞杀人也!”拜谢了大帝,问:“陛下神通广大,帮老孙看看那厮是何出身?”大帝沉吟片时,推道:“天机不可泄漏。大圣去降服了他,便知底细!”言毕,携日游神回天界了。行者把余下的条葵揣在怀里,拨云头径回比丘国。
行者心急,腾云蓦时回到比丘国。按落云步,忽闻铜锣响亮,军士喝道,一瞧,又气又笑:原是那猪八戒披着紫红袍,扣着黄金盔,骑在高头大马上,带一伙神武军在街上走。头里打着“回避”牌子,又有持鞭的打躲闪慢的行人。行者又看见空中拂扬的杏黄幡帜上写着“龙头威武大元帅”字样,笑道:
“改成猪头大元帅倒合适!”那八戒身后,众军士押着一长串童男童女,约有四百多个。行者疑惑道:“这呆子,甚时升了大元师之职,与妖道昏君一伙,帮着捉起童男女了?”正思忖,一干人来到一幢彩楼前,有一些姑娘倚阎卖弄风骚,原是个香艳巢寞,唤作醉春园。八戒勒马对副将道:“兄弟,你先把娃儿们送回东苑交国师,本帅还有些公务要办!”副将诺诺,带人将童男女押走,只剩下八戒与四人打执事掌旗帜的仪卫、两个贴身侍从。八戒大乐,跳下马,一挥手,率众人进了大门。众军士将马拴了,执事牌子、旗帜胡乱堆在廊上,簇拥八戒气昂昂上楼了。
行者觑得正清,变成一只飞蛾儿,扑入楼宇。见八戒一伙在楼上占了一个阁室,妈妈正在奉承八戒:一壁厢吩咐上酒肴;一壁厢招呼来七八个女孩子。八戒大喜,搂过一个胖嘟嘟会飞媚眼的女子,叫她坐在他大腿上。其余的也效仿八戒。那妈妈退下,八戒一伙便与姑娘们打情骂俏,吃起酒来。
行者暗忖:“这吃花酒已不妥当。等会儿罢了酒还要上床哩,岂不坏了我和尚名声!”心生一计,飞出楼宇,复了本相。先将马儿解了,朝马屁股上一击。那马便长嘶一声,叮铃叮铃跑出大门,不见踪影了。有出出进进的女子看见了,叫:“你这和尚,怎么把猪元帅的宝马放跑了?”行者道:“放马还是小事哩!”把执事牌子、旌旗都抛在庭中,念动真言,朝“离”地噗地吹口仙气,腾地起了一股烈火,将那物件都烧着了,火占蹿起一丈多高!
那八戒正搂着姑娘将一杯酒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意乱神迷,忽听外头女子尖叫:“猪老爷休吃酒水了,快来救火吧!”抽动长鼻头,便嗅到一股焦糊味儿。慌忙撇了姑娘,急步下楼。看见庭中一堆黑乎平的木炭布灰冒着青烟,捶胸顿足:“好生生的,怎遭的天火!”目睹者道:“不是天火,是个猴脸行者喷的火!”八戒急问:“人呢?”“转眼不见了!”八戒醒悟,骂道:
“准是那猴头回来了,或许没办成事儿,国师没赏他,故此嫉妒老猪,来使坏儿!——罢了,打又打不过他,先回官衙再说!”带上随从,垂头丧气回帅府。路上顽童起哄:“猪老爷你的马呢、旗呢、执事呢?”唱道:
猪老爷,上花楼,
吃花酒,搂花妞。
毁了家什发了愁、
回去又怕挨棍揍!八戒喝道:“胡说,谁敢揍我!”顽童道:“谁?你大师兄孙悟空呵!”八戒恨道:“小崽子也欺负俺老猪,一发捉了送入宫!”
便去追儿童。眼看追上,忽地不见了,只见孙悟空呵呵大笑立在眼前。原是他使毫毛变化的孩童引他上钩。八戒“娘哟”一声,转身就跑。叫行者揪住后襟,放倒了,揭起屁股,使金箍棒便打。众军汉跑来不依,“你这毛脸和尚,怎敢打我家帅爷!不要命了!”便要动手打行者。八戒地上道:“住手,你道他是谁?是俺哥!自然打得着。再不回避,惹恼了他,一棒下去你们都完了!都去,都去,俺兄弟俩自理论!”众军士只好散左。
八戒道:“好哥哩,有话好说,休再打了——这满街都瞅着哩,好歹也是五品京官!”行者骂道:“狗屁京官,馕糠的夯货!如何为那昏君卖命,捉那么多童男童女!”八戒反口道:“猴哥你不也是南里北里替皇上采药去了,还骂俺!”行者一时哑语,不再打八戒,自怀里摸出条葵,先让八戒闻了闻,又叫他张口,将一株草丢进去。八戒嚼了嚼,连道:“百苦,百苦!
又不是牲口,吃甚草!”就要吐,叫行者捂住嘴道:“吞下去,此乃条葵,专治惑蒙之症。糊糊涂涂,才是牲口!”
八戒半信半疑,咽下草去,霎时清醒,抱住行者呜呜哭起来。引得驻步观看的路人皆笑。行者扯着八戒便走,至一清静小巷,道:“大老爷们家,哭哭巴巴不嫌丢人!其实咱们都被那妖道用迷魂香花害了,故此做下蠢事!”
八戒抽抽搭搭哭得更凶。行者疑惑:“八戒,你还做了甚事?”八戒只得将奉国师之命埋伏后富、捉师父与公主的奸一事和盘托出。行者压下怒火问师父与公主下落。八戒道:“听说师父叫胡淑妃带走,明是交与大理寺治罪,其实藏在她坤宁宫里;公主被打入冷宫,命在旦夕矣!”行者惊道:“那胡淑妃是个妖女,师父落在她手里,凶多吉少!须赶紧去救他!”抽身要走。
八戒急道:“哥呀,你走了,老猪怎么办?”行者停步,给他一株条葵:“你去见沙和尚,叫他也清醒了,再去寻白马行李!等俺灭了妖魔,救出师父,再会合吧!”
八戒接了草,去东苑碧云观。见崇玄阁前一班匠人正在筑坛搭台,沙僧在那儿坐镇指挥。见了八戒,沙僧拱手道:“猪元帅驾到,有失迎迓,恕罪,恕罪!”八戒道:“兄弟,别酸!这元帅做到头了!”沙僧不解道:“二哥何出此言?”八戒叹气道:“那猴头回来了,还弄了一把草,让老猪吃。”
拿出条葵:“这是给你的!”沙僧接过,闻了闻便丢地下,要使脚碾。八戒连忙弯腰抢起:“兄弟,这是仙草条葵,是紫微大帝差人专门从昆仑山采来给咱治糊涂病的!——咱们俱被那妖道用迷魂香迷惑了也!”“那大师兄呢?”
“去救师父了!”
沙僧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弄得八戒好不尴尬!怔了半天,无奈,只得又去找沙僧。在鼓楼上寻着,见沙僧穿师父那身百宝袈裟,持着九环锡杖,正临风立在窗前,色相庄严,威仪万千。八戒不解,叫了声:“沙师弟!”
沙僧霎时如瘫了似的曲下身子,涕泗齐下,一阵呜咽。八戒以为他悔疚,忙抚慰一番。又让他吃条葵。这回沙僧吃了。缓缓脱了袈裟,叠板正,包了,共锡杖一起,依旧收好。八戒又问玄玎下落,沙僧摇头。八戒道:“师弟你看好行囊、白马。妖道回来,先稳着那厮。等大师兄来了再收拾他!我去放那些童男童女回家!”离了道观,径去后宫。却道孙行者变化成一只黄蜂儿,飞入深宫,寻着坤宁宫。见淑妃正搂着师父亲热,心里叫道:“这下师父完了!”细一觑,原来师父醉着,才放下心。那淑妃忙乎半晌,浑身香汗淋漓,自觉无趣。才要沐浴更衣,忽然一心腹大监来报,说公主在冷宫大骂淑妃,皇后也“病愈”了。先与公主相抱大哭,尔后也帮公主骂淑妃娘娘!淑妃恼怒,太监在淑妃耳边窃窃说了几句。淑妃连连颔首,即吩咐侍女取壶酒来,从柜子里找出只小瓷瓶儿,朝酒里倒些了药粉。却唤掖庭令鄢公公来,叫他带两个小黄门将药酒给皇后、公主送去,“就说是皇上赐死!”鄢公公迟疑。
淑妃冷笑道:“皇上传下口谕,公主伤风败俗,罪在不赦!皇后教子无方,一同冶罪!老贱人你要抗旨么!”吓得掖庭令面色如土,只得令小太监捧了毒酒去冷宫。行者觑得正清,心想:“合该皇后、公主命不当绝,老孙做件善事!”便振翅先飞到冷宫,见看守的宫女在外屋里走动,便送她们两个瞌睡虫儿,放倒了。复本相,使个解锁法,进了囚室,见公主、皇后皆披枷戴锁,遍体鳞伤。不禁感叹万分!
皇后母女认出行者,又惊又喜。行者道:“胡淑妃假传圣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