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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人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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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和中学生组织了各种各样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我想,“文化大革命”有
点“文化”的味儿了(我把“文化”和“文艺”看成一个词了)。我的心痒了起来,
叫了几个也非常喜欢文艺的伙伴,拉起了一个“红卫兵话剧团”,尽管当时起这个
名字我有些胆怯,但是,心中的火一烧,总觉得热呼呼的!
    我们先是在一个同学的小木板房里写剧本,他写一幕,我写一幕,写完了往一
块“串”,没有两个星期,一个六幕八场的话剧写出来了!我们说好了,甭管戏怎
么样,只要每一幕的结尾能让人鼓掌就行。
    那个时候,有点“胆子”,没有办不了的事。没有排练的地方,有人以红卫兵
司令部的名义借来了东单三条一个被抄的小“牙科医室”,根据地有了;没有服装,
找人弄来了“首都红卫兵司令部”的介绍信,到被解散的实验话剧院去“借”;没
有布景,四处去找木头做,东拼西凑。所有东西全是“借”的,这种“借”跟“敲”
人家一样,不给是不行的。
    1968  年的元旦,我们的“戏”居然在首都“上演”了。我在戏里扮演一个流
浪者——失业的苏联汽车司机阿辽沙,人物就是从过去《以革命的名义》里面的雅
什卡套过来的。这场演出,该要人鼓掌的地方,全鼓掌了!多兴奋呀,继续排,继
续演,一连演了五十多场。整半年多的时间,脑袋一直是热呼呼的!虽然我终于登
上了舞台,并且也沉浸在“掌声”之中,然而,我所追求的艺术,却是那么可笑!
    最后一场是在帅府园的一个剧场演出。演出前,我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我报名上山下乡了,去北大荒!”伙伴们全惊住了,都舍不得我,我也舍不
得我的伙伴。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因为我看到在生活的道路上,又燃起了另一束
希望的火花……
    四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那可真是大浪啊。多少人被卷进这时代的洪流中,它点燃
了我心中希望的火。记得在没几个月前,一想起毕业、分配,脑子里便浮起一层晦
暗浑浊的迷雾。但上山下乡一动员,我木然的情绪活跃了起来。
    我想:在荒凉的异乡,在偏僻的山沟里,可能需要我了吧!那同样是祖国母亲
的怀抱,在那里,我不是照样能把我赤子的心献给她吗!一想到这儿,血就沸腾了
起来。
    我在学校里主动报名,首批离开北京,奔赴祖国的东北边疆——北大荒。
    在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晚上,我没有安慰爸爸、妈妈,也没有给弟弟、妹妹留下
什么嘱咐的话。
    登上了北去的列车,我和几个刚刚在车厢认识的青年组成了“列车宣传队”,
我唱呵、跳呵,使尽全身的解数,讴歌新的希望。晚上,在列车昏暗的灯光下,我
给同学们写信:“在过去生活的路上,我的希望全像五光十色的肥皂泡那样破灭了。
今天,就是在列车开出的一刹那,我感觉到真正开始了新的生活。”踏上北大荒黝
黑的土地,我们就陷入热情欢迎的感情潮水之中。我们这群十七八岁的学生,一点
乏劲儿都没有,稍微填填肚子,我们就开联欢会,慰问贫下中农。这个联欢会上,
我一个人拳打脚踢,演了五个节目,一会儿独唱,一会儿朗诵,一会儿拉手风琴,
把我累坏了,也把我乐坏了!一个当地的红小兵拉着我的手说:“叔叔,你老在我
们这疙瘩吗?”我扯着唱哑了的嗓子大声说:“不走了,老和你们在一块儿!”晚
上,分配方案下来,我被分配在农场的场部,参加了农场“业余宣传队”。新的生
活开始了!我们十个北京青年和农场的业余文艺骨干在一起,一边劳动,一边搞宣
传。
    我学着大人的样子,在“深入生活”中开始“创作”了。北大荒的夏天也热得
厉害,还得挨蚊子和小虫的袭击。每天早上四点多钟就要起床,晚上一写东西又兴
奋得睡不着觉,而十七八岁,又是正贪睡的时候,我真感到了有点儿“艰苦磨练”
的劲头儿。在日记本上我写下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我愿中国青年只向上走”来激
励自己。宣传队演一场节目,我创作的占一多半儿,上台就是从头盯到尾。扁桃腺
化脓,发烧到39℃,也得上台,不然“影响战斗”太厉害。我在群众热情的掌声中
寻到了自己奋斗的快乐,一天到晚嘴里总是哼哼唧唧的。
    这样的日子没过两个月,宣传队的指导员找我谈话了,他说我“不稳重”、
“浮躁”,要我不要“锋芒外露”,要注意“突出政治”。我想了很久,觉得他说
得有道理,照办了,并且也学着怎样“稳重”。
    可是有一次,不知哪股心气儿鼓动我,我嘴里冒出了一句过去流行的歌儿: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被领导知道了。全宣传队开了一个会,说是“严
重的政治问题”,让大家帮助我。大家的措词非常严厉,我也害怕极了,痛哭流涕
地作了检讨。从此,宣传队里流传着一句话:“姜昆啊,有才无德。”一天,我们
宣传队正在排练,一个伙伴偷偷地告诉我,基层的知青反映我们这十个人,没有经
过艰苦的锻炼就到场部工作是错误的。他们质问:这十个人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来了,还是教育贫下中农来了?!
    热情下降了,人的心散了,宣传队每况愈下,脑筋稍微活络的在找路子去哪个
生产队。一天,我拿着新写的节目找指导员,没等我开口,他说:“你要做好艰苦
锻炼的准备,组织上把你分配在一个新建点。”新建点就是荒原上建一个新的生产
队,住的木板房,铺的是草垫子,一切都要白手起家。我的眼睛红了,不是为了新
居的孤寂、荒凉,而是为了手上那一摞稿纸上的字……
    五
    我抱着再一次迈开生活步伐的奋斗信心,来到了小兴安岭支脉脚下的一个新建
点——七连。
    我是六六届,年龄稍大点。没几天,领导让我当班长,带着十一名上海青年脱
土坯。时间一长,这些“小上海”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我“柴爿”。
    原来,他们看我比较瘦,又那么没命地干,说我就像个木头一样,一形象就成
了”柴爿”。突然,一个念头闪进了我的脑里:我得学会上海话,不然他们说什么
我总听不懂怎么能行?马上交个上海朋友,让他教我上海话!没有一个月,上海话
我全会了。我们班很快成了全连的“先进班”。当时我真高兴,今天成了先进班,
明天成了模范班,全团一出名,干得有成绩,团部会不住说:姜昆在下面锻炼得不
错,再调上来搞宣传吧!想到这儿,心里真痒痒。
    一转眼就到麦收了。一天,领导找我谈话,他说:“麦收任务这么重,可是咱
们的炊事班总搞不好,我们决定,选一个能力强的班长去炊事班当班长,把全连的
伙食搞好。”我的心轰的一下,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领导问我:“有畏难情绪?”
我说:“行,干吧!”搞炊事班真是个苦差事,但我硬着头皮干。先带着大家学语
录,然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提出三项任务:一是淘井,把臭井淘干,往下
挖出甜水;二是改灶,把火灶改成回风灶;三是种菜、养猪。连里也很支持我。
    没多久,炊事班面貌有了改观,领导一个劲儿地表扬我。听了表扬,我一方面
想:这回不能说我缺“德”了吧!另一方面又在想:这个小套儿我是拉上了,要放
下谈何容易!“干一行,爱一行”是光荣的传统。可我爱的是艺术,我矛盾着……
    生活的道路可真像人们形容的那样是“坎坷、崎岖”的!我遇上的头一个大坎
坷,竟把我摔得鼻青脸肿。
    1969  年底,开始了整党建党运动。上级派来了工作组,不久省里又下来通知,
整建党运动要结合三清(清经济,清思想,清政治)运动同时进行。
    老连队搞运动有搞头,因为摊子大,人多,成份复杂,又有牛棚,又有“阶级
敌人”。可我们这个连队清一色的全是知识青年,也得抓出“阶级敌人”,也得要
搞出“新动向”来。这样清着,清着,就清到我头上来了。我是炊事班长兼上士,
稍微管那么一点儿帐,于是被列为“清经济”的重点对象,而且果然“清”出了问
题,那一天恰恰是我十九岁的生日。他们说,外来人员的零星伙食费(每顿一角五
分),从来没有明帐。姜昆是炊事班长,一年来如果全贪污了,怕是笔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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