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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喘一口气。因此大叫道:“崔文,崔文。”
崔文迈着碎步跑到皇帝跟前一跪道:“万岁爷有何吩咐?”
嘉靖皇帝指着奏折说:“快去烧几烛香,磕头敬老爷。清宁宫失火,怕是冲撞了老天爷,请老天爷保佑朝廷平安。快去快去。”
这崔文年纪不大,当太监的资历却不浅。他本是正德年间专管钟鼓的小太监,几经钻营,投靠皇太后,武宗一殡天,他便升为内官监太监。侍奉新帝以后,他发现皇帝喜欢烧香拜神,便在每个大殿设了醮坛,以方便皇帝祭祀,甚得嘉靖皇帝的欢喜。此时听了皇帝的吩咐,他进屋拿上烧香磕头的道具,便到醮坛前祭神去了。
至此,嘉靖皇帝听取了杨廷和的意见,再也不提尊号之事,并于嘉靖元年三月初六正式举行尊号典礼,宣布上考孝宗,称孝宗为皇考,张太后为圣母;兴献王为兴献帝,母亲为兴国太后。皆不加“皇”字。大礼仪之争以双方的妥协而告一段落。
杨廷和对嘉靖皇帝能接受自己的奏疏感到高兴。作为首辅,与皇帝斗到这份上,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也有苦衷啊。他必须根据皇太后的旨意,出面打压小皇帝,使他坐在皇帝的位上也要俯首称臣,当然是向皇太后称臣。有了皇太后,才有他杨廷和的相权;相反,有了杨廷和,皇太后才能控制朝政。这种主仆的依附关系是如此的不可分割。如果有谁要想分割,必然会碰得头破血流。小皇帝朱厚熜不知天高地厚,一登基便为父母大争尊称,屡屡碰壁,就是太后、首辅相互依附的最好注脚。
这下好了。杨廷和心里想,还有那么多的要事等着皇上去做哩。
自从夏言到京郊调查皇亲国戚、勋爵重臣扩充庄田以来,不断有官臣上奏皇上,言称圈地兼并的危害。嘉靖皇帝看着这些奏折,心里难以平静。大礼仪之争时,朝廷文武百官,除了张璁以外,没有第二个站出来为朕说话,现在倒有这么多臣子站出来要求整顿庄田,而杨首辅对此等大事并未显出着急,这是不是杨廷和在暗中指使呢?嘉靖皇帝想到这里,便决定先将这些奏折压两天再说。
围剿庄田之声愈来愈烈,内阁却没有丝毫动静。给事中夏言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上疏皇上说:“京畿勋爵一句谎言便能非法获得庄田一万多亩,而在京城大大小小的皇亲国戚、勋爵官宦不计其数,他们都有非法扩大自己庄田的嫌疑。如不及时制止和整顿,京城数万流离失所的农民何时才能返回家园呢?”
嘉靖皇帝看着夏言的奏疏,想象着这个人的性格,相信他一定是个直言不讳,敢说敢干的有为臣子。这样的人可是大明王朝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正像皇上想象的一样,夏言虽然官位仅居给事中,但行事干练,语言机敏,为人正直。
这一天,夏言被杨廷和传至内阁,他一进门,开口质问道:“杨首辅,我曾经多次奏请皇上整顿庄田,而且这也是即位诏书重点提出的,现在怎么突然停止了?”
杨廷和从容不迫,边整理文件边说:“你坐、你坐,别急、别急。”杨廷和停下手中事,对夏言道:“你想想,皇上与我等老臣为大礼仪争来斗去,现在刚刚平静下来,也该喘口气了。再说,我还不知道皇上的态度坚不坚决。如果我主动提起这事,小皇帝脾气一来,再跟我顶牛,那什么事也做不成了。所以要忍耐,忍耐,不能心急。”
“您以为皇上的心眼那么小呀,动不动跟人顶牛?您如果不管,我要当着皇帝的面陈请此事,我现在就想知道您的态度是不是变了?”
杨廷和慌忙辩解道:“老臣一心为朝廷谋事,怎么会改变态度呢?”
“好,只要杨首辅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夏言说完,便起身告别,欲直陈皇帝。
那天嘉靖皇帝一早在乾清宫敬香拜神后,正坐下来读书,太监崔文走过来道:“万岁爷,奴才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禀报?”
“什么事?说。”小皇帝显得异常干脆。
“宫中连买香烛的钱都没有了。”崔文细声慢语地说。
嘉靖皇帝一惊,疑惑道:“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奴才不敢!如今的宫中呀,还不如人家一个家庭哩。”崔文故意说道。
“住嘴!你再敢胡说,朕要你的命。”嘉靖皇帝一听崔文的话,肺都气炸了。
崔文并没有收住话头的意思,毫不惊诧地说:“皇上还不知道吧,这么大的宫廷一年的开销要从哪里来?有人现在就想断绝宫廷的收入来源,陷皇上以困境之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真有这事?”此时,嘉靖皇帝不但忘记了要崔文的命,还想知道更多的情况,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给朕据实说来。”
崔文跑到大殿门口,环顾左右,看看有无来人,然后又回到皇帝面前道:“皇上您知道,有不少小官上疏皇上,要求清理庄田,是不是?”
嘉靖皇帝点点头,表示肯定。然后又疑惑地问:“这清理庄田与朝廷的开支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关系还大着哩。”崔文说,“这历朝历代,皇宫里的开支,除了国库拨给的银子,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庄田里来的。这不,京畿各类庄田一听说皇上要清理,都不供给皇宫的开销了。”
嘉靖皇帝一听,右手往龙案一拍道:“这还了得,传朕的话,对那些不供应皇宫开销的人给朕列个名单,朕要拿他们是问。”
崔文一听急了,忙说:“皇上,奴才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嘉靖皇帝道:“那你说怎么办?”
“只要皇上下旨不清理庄田,宫里就会像往常一样,不会缺金少银了。”崔文终于说出其真实想法。
正在这时,有侍卫来报,说给事中夏言求见皇上。嘉靖皇帝对夏言有深刻的印象,记得他的多次上奏,也想见见这个人,所以立即准允。
“下官夏言叩见皇上。”
嘉靖皇帝坐于龙案前忙说道:“起来,起来。不知卿有何事?”
夏言站起来,正正身子道:“下官曾奉皇上之命,对京畿庄田进行了勘察,特面奏皇上。”于是,夏言将勘察的详情向嘉靖皇帝作了汇报,末了又道:“朝中大臣官员和京畿农民对皇上颁发的即位诏书欢呼雀跃,拥护异常。现在是实施清理庄田,归还农民土地的时候了。”
嘉靖皇帝刚刚听完崔文的一番话,对清理庄田有点犹豫,现在听夏言一说,更是拿不定主意,便道:“依你之言,该如何办呢?”
夏言望望殿内,见无他人在场,便说:“禀报皇上,下官发现自正德末年以来,有很多庄田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扩充的,同时管理庄田的宦官也层层盘剥,危害不浅。要通过整顿,对非法获取的庄田应无条件退还农民,同时对宦官的贪污受贿行为给予严厉查处。”夏言说完,向皇上呈上《勘报皇庄疏》,全面系统地汇报了庄田的设置,土地的来源,造成的危害以及处理庄田的具体办法。
嘉靖皇帝随手翻翻《勘报皇庄疏》,当即表态说:“夏卿所言极是,待朕与杨首辅商议后,颁诏执行。”
夏言看到皇上非常重视,心里甚是高兴,志得意满地离开了帝宫。
太后选秀 皇嫂情柔
嘉靖皇帝突然转过身来道:“哟,是皇太后啊,恕皇儿失礼。”说完抬头望着皇太后。这一望不大紧,倒把皇帝的眼睛给拉直了。皇太后身后的女孩瞬间击垮了他的自尊心。
“德兴,德兴。”嘉靖皇帝急促地喊道。
“万岁爷,奴才在这儿呐。”德兴匆匆忙忙从侧门出来。
嘉靖皇帝脸上带着笑意说:“这么多天不见妙菁,她怎么不来玩呀?”
德兴上前跪拜道:“回万岁爷,皇太后不准她来。”
又是皇太后。嘉靖皇帝想,怎么对朕身边的人,皇太后都要管呢?“哎,德兴,妙菁来这玩是不是你对皇太后说的?”
德兴吓了一跳,瞪着眼睛说:“回万岁爷,自从上次皇上打了奴才,奴才就不到皇太后那儿去了,有些事都是皇太后逼奴才说的。”德兴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皇帝见状,宽慰他说:“好德兴,朕不怪你了。”
德兴边哭边说:“万岁爷,您要小心哩。皇太后和杨首辅经常在一起商量,说要把您管紧点。”
“德兴不要哭,坚强起来。以后皇太后叫你去,你就去。将她跟杨首辅商量的事记住,回来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