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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阳光已经流出看得到海的窗口。期待已积成厚厚落叶。
你的双手依然很表情很抽象地支撑着:透过一扇门或者一条绿阴相围的小径,摩尔公园午后的风轻轻,轻轻地吹过来。
而我静静,静如一片随时可能凋零的黄叶,吊在那午后任意的一枝风中。
向晚时分
那暮色渡我以一片霜叶的时候,说云就云的天空,又雨了。
在两岸相望久了,总会把手伸出去。有人在另一方拥抱你吗?
而这边的季节已经起风了。
隔冬隔夏隔秋隔春,隔那张危崖高挂的脸以及那欲语又止的一眠残月。
我说你总是横渡我以蝶影走向我以回声呵!在有风有浪有晴有阴有雨有风的相望中落水者的呼救白夜茫茫。
诗 秋
却道天凉,秋去。
一片黄叶徘徊在树枝与大地之间。红蜻蜓们归家的路上,一群放学的孩童迟迟忘归。
守着同样的窗口,日子宁静如刚刚铺开的稿纸。没有一字留言,秋天一张空白。
都多少年过去了,对于你的回忆还剩余一枚枫叶的图影,虽然棱角分明却柔软如水,被刺痛的只有这夕阳覆盖的黄昏与望穿深远的视野。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被带走的仅仅是一张落叶而留下的将是一树秋果。
当然,对于秋天,成熟不仅仅是风景,秋果们在霜雪到来之前,守着最初的枝头把自己烂透。为了使种子在成为种子之前获得死亡的记忆。
谁都知道,秋天仅仅是架起在冬夏的彩色的走廊。
一边是葱茏,一边是肃杀。
一半充满,一半空旷。
甚至死寂与喧哗,悲凉与欢快。
秋天是这样的季节:
与其保持鲜活的成熟给死亡增加悲壮,不如自我耗尽成熟让死亡显得空虚。
马查多诗选
赵振江
安东尼奥·马查多(Antonio Machado。1875—1939),是西班牙“九八年一代”杰出的抒情诗人和剧作家。他生于塞维利亚,在马德里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曾在索利亚中学任法语教师。在这个卡斯蒂利亚城市生活的五年对他是很重要的:他在那里结婚,妻子在那里去世,对妻子的记忆永远陪伴着他。后来他又在巴埃萨、塞戈维亚和马德里任教授。西班牙内战爆发后,他站在共和国一边,谴责法西斯暴行,歌颂人民的斗争。内战结束后流亡法国,不久便在那里逝世。马查多的早期诗作受鲁文·达里奥的影响,具有现代主义特征。后来逐渐以社会生活为题材,抒发内心情感。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诗句“既不是坚硬永恒的大理石,也不是音乐和画卷,而是刻在时间上的语言。”《孤寂》(1903)和《孤寂、长廊及其他》(1907)确立了他与纯粹浪漫主义的联系;《卡斯蒂利亚的田野》(1912)是他的代表作,以赤裸和深沉的风格描绘卡斯蒂利亚严酷的自然景色,表现其坚忍不拔的精神。《新歌》(1925)和《诗歌全集》(1928)显示出深刻的存在主义观点,表现了诗人的孤独。他还与其兄曼努埃尔合作创作了一些诗剧。
我走过许多道路
我走过许多道路,
开辟过许多小径,
我曾在上百处海岸停泊,
我曾在上百个海洋航行。
我到处看见
人们很凄惨,
高傲、忧郁
脸色阴沉的醉汉。
学究们注视着壁毯,
若有所思,默默无言,
他们精明,因为
他们不理睬酒吧的杯盏。
恶劣的行人
会将大地糟践……
可我随处可见
人们在跳舞或消遣,
当他们有能力承担
就去将那巴掌大的土地照看,
他们每到一处
从不问是什么地方。
行路时,他们
骑在那老骡的背上。
即便是在节日里
也不晓得匆忙。
有酒就喝酒:
没酒,凉水也一样。
他们都良善,
生活,劳作,梦幻,
在那如同往常的一天
就在地下长眠。
我将梦见傍晚的的路
我将梦见傍晚的条条道路。
金黄的山冈,碧绿的松林,
满身灰尘的圣栎树!……
此路通向何方?
我要歌唱,行人
走在小路上……
黄昏正垂下幕帐。
“那时激情的芒刺
刺在我的心灵:
有一天我将它拔掉,
现在已感觉不到心的跳动。”
一时间整个田野
宛若在沉思,变得寂静
又朦胧。河边的白杨
回荡着风声。
黄昏越来越暗:
这条路曲折蜿蜒
泛着那微弱的白色
消失在朦胧间。
我重又悲哀地歌唱:
“金黄的尖刺,
谁会感觉到你
刺在自己的心上。”
亲爱的,微分在诉说
亲爱的,微风在诉说
你洁白的衣裳……
我的眼睛看不见你:
我的心却将你盼望!
风儿在清晨,为我
带来你的名字:
山坡重复着
你脚步的回响……
我的眼睛看不见你:
我的心却将你盼望!
钟声不停地回荡
在幽暗的塔楼上……
我的眼睛看不见你:
我的心却将你盼望!
锤子的敲击
告诉黑色的棺木:
锄头的拍打,
在墓穴的上方……
我的眼睛看不见你:
我的心却将你盼望!
时钟敲着十二响……邪是锄头
时钟敲着十二响……那是锄头
在土地上的十二次拍打……
“这是我的时刻!”我喊道。寂静
回答我,“不必害怕,
你不会看见那在时漏上
颤抖的最后一个水滴落下。”
在古老的河岸
你还要睡很长的时间,
但在一个纯净的早晨
你会发现自己的小船
拴在另一个河岸。
昨晚当我入睡时……
昨晚我入睡时
梦见,啊,美妙的幻想!
一股清澈的泉水
在我心里流淌。
我说:“新的生命之泉
我从未饮过,你从
哪条隐蔽的沟渠
来到我的身旁?”
昨晚我入睡时
梦见,啊,美妙的幻想!
在我的心里
有一个蜂房:
金黄色的蜜蜂
在那里奔忙,
用古老的苦涩
酿出白色的蜡和蜜浆。
昨晚我入睡时
梦见,啊,美妙的幻想!
一轮火红的太阳
照耀在我的心上。
它所以火红,
因为有炉膛的颜色,
它所以是太阳,
因为它让人哭泣又将人照亮。
昨晚我入睡时
梦见,啊,美妙的幻想!
原来是上帝
降临在我的心房。
那是夏日一个明亮的下午……
那是夏日一个明亮的下午,
困倦而又悲伤。黑色的常春藤
布满灰尘,探出公园的围墙……
泉水在歌唱。
我的钥匙吱吱呀呀,在古老的栅门上:
生锈的铁门伴随着刺耳的声音
打开,当它重又关上,与死一般的下午的
寂静发生了沉重的碰撞。
在孤独的公园,水流
那响亮、奔腾的歌谣
将我引到泉旁。泉水将自己的单调
倾泻在洁白的大理石上。
泉水唱道:“哥哥,我现在的歌声
是不是让你想起了遥远的梦幻?
那是一个缓慢的下午,在一个缓慢的夏天。”
我回答泉水说:
“妹妹啊,我想不起;
可我知道,你现在的歌是很遥远。”
“就是这样的下午:恰似今天
我的水将自己的单调倾泻在大理石上。
哥哥,你可记得?……你所见的
身后的爱神木,在使你听到的清澈的歌声
暗淡无光。成熟的果实,
火焰一样鲜红,在枝头摇晃。
哥哥,你可记得?……就是在夏天
在这样缓慢的下午。像现在一样。”
“泉水妹妹,我不知你的歌谣要对我说什么,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