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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千万别把我当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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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拐角的墙、电线杆子上,都贴关在小不一的印有元月照片的布告,布告落款孙国仁 的签名处打着大红叉。    
一群群闲人围着布告看,有人在大声念:    
“唐元豹、男,身高一米七四,方脸,无明显痣记。体貌端健,爱好文学,有住房。离 家时上身穿乳白褂子、下身穿咖啡色条线裤,脚蹬黑色人造革凉鞋,左手戴蓝手套。……” 元豹跟着白度拐进一条不胡同,白度突然撒腿跑起来,敏捷地钻进一家女厕所。元豹也跟着 跑起来,到女厕所前一个急刹车。元豹和白度换了行头,元豹戴上墨镜,白度戴上鸭舌帽, 大摇大摆地走出胡同。一辆公共汽车驶来,停下,白度蓦地冲过去挤了上去,元豹紧随其后 挤上去。待公共汽车正要关门开走,白度又扒门跳下。元豹被央在了车门口苦苦哀求售票 员,在全车人一致痛骂下,狼狈地跳下来。一间门窗用毯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灯下坐 着一群神色呆滞的男女。    
有人敲门,一个大汉把门打开一条缝堵着门问:“找谁?”    
“三哥让我带个话,说三嫂从乡下来了。”    
“三哥身体好吗?”“好,就是脸上长了点桃花癣。”    
“进来吧。”大汉让开。    
白度领着元豹兴奋地走进来,坐着的人中站起一个大背头戴眼镜穿大褂的瘦削男子和白 度握手:    
“一路上怎么样?”“有个尾巴,被我们甩掉了。”白度摘下鸭舌帽,对男子介绍元 豹。”刘先生,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个工友唐元豹。”“欢迎你。”刘先生和元豹握 手。“早就听说你的事迹了,一直想见你。”白度一捅元豹:“我来时怎么教你的,都忘 了?”    
“我也早想来见您,我心里这盏灯呵,就差有人来给点了。”“一样,”刘先生一指其 他男女。    
白度和元豹坐下,旁边的一个肥蠢的男人迟钝地伸出一只手,元豹连忙握了一下,笑 笑,男人毫无反应。    
“现在我们开会了。”刘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今天我要给工友们讲的是为什么 要在中国进行阶级斗争?”    
“为什么?”一个胖子瓮声瓮气地问。    
“因为只有进行阶级斗争,我们颉才能过上好日子。这里有不愿意过好日子的吗?不耗 过的请举手……没有,那好,为什么要搞阶级斗争睹靼琢税?”    
屋里的声音变嘁嘁喳喳,所有人说话都把声音蹩在嗓子眼里。“过去我在太行山打游击 时,当地老乡就管我们叫‘苦人儿’。”肥蠢的男人自言自语。    
“所以嘛,我割资本主义尾巴时最坚决。”一个憔悴的中年女子说。“没饭吃还可以 讨,没了主义有吃也吃不香。”    
“姐妹们心里都闷得很。”小姑娘望着分板,充满幻想地说。“为谁梳妆为谁愁。”精 神病院白色的大楼外面,神色憔悴的元豹跟着依旧庄敬延期蛋锥茸叱隼础。“感觉如何?” 白度边下台阶边问。    
“好多了,头不那么晕了。”    
“要多了解杜会。”白度自顾自地说。“三人行,必有你师。”    
“是是,我发现了。”元豹捏搓着太阳穴说。“冒昧问一句,你是党员吗?”白度蓦地 停住,回头盯着元豹,爆发:“你才是党员呢。”    
第八章    
推土要开足马力向前冲去,“轰隆”一声,唐家小院的院墙坍塌了一段,碎砖堆了个斜 坡,灰尘弥漫。    
元豹妈冲到总指挥跟前喊:“那不是有门吗?拆墙干吗?”    
“老太太。”总指挥耐心地解释说。“我们有我们的工作方法。您见有哪个考古工程是 由门进的?都得又挖又刨。“没门你挖,有门你还挖个屁!”    
“十分抱歉,我无权违反操作程序,工人们也更习惯这种工作方法。”推土机彻底推倒 了院墙,开进院,向房子冲去。“轰隆”一声房子也被撞开了个大日子,坍塌的墙壁掩埋了 室内的家具会物。电线着了火,一条火舌在瓦砾堆里流窜,不时响起电器爆炸声,闪出团团 火光。    
“你们这是毁我呀!”老太太顿着脚哭叫。“日本人当年也没扒我的房。”“刘司 令,”总指挥板着脸招呼刘顺明,请把这老太太带离现场,她闹得我心情很不愉快。”    
“我跟你们这些王八蛋拼了,不就是一死么。”    
“走吧,老太太。”刘顺明对元豹妈说。“您怎么就不明戏呀?这叫‘做旧,这旧货比 那新的还卖钱。”    
“这道理我死活明白不过来。”    
“想呵,新你能新过洋人么?咱中国在世界人眼里还有点份量不就是因为咱趁旧货。”    
“走吗,妈。”无凤兵丰铺盖卷也过来劝她马。“我哥桩走时不是留下话了:坚强 点!”    
“家也抄了,人也没了,是死是活我不知道。我这—辈子白忙了。”老太太簌然泪下。    
“又不是咱—家遭难,咱难,组织更难,共度难关吧。”    
“带她们去去安置点。”刘顺明湿润着眼睛,对一个手下人挥挥手。一队工人手拿铁 锹、扫帚开进现场清理通道。前边铲,后边扫。一队考古队员手拿刷子、放大镜紧随其后。 他们在被夷为平地的唐家宅子的瓦砾堆里翻砖掀瓦,拣出各种瓶瓶罐罐,仔细地扫去上面的 尘土油垢,用放大镜凑近端详着。    
“说好了呵,”刘顺明对总指挥说。“老头子的遗物归你们,独生女的东西归我们。” 无凤搀着她妈,一步一回头地含泪离去。她们在胡同口遇见李大妈、黑子娘儿俩,他们也背 着大小包袱满脸悲苦地往外走。李大妈一见元豹妈就哭开了:“你们倒还算毁家擒王,我们 招谁惹谁了?”“你们这是奔哪儿?”元凤哽咽着问黑子。“安置点不出胡同呀。”“逃荒 去。”黑子悲愤地说。“我们不去那集中营。”    
“你们的北兄们呢?”元豹妈问黑子。“平时欺行霸市的,真有了事倒不见了。”“都 叫刘司令的人给缴了械。”黑子垂头说。“一部份进了战俘营。一部份当了伪军。”    
“这刘司令到底是哪司令?”元豹妈问。“是咱政府的司令吗?”“谁敢问呐。”黑子 说。“我是一见穿制服的就晕。”    
“他大伯有消息了吗?”李大妈问元豹妈。“怎么没见和大侄子一起游街?”“许是不 至于给毙了,好歹是落在自己人手里。”    
“你当时是抱着什么动机参加义和团的?”    
“我本意没想参加义和团,想到绿营当兵来着。我妈是醇王爷的奶奶,我曾去找他‘赏 碗饭吃’。他劝我回乡安心务农,说越是王爷喜欢的人越不能特殊,得给其他人做个榜样, 这样王爷在朝里在皇上跟前在其他王爷跟前说话腰杆也硬。后来开始闹义和团,乡下呆不住 了,我又去找王爷、要求参军。王爷听了我介绍完乡下的情况,沉思片刻对我说,‘你能不 能写个报告,我给皇上递上去,乡下的情况这么严重,皇上还一点不知道呢。’我说王爷的 吩咐小的自然从命。王爷教我怎么写,然后让我按上手印,叮嘱我不要告诉别人这事他知 道。我知道王爷也有难处,大清这么困难,王爷要再倒了就再没人支撑了,就说事我全担 着,要杀要剐我一人领不能连累王爷。接下来王爷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他反复考虑过了, 我留在朝外比在朝内强,义和团里有我很多哥们儿,我以在野之身更利于团结他们为大清效 力,引导他们把运动方向扭到到‘扶消灭洋’上来。”“合着‘扶清灭洋’的口号是你提出 来的!”    
“不假,我唐某只知效忠国家,当时只知有曹,不知有汉。要抗战么,就得官民一体, 上下拧成一股绳。……”    
“就凭这条,定你个叛徒、内奸有富裕。”    
白度和元豹双手拿掌站在楼口伸着脸瞪着眼,让一个穿皂袍的小和尚手执毛笔,饱蘸红 漆在他们眉心、鼻尖点上两个大红痣。然后,二人加入一步一磕头,站起跪下走走停停的朝 拜队伍向香烟缭绕的大雄发殿移动。    
钟声洪亮梆子清脆,一尊半球满脑袋卷毛垂着两只大耳朵脸蛋丰满的佛爷合跟含笑躺在 铺满鲜花的莲花宝座上。身后左右站满老少和尚歌唱家一般抱着手摇头晃脑地哼唱着抑扬顿 挫的经文。朝拜队伍里的男女老少诚惶诚恐地依次匍伏在佛爷脚下,叩头如捣蒜,站起来绕 着莲花宝座瞻仰一圈,捂着鼻子流着泪,含悲忍痛泪汪汪地依依不舍而去。有站住的,立刻 被旁边的和尚拽走,以免影响后面能耐的人。    
出口处还站着一排哭哭啼啼的尼姑,每人手里拿着一人痰盂,人们走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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