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脸色变喜了,但听听下文却是。
“难道你们在街上没碰到吗?”
小公牛立转大怒:
“老子碰到了还找你!”
瘦猴子红着眼睛:
“别装蒜……快去叫来!”
华子良装着在考虑,在屋里踱了几步:“好,我去了!”但刚一出门,立即转回:“我把人叫来,你们不要又怎么办呢?”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答不上话来。
小公牛叫:
“老子就是要!”
瘦猴子说:
“我们要……要……”
“要,恐怕不大好吧?老总!”华子良说得语气十分严肃,逼视小公牛,未等他蛮吼出来,便说:
“老总,您可曾想过,在这种小店,玩这种玩艺,方便吗?这里闲杂人多,万一有什么风声透露出去,说有几个兵爷在此大嚷大叫玩婊子,岂不害了你们!……前天,不是有个逃兵被枪毙了!据我所知,军队正在抓风纪呢!”
原来这许昌地带,驻扎着国民党第五军,它同蒋介石的其他部队一样,已经腐朽透顶。当兵的这样颓唐、无聊、邪恶,便可想见一斑。但那些当官的更为荒淫无耻,无恶不做。可又要假装正经,四处贴出告示,说什么要保境安民,狠抓军纪,前天还杀了一个逃兵示众。那个人押过街头时,华子良是亲眼看见的。
瘦猴子猛地被吓得清醒了,他—下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小公牛不敢再嚷,悻悻地坐着。
那床上的刀疤脸,一下惊醒过来了,听到提起毙人的事,顿时放声大哭:
“我那兄弟哪里是什么逃兵啊?只不过说了几句丧气话,说这仗是打不胜的……我的兄弟……你死的冤哪!为兄要为你报仇!……”
华子良见此情况,赶忙进行了一番劝解……最后,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下来。
华子良以精干、练达,受到了赞扬。宋德全亲自到柜房,表扬华子良办事精明。
“大叔,多亏您了!对这样的事儿,小侄拿到也是没有办法的。”
曾绍发闻听此事,也对华子良倍加赞赏。
华子良做的账本,有条不紊,明明细细,挺清楚;登记簿写得清清楚楚,几笔字写得很见功夫。曾老头的女婿更是称赞不已。
近来,战争形势对人民更有利了。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直如插在武汉和南京之间的一把尖刀,时时搅着敌人心脏,陈赓等同志的晋冀鲁豫兵团,已经战斗在陇海路以北、黄河以南广大地区,孤立洛阳,威胁潼关了。聂荣臻部队,继清风店大捷之后,已经乘胜挥师,解放了石家庄……河南敌军正处在被我包围的态势里。
多么鼓舞人心的大好形势!许昌,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窒息的地方哦!到处充满着一种“树将倒,屋将倾”的慌乱景象。官府人员,纷纷准备外逃。兵荒马乱,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曾绍发在趁火打劫,大发其国难财,囤积居奇,投机倒把,无所不为……最近,曾绍发他们除了做烤烟生意之外,正在做着一种更为伤天害理的秘密买卖。眼下。他们正在为了某种打算,要把华子良深深卷入其中……
华子良决定告辞了。他迈步进入那小院,去向曾绍发和宋德全打招呼。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走要走得光明正大的。
进了门,他才看清,院中的小楼有二层。楼下是会客室,楼上才是曾绍发他们办公的地方。
他蹬蹬蹬踏梯上楼。入门,门闩得死死的,久敲不开。原来是曾绍发和女婿正在房中数着钱。桌上,摊了一大堆银元,宋德全还在诉着一捆一捆的纸包,直往桌上哗哗倒;曾绍发正挑出两个来,轻轻碰,附在耳边细细听……敲门声惊动了二人。宋德全特别惊慌,手掌下意识地去把银元盖住了。曾绍发命他赶快把银元收拾好。片刻后,门才开了。
见是华子良来找,曾绍发脸上浮现一丝惊讶,但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他含笑招呼华子良:“坐呀!”眼睛回顾了一下宋德全,见他已把东西藏好了。
“兄弟,有什么事儿吗?”
华子良说道:“我想走……”话未听完,曾绍发笑了起来:
“哦,是这码事!好办,好办!……”
“我想就回家去。”
“有这么急吗?”
“在外多年了……”
曾绍发连忙把华子良的话阻止:
“是不是愚见有什么不周之处?”
“哪里,哪里?”
“那我就放心了!”曾绍发安详地微笑起来。他和宋德全早已商量定了!要把这爿店子交给华子良去管,他们好去专心专意做“生意”……这意思,他已经露给过华子良。今见华子良要辞别,他想是不是华子良等久了,嫌他们不兑现……
曾绍发胸有成竹,笑吟吟地道:
“兄弟,你我还有什么话不好说吗?”他尽量把口气放得亲热,显得近乎。“为兄明日晚间,要摆一台酒席,迎接一个‘贵客’,请你作陪。饮酒之后,我们再把事儿定下不迟。”
华子良见人家翁婿正在数钱,自己是个外人,怎好在此久留?话不好再深说下去,说声:“改日再谈。”就下楼去了。
华子良传奇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一
今夜又停电了,一盏美孚灯在账房里亮着。近来,这种停电的事越来越多。
华子良扭小灯芯,取下灯罩,火苗突突地跳动几下。屋里暗光幽幽。他哈着气,慢丝丝地用破纸把好罩子拭擦,脑瓜中在想心事。
哑巴提着一盏明光射眼的煤气灯到小院去了。今晚请客的桌子已经摆好,菜肴由“中州餐厅”包做。曾绍发和宋德全在那里恭候“贵客”来临。
华子良一圈圈拭灯罩,想着今晚陪客的事。
有几个旅客来打店了。华子良把打罩笼上,安排停当,便叫哑巴带去安顿了。
“余大叔,请吧!”宋德全来叫了。见华子良象要推拒,接着说:“我岳父有点事,要先和您说说。”
华子良估计可能昨晚谈及的那件事,于是就跟着去了。
明晃晃的煤气灯照耀着,客房里,一张黑漆大方桌上,摆好了四副杯箸。中放一瓶河南特产“杜康酒”。
华子良一进门,曾绍发就开始吹嘘,今晚菜肴不多,但道道都是河南名菜:什么“道口烧鸡”、“糖醋黄河鲤鱼”……等等。他们为了“招待”那位客人,真是不借“奔头”啊!
曾绍发收去兴致,忽然凑着华子良耳朵说话了:“老弟、你我既非别人,有些话我也不瞒你了。今晚这客人要带一大批‘货’来,又要收一笔帐去。你知道,现在生意可难弄啊,我们想如实摊开情况,把新‘货’的价钱杀一杀……你是管帐先生。故尔请你到场作陪,作证。勿须你讲什么话,凡事你瞧我眼色行事,该点头处,你点点头就行了……”一脸诡秘神色。
华子良心里想着,这场交易场上的勾心斗角,互相讹诈,他也卷进来了。
见他不置可否,曾绍发认为华子良默许了,脸上现出喜色:
“兄弟,至于内情。以后再详细告知,今晚间,务必请你帮衬,帮衬……”
这时,哑巴端菜来了。四个冷盘:朱仙镇豆腐干,油炸花生米,油炸羊尾,凉拌板粉肉丝。哑巴摆好后。自动退出来了。
“哈哈哈哈!”未见来人,笑声就飞进来了。
来客十分亲热地抓住宋德全的手,连声告罪:“恕我来迟!兄弟刚才碰见一桩事耽搁了……”客人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宋德全毫不介意,连连说道:
“不迟,不迟!您瞧,菜还没有摆备呢!”
曾绍发立即哈哈笑着趋前拱手,彼此寒暄,十分亲热。三人拥作一团,把华子良的视线挡住,他终于看清来人的脸。只觉那人的笑声好假,好生厌!象是猫头鹰在打哈哈,令人浑身毛骨悚然。他想立即抽身而去,又觉得那声音好熟,他留下来了,想辨清来者是谁。
只见曾绍发躬身摆手:
“请,请!请人座!”
“曾大爷请,请!”那人故作谦逊。
“老弟是远客,稀客,请!”曾绍发闪开了身。
明晃晃的灯光,一下把来者照亮,一张阴阳脸露出。华子良顿时惊呆:来者非别人,乃是迟汝昌!
二
迟汝昌怎么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