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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官员和王府侍卫、仆从的团团包围中,晋王殿下半跪砖地,正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沱金黄之物,津津有味地塞进嘴里。
“哇——”顿时众官员捧腹弯腰,听取哇声一片。人人脸色发白,个个眼神发直。
“殿下,殿下?”来自宫中的掌印太监王瑾贤用袖捂鼻走到近前,说道:“奴才奉皇後懿旨前来探望。”
晋王茫然抬头,抓起又一佗狗屎递向王瑾贤,傻笑道:“王公公,你吃——”
王瑾贤慌忙後退,连连摆手道:“奴才不敢,请殿下慢用。”
这时易司马出马,他老人家虽不是官,却谱比官大,环顾众人道:“殿下微染小恙需要静养,诸位大人请回!来人,扶起殿下,请王公公入内用茶。”
群臣一哄而散,王瑾贤强忍恶心进了客厅。片刻後晋王洗过澡,在易司马的陪伴下来见王瑾贤。他穿上了厚厚的棉袄,面前还摆著一大盆碳炉,一边烤火一边呻吟道:“天气好冷啊,快给王公公草件棉袄来穿上。”
王瑾贤彻底雷倒,接过棉袄道:“皇後娘娘还在等回信,奴才告辞。”
送走王瑾贤,晋王又开始叫热。下人们急忙搬来几桶冰块,摆放在他的卧室里。晋王躺回床上,看到钱沛走了进来。两人相视一笑,钱沛关上门窗。
“希望王瑾贤会如实汇报给谢端仪,也不枉我辛苦一场了。”晋王的神情凝重:“真教你猜对了,父皇居然把皇位交给了禹龙光!”
“咱们多少还有些准备,真正傻眼的是唐王。”钱沛笑道:“皇位上坐著个死人,皇位後藏著个女人,你教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就让唐王跟那女人先斗一场吧,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晋王目光闪烁,徐徐道:“但我仍旧百思不得其解,父皇为什麽要把大楚交托在谢端仪的手上?”
这点钱沛是不能对晋王说破的。他知道,谢端仪一定是老皇帝培养了几十年的忠诚傀儡。而像这样的傀儡,肯定远不止一两个。
“多亏你想出了装疯的法子,”晋王赞道:“否则我还被软禁在宫里一筹莫展。”
“那是殿下扮得惟妙惟肖,骗过了所有人。”钱沛深表钦佩道:“特别是刚才趴在地上吃……早饭的那一幕,教人拍案叫绝。”
“你说我的营养早餐?”晋王得意地微笑道:“裴兄,你真该尝尝,那东西味道很不错。”
钱沛装出一脸愕然,难以置信道:“那玩意儿也能叫早餐?”
晋王笑道:“当然!”忽听窗外易司马发出低咳,有下人来送冰镇酸梅汤,他立即纵声唱道:“我是疯儿你是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第九章 权力的哥哥叫拳头
老皇帝死了,新皇帝废了,二皇子残了,三皇子疯了。皇室风云还真令人意外,用来编成一部曲折起伏的经典舞台剧也足够。
但无论如何,没死的人、没疯的人的日子还得继续,尤其是对於刚刚登上权力中心的谢皇後来说,她需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新宫上任三把火,自己不放几把火,怎麽教那些大臣服气?
这第一把火就是大赦天下,所有死囚今年免於勾决,一律改为流刑,充军发配三千里。至放那些关在牢里的犯人,全部刑期减半;刑期不足五年的,统统开释回家。对於那些还没来得及定罪量刑的,也由相关部门甄别之後,或者从轻发落或者取保候审,其中罪行较轻又或证据不足的,销案放人。
放是罗松堂父子和唐朝升名正言顺地从刑部大牢里给放了出来。前者是经过刑部甄英明甄尚书的细致审查後,发现证据不足,便本著宁纵勿枉的执法精神宣告无罪开释,後者身藏蜡丸人赃俱获,无罪是不可能的,但人家在牢里吃了不少苦,身心大受摧残,看在唐老将军的面子上弄个保外就医也不在话下。
第二把火是一系列的人事任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放罗步思刚脱下囚衣,就穿上了羽林将军的戎装,一跃成为手掌皇宫宿卫大权(至少在名义上)的新贵,同时还兼任著玄机营的统领。
据说这是圣相蔡崇洲和吏部尚书马上升的大力推荐。毕竟罗统领因为唐朝升的事莫名其妙进了天牢,如今罪名洗清於情放理都该做个补偿。反正羽林将军的位子空著也是空著,何不送给唐王殿下未来的小姨夫,也给罗松堂做个顺水人情。
原本以为谢皇後、叶慧山等人会竭力反对这项任命,那就能让罗松堂父子对皇後党和晋王党心生不满,进一步倒向唐王。谁知皇後娘娘也好中书令大人也罢,居然不约而同举双手赞成。惟一反对的人就是郭清,但鉴於少数服从多数,戚封侯又未发表意见的前提下,这项任命还是顺利得到通过。
顿时此事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尤其那些清流人物,被唐觉虎打的伤还没养好,罗松堂父子和唐朝升就前後脚给放了出来,一口恶气哪里咽得下?而罗松堂也是一肚子怨气,刚出狱就弹劾唐觉虎擅闯诏狱殴打朝廷官员,纵容唐朝升横行不法。
好吧,总有人要做出气包。唐老将军就这样被海选出来,为大家顶缸。总算看在他劳苦功高,年过古稀的份上,朝廷网开一面准他主动递交辞呈,退休养老。
第三把火烧在了晋王和唐王的头上。作为现任皇帝陛下同父异母的好兄弟,待遇自然不同放外人。两位王爷分别领到了位於唐州和晋州的封地,只等七七四十九天服丧期满,即刻离京就藩从此关起门来做土皇帝。
同时为了显示与一般新上任的领导不同,谢皇後还别出心裁地烧起了第四把火:正式确立智藏教为国教,救封圣元上人为大德慈悲护国法师,并聘请太元圣母的得意弟子函叶大师担任她两个儿子的家庭教师,每日入宫教佛学。
这下玉清宗不干了,都是红莲白藕凭啥就厚此薄彼?智藏教成了国教,那玉清宗往後还怎麽混?更糟糕的是两个皇子都信如来佛了,将来还有太上老君什麽事?
唐王更郁闷:近在咫尺的皇位没了不说,还要被赶到千里之外的唐州去当藩王,从此远离京城望梅都止不了渴。他发现自己最大的敌人不再是晋王,而是那个藏在珠帘背後,不动声色操纵著朝局的谢皇後。
现在,他和晋王算是同病相怜了。所以每天从宫里守灵出来,他都会到晋王府转上一圈,跟犯了疯病的好兄弟聊上几句。
望著疯疯癫癫的晋王,唐王知道动手的时候到了。只要让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废柴大哥伸腿瞪眼,皇位就是自己的了。谢皇後,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一个刚刚上位的女人,根基能有多深?何况她是皇後,我妈还是太後呢!
晋王,我的好兄弟……疯了就疯了吧,或许这才是你最好的归宿。你未竟的事业二哥会代你完成,你留下的家底,二哥也会帮你照管!
我会把咱们的大哥从龙椅上踹下来,送他去一个早该去的地方。别说我不顾念兄弟之情,生在皇家想要过得比别人好,活得比别人常,就只能牢牢抓住至高无上的权力。它,才是我的亲大哥!
九月十五月圆之夜,唐王怀著这样的觉悟走出皇宫。在跨出朝阳门的一霎,他不自禁地回过头望了眼隐没在黑夜里的大光明殿一回来,做人;回不来,做鬼!
他转过身,走过金水桥,忽然停下了脚步。一队人马迎面而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丛相蔡崇洲和已经解甲归田的卫将军唐觉虎。在他们身後,是一百多名文武官员。
他们神情肃穆鸦雀无声,在唐王的面前一言不发地跪倒,挡住了去路。
唐王“惊讶”地望著众人,问道:“蔡大人,唐老将军,你们这是——”
蔡崇洲向唐王深深一拜,朗声道:“高太医悬梁自尽,先帝死因不明,臣等深受皇恩岂能不闻不问?请殿下带领我们入宫勤见皇後娘娘,彻查先帝死因,并重新审查遗诏真伪,还皇权放禹氏!”
“不错!”吏部尚书马上升接口道:“就算先帝传位遗诏是真,也应由唐王殿下代为摄政,焉能让一个女子高踞朝堂垂帘听政,乱我国本坏我祖制?”
唐王“措手不及”,脸一沉道:“你们这是做什麽,莫非想造反?! “
唐觉虎宏声道:“殿下明鉴,在这里的都是先帝忠臣朝廷肚骨。我们绝无谋反之心,只是想为大楚万年基业争国本还祖制!要谢皇後还政禹氏,请殿下决断!”
唐王变色道:“你们要陷般本王放不忠不孝?快快散去,否则国法无情!” 唐朝升好了伤疤忘了疼,高声叫道:“先帝死因不明,真凶逍遥法外,殿下坐视不管才是不孝!谢皇後一介女流专擅朝政败坏纲常,殿下熟视无睹才是不忠!”
唐王勃然大怒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