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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等绣衣使闻声快步奔向隔壁跨院,就看到三四个手下站在东厢房外,神情有些尴尬又是强忍着笑,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尧灵仙走到门口往屋里一瞧,顿时勃然大怒道:“阿龙,她是干什么的?!”
屋里的床上,钱沛赤身裸体坐在那里,身下有个扮相妖艳的女子蜷缩在锦被中。
钱沛看见尧灵仙,满面的怒容化作了心虚的媚笑道:“夫人请息怒,夫人请息怒——”
一等绣衣使也瞧见了屋里的情形,不禁好气又好笑,他目光扫过被窝里的女子,咳嗽声道:“去别处搜吧。”
尧灵仙面色铁青却尽心尽力陪着一等绣衣使搜完别处,临走时又送了一张三百两的银票,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将刚才见到的家丑外扬。
一等绣衣使把银票塞进袖口,脸上挂着同情理解的笑容,心里却想着回头如何津津乐道把它讲成笑话。
送走绣衣使尧灵仙回到东厢房,钱沛穿戴整齐在椅中正襟危坐。
尧灵仙冷着脸道:“今晚我和迦兰睡这里,你回自己屋里。”
钱沛刚刚借机会假亦真来真亦假,只可惜时间急迫意犹未尽,闻言道:“要不迦兰睡这屋,你……”
突听得阿龙老爷一声惨叫响彻府宅,人人揣测此间女主人家法了得。正所谓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你若知法犯法,我必罪加一等。
◇◇◇◇
第二天早上,当府里的护院看到钱沛面色发白,脚步虚浮地走出府门时,都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阿龙老爷昨夜必然遭受过非人折磨。
事实上钱沛倒没有被非人,而是体内的伤势猛烈发作了。但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假如一直运功强行压制,气血积郁不得疏通,时日一久小病也会拖成大伤。
他叫人抬来软轿坐了进去,一声吩咐往金吾卫衙门行去。
莫大可通宵未眠两眼发红,见到钱沛劈头盖脸道:“刚才有个家伙跑到衙门里,口口声声说老子昨晚抢了他的马,是不是你小子干的?”
钱沛一见是莫大可,暗忖:“老莫是大老板,该不会和我计较些有的没的吧?”想到此处便笑脸迎上去道:“老莫,你放心,老子可没亏待你那些姑娘,给她们念了一晚上故事,你瞧这鲜文阁的副本都被老子翻烂了,也就浪费你几片猴魁,不至于给我计较吧。”
莫大可脸色却是绿了,怒道:“他姥姥的,你就是念书?你当老子是傻的,你给姑娘们茶里下了什么药老子会不知道?”
“呃,这个……老子也是看了天下无赖,现学现用啊……你怎么怪我,你应该去找鲜文阁啊。”钱沛退后一步道。
“我勒个去,你不知道人家老爹是李刚?”莫大可啐了一口道。
钱沛坦承道:“是我,谁让你跑得那么急,丢下老子不管。”
“他姥姥!”莫大可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案道:“你敢冒充朝廷命官,强抢他人财物,老子立刻把你丢进黑牢!”
“有火消火,有气消气。”钱沛早有心理准备,嬉皮笑脸道:“我不是让人把马牵来了么?”
莫大可哼了声道:“这就完事了?那老子的英名受损,找谁赔去?”
“我啊,”钱沛很认真地道:“我可以把迦兰陪给你,她就在老子那儿。”
莫大可目光炯炯扫视了钱沛一眼,沉声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钱沛回答道:“尧灵仙。”想了想又补充道:“和迦兰本人。”
莫大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问道:“你想怎么处理她?”
“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吗!”钱沛道:“太子死没死?”
“没死,但离死也不远了。”莫大可道:“迦兰的吹箭淬了毒,毒素渗入太子的脑袋瓜里已无法拔除。他的命是保住了,可人始终昏迷不醒。听那几个御医说,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太子就这样睡上个三五十年也大有可能。”
钱沛倒吸口冷气道:“好家伙,这下老皇帝头疼了。”
“你才知道?”莫大可的眉头拧了起来,“朝中局势本来就微妙之极,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太子出事,那牵的何止一发,简直是整把头发都给揪光了。”
钱沛问道:“假如太子一直不醒,那唐王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地上位了?”
“顺理成章?”莫大可冷笑一声道:“要是唐王也这么想,只怕下场比太子还惨!”
钱沛记起郭清的事,低声道:“这么说来,老皇帝是下定决心要干掉曾神权了?”
“你问我我去问谁,谁晓得老皇帝什么心思?”莫大可不置可否,说道:“你别忘了太子下面还有个晋王。相比起太子,智藏教的掌教圣元上人更看好他!太子被人废了,真正获益的不是唐王,而是晋王!昨天深夜,晋王和唐王都被老皇帝紧急召入宫中,到现在还没出来。”
钱沛第一次隐隐觉得,迦兰干掉太子未必是件好事。在老皇帝生的这些儿子里,钱沛最反感的就是晋王。不说三年多前的恩怨至今未曾了结,根据他的直觉——晋王绝对是三个皇子中最狠最阴的那个!
他叹了口气道:“要真是晋王继位,老子就只能回家教儿子打酱油去了。”
莫大可道:“你也可以往好的方面设想。一来晋王势必要被推到峰尖浪口上,为了皇储之位和唐王争个你死我活;二来他如果想抓住太子倒下的机会力争取而代之,就必须有所表现尽快和你们达成协议,条约让步也在情理之中;最重要的一点,老皇帝会更坚定除掉曾神权的决心。”
“不错,没了太子的制衡,曾神权的权势在朝中几乎无人可敌。”钱沛醒悟到,为什么莫大可说唐王的下场可能比太子更惨了——原因有一个,老皇帝绝不容许自己的儿子将来登上皇位后受权臣掌控。他费尽心机夺取皇位,在位二十多年已饱受朝中几大势力倾轧掣肘之痛,岂能再让自己的儿子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甚至被权臣发动宫廷政变再来一次改朝换代?说得更明白一点,普通人下岗丢的是饭碗,皇帝下岗丢的是命。所以说黄袍加身,万众瞩目,虽然待遇优厚,但到底是一项高风险职业。
莫大可点点头,问道:“你小子怎么受伤了,昨晚就觉得你有点儿不对劲。”
钱沛把两遇居巫奇的事情说了,苦笑道:“也不知老鬼这块护身符灵不灵验。如今老子的这条小命就等于时时刻刻挂在居巫奇的账本上,什么时候要勾要划,全凭这妖人的一时心情。”
莫大可徐徐道:“居巫奇暂时不会动你,她的师父当年就是被老鬼打成重伤,一蹶不振的。在杀死老鬼之前,你还有用。”
钱沛顿时心定了,不就是被当成诱饵么?当诱饵总比当死人强。从昨夜的表现来看,居巫奇十年八年里是赶不上老鬼的修为了。等十年八年之后,自己说什么也不给居巫奇机会找到自己。
可莫大可接下来的话令钱沛大吃一惊:“你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居巫奇,肯定是有人假扮她来试探你的底细!”
钱沛原本也有此怀疑,听莫大可这么一说,更加确信昨晚主动上门的那个居巫奇是个冒牌货,不禁怒道:“谁吃饱了撑的,跑到老子家里来逗老子玩儿?”
莫大可摇摇头道:“太子的人,唐王的人,甚至是其他派别的人都有可能。”
钱沛怀疑地看着莫大可,这家伙是不是有所保留,他应该是猜到了一点线索却不肯说出来。但也许莫大可可以帮自己一个忙,他道:“老莫你不是特恨罗刹蛮子吗?找个机会把居巫奇做了怎样?”
莫大可瞄了一眼钱沛,冷笑道:“你当我笨蛋,有本事你自个跟老鬼说去。”
钱沛拍马屁道:“你不是自称是老鬼的影子护法吗?有本事保护老鬼的人,本事一定比老鬼还大。你帮帮忙,办完事我请你吃饭。”
莫大可捋捋胡须,不满道:“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也舍得下毒手,还是不是人?”
钱沛反驳道:“记得云中兵院的讲书祁舞婷风骚妖娆,又是被谁下了毒手?”
莫大可没理他,钱沛没奈何只得转换话题道:“要不你想办法把迦兰送出城去?我府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行啊,你把她送到老子这里来。”莫大可爽快道:“老子管吃管喝管住。”
钱沛怀疑道:“你不会监守自盗吧?我必须郑重警告你:她可是老子的女人!”
莫大可一怔,目不转睛盯着钱沛。钱沛心里发虚,咕哝道:“你眼红什么?”
莫大可摇摇头,出奇地没有反唇相讥,深思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钱沛不以为意道:“事实证明老子很有女人缘。”
莫大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放屁!迦兰还是留在你那里,就说是新买的歌姬。你给老子听